第二百二十四章 琴酒:我為什麽要插手這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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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離開地下停車場,川上濟還帶著股被消遣的哭笑不得感。
    即興發揮時,川上濟的確打算借著為宮野明美“打抱不平”的方式惡心黑麥威士忌。
    但黑麥威士忌的表現……川上濟感覺自己反而被惡心到了。
    倒不是宮野明美不好,川上濟是被“我會被喜歡這種廉價情緒主宰”的可能性給惡心到了。哪怕川上濟知道黑麥威士忌是在試探他,這種可能性也讓川上濟汗毛倒豎。
    他人即地獄。
    川上濟不覺得和別人建立親密關係是件多麽快樂的事,特別是在他間斷性失憶的時候。
    欺騙和背叛是人類的本能,有時候會被繁衍的欲望或對孤獨的畏懼打敗,產生名為愛情的錯覺,這種錯覺很難長久,因為本性難移。
    更何況真正了解川上濟的人,不可能對他產生什麽正麵情緒吧……
    至於黑麥……川上濟覺得他並不在乎宮野明美。這很正常,而且對他的計劃而言無關緊要,但在道義上他對渣男表示鄙夷。
    離開地下停車場沒五分鍾,琴酒聯係上了他。
    川上濟接通電話,對方的問責劈頭蓋臉打過來:
    “卡沙夏,你和那個女人是怎麽回事?”
    要真擱言情小說裏,這劇本更有趣了。川上濟直翻白眼。
    “怎麽回事?看來你在竊聽我和黑麥的交談啊,琴酒,真不地道呢。”川上濟誇張地指責,“沒什麽關係,別聽黑麥威士忌瞎胡扯。”
    隔著通訊,琴酒沉默了。
    事實上,他也不相信卡沙夏會和宮野明美有啥,但不得不說那個女人的確有點邪門。
    川上濟歎氣:
    “目前就是這樣,雪莉的姐姐找我白嫖論文指導,而論文指導是我導師交給我的任務,我也沒權力拒絕。黑麥威士忌可能誤會了什麽。
    還有,社會心理學博士這個身份我是不可能放棄的。避嫌也講究先來後到,反正我是要呆在南洋大學的,如果黑麥看不慣,可以讓宮野明美轉學。”
    雖然琴酒上次警告過他離雪莉和宮野明美遠點,但這種警告有很大的水分:
    首先,像琴酒這樣的大忙人是沒空管這種事的;其次,除非宮野姐妹主動上報,沒人能監督他有沒有照做;再其次,琴酒上回警告川上濟很大程度上是為了惡心他,在雪莉麵前敗壞他的風評。
    而且“遠近”這個判斷誰也說不清楚,琴酒之前知道他和宮野明美在日常生活中有交集,也沒有太大的反應。
    唔……說實話,在這一點上川上濟感覺不對,但也能解釋過去。
    比如琴酒和黑麥威士忌或者雪莉達成了什麽協議。畢竟在川上濟看來,宮野明美在組織裏一直挺自由的。
    琴酒估計也隻是讓他明確一點,宮野姐妹在那位先生那裏很重要,不能動。
    “別惹出麻煩來。”琴酒警告道,“那個女人不重要,但是東京的行動組不能烏煙瘴氣。”
    “了解。”川上濟回答,“我之後會和宮野明美保持距離。”
    …………
    另一邊,坐在保時捷上的琴酒掛斷通訊。
    他搖下車窗,抬起頭,不遠處黑麥威士忌正向他走來。
    “我和卡沙夏聊完了。”黑麥威士忌向他解釋,“目前達成了一致。”
    琴酒點點頭,一時想不通自己為什麽要參和這些破事。
    絕大多數成員他用自己的氣勢就能鎮住場子,但像黑麥和卡沙夏這種不行,維持成員間的平衡需要花更多心思。
    特別是卡沙夏,說到底他還是那位先生的人,有時候格外不服管。最好的處理方式是除任務之外把他邊緣化。
    至於宮野明美……
    雪莉找琴酒聊過,以配合工作配合監視等一係列妥協讓他答應一定程度上不幹涉宮野明美的自由,包括作死的自由。
    正式為組織工作了一年,雪莉還是有點組織成員的樣子了,至少學會了討價還價。
    “知道了。”琴酒簡單地應答。
    然後他升起窗,伏特加心領神會地發動汽車,揚長而去。
    黑麥威士忌的長發因為尾氣微微揚起。他的左手還往前伸著,準備拉車門。
    黑色保時捷在視野中已成為一個黑點。站在原地的黑麥威士忌不禁陷入沉思:
    既然琴酒不打算載他一程,為什麽還在這裏等他?
    …………
    回到安全屋,蘇格蘭對川上濟和黑麥威士忌聊了寫什麽表現出相當的好奇。
    川上濟添油加醋,把黑麥威士忌用狙擊槍指著他的事情向蘇格蘭抱怨一番。
    當然,對黑麥為什麽用槍指著他絕口不提。
    蘇格蘭也默契地沒問,附和著川上濟指責黑麥威士忌了幾句。
    任務結束後,川上濟這一天就閑了下來。
    他回到房間,先是瀏覽了十分鍾的新聞確定此次任務的影響;又瀏覽了一下組織的任務榜,然後開始處理堆積的信件。
    來自南洋大學一大票學弟學妹的信件。
    川上濟是在很認真地為他們進行論文指導,因此有些繁瑣,信件中還有些和學術交流無關緊要的內容:
    例如某某學妹為了答謝約他一起吃飯。他禮貌地回絕。
    處理好社會心理學這個馬甲的瑣事,又看了幾部小說,川上濟成功磨蹭到晚上。
    他決定摒棄怠惰,幹點正事,於是又登上自己的秘密郵箱查看未讀信件。
    出乎意料的是,瘋帽匠聯係了他。
    “有人同樣在調查這個白鳩製藥。”川上濟喃喃自語,將對方發來的信息重複了一遍,“而且這個人也在米花町?”
    根據瘋帽匠的描述,他是在用程序進行一些“不方便描述的事情”時發現對方的痕跡的,那個家夥不自量力地想追蹤他,然後被反黑到幾乎扒掉褲衩。
    在最後關頭,對方應該是關閉電源,用物理手段毀掉電腦,才沒被瘋帽匠精準定位到哪一門哪一戶。
    應該不是官方勢力,瘋帽匠說對方的手法像野路子。
    同時白鳩製藥就是官方勢力豎的靶子,排除不同部門互扯後腿的情況,他們應該不會把時間花到自己查自己身上。
    至於其他酒廠人……有可能,但是可能性不大,瘋帽匠是在酒廠的黑名單上掛上號的,除非像上次那樣進行交易時挑到明麵上來,網絡部的那些人應該不會私自追蹤。
    【這個情報要錢嗎?——sumi】
    川上濟投石問路,試探瘋帽匠告訴他這件事的意圖。對方秒回了他,快得像是事先設置好答桉。這對瘋帽匠而言幾乎是常態。
    【……——m.h】
    【不要,我隻是問問是不是你們的人。——m.h】
    川上濟想了想,覺得這件事應該和他的推測相差不大,於是回複把自己的推測告訴瘋帽匠。
    【明麵上肯定不是,不排除有人在幹私活。放心,你追蹤到的肯定不是我們的網絡研究部。——m.h】
    【行,我目前還沒有撕毀的想法。——m.h】
    【不過除此之外,我這裏還有一個情報,你應該會感興趣,買不買?——m.h】
    燃文
    還有個情報?川上濟不免起了好奇心,他在權衡這份不知道能維持多久的好奇值不值得用金錢來滿足,然後決定討價還價一番。
    【你可以先發一小部分過來,如果我感興趣再買,怎麽樣?——sumi】
    瘋帽匠沒理他,就在川上濟尋思自己是不是談崩了的時候,對方發過來一張照片,黑白色的,很老舊的照片。
    川上濟的眼神凝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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