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62章 【 S. O. S.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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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之前用窮舉把遊戲的每一條支線跑通時,川上濟得到了這個遊戲每條支線的數據。
    當時,他就反應過來這些數據應該是某種密匙。而遊戲界麵裏那些特別的顏色,應該就是密匙的解碼。
    灰發青年拚勁全力才及時刹住自己的思緒,沒有讓瘋帽匠探測到這個想法。
    而僅靠瘋帽匠自己,它大概發現不了,它甚至可能都沒意識到界麵上不同尋常的顏色。
    哪怕擁有生物無法匹敵的算力,某種程度上超級a依舊比不過人類。特別是在聯想能力和思維的延展上。
    同樣的,相比人類,瘋帽匠並擅長隱瞞和欺騙。
    因此,川上濟能判斷出來,關於這個遊戲的情報,係統一直在撒謊。
    首先,這款以組織為藍本的遊戲已經發行很久了,為什麽近期瘋帽匠才告訴他?還是在曰本公安發現後,巴羅洛隨時可能和他互通情報的情況下。
    除此之外,瘋帽匠聲稱遊戲是在曰本的某個研究所附近發布,可這家夥在察覺到川上濟的“興致缺缺”後沒有立即提供研究所的情報,和他以往提供情報盡善盡美的表現不符。
    而且,因為程序自帶的自毀設置無法破解源碼……是真的無法破解嗎?還是它不想破解?
    嘖,這點瘋帽匠不像是在撒謊,但灰發青年覺得,以人類目前的水平,還無法設計出來係統都毫無辦法的自毀裝置。
    除非……
    這個遊戲來源於和瘋帽匠差不多層級的存在。
    不必時時刻刻用心理暗示等方式壓抑自己,終於解放思維後,無數猜想如瘋狂增殖的癌細胞般在川上濟腦海裏滋生,但都指向一個不妙的結果。
    “希望我隻是在沒事找事吧。”
    灰發青年喃喃自語。
    從三條支線裏提煉出來的數據被整理排列好。川上濟將其調整到和遊戲界麵相同的大小。
    如他所料,所有數據正好能將界麵鋪滿。
    然後,灰發青年又將之前發現的亮紅明黃等顏色的rgb值調了出來,它們或許是解碼的“提示色”。
    在網頁上要指定一種顏色,就要使用rgb模式來確定,方法是分別指定r/g/b,也就是紅/綠/藍三種原色的強度。1】
    界麵的暗示,和眼前滿屏的數字,很容易讓人聯想到圖片。
    解碼的方式不少,川上濟嚐試了幾組就摸到了路子。這也說明……他的思路是正確的。
    挺容易,仿佛特意順著他的想法走一樣。
    手動解碼過於繁瑣,灰發青年編寫了一個簡短的程序,調試好後,他把測試數據改成了樣本。
    而在點擊“運行”按鈕前,川上濟有了一瞬間的遲疑。
    有什麽好遲疑的呢?他笑了笑。無論去不去尋找,真相始終在那裏。
    川上濟按下鼠標。
    淩亂的數字按照特定的解碼方式被處理得幹幹淨淨,以至於輸出結果裏,隻有“0”和“1”兩種字符。
    而在一片“0”組成的畫布裏,“1”的痕跡蜿蜒出三個字母——
    】
    …………
    還有十分鍾蜘蛛身上的護身符就要失效了。川上濟大腦裏的同伴即將回歸,他又要進入全麵封鎖自己思維的模式。
    倒也不是累,隻是乏味。
    反正瘋帽匠隻能讀取他的淺層思維,而川上濟一貫擅長自我欺騙。隻要願意,他可以徹底“忘記”從遊戲裏提取出的這三個字符。
    隻是……
    灰發青年兩眼放空,盯著車頂。在他身旁,是已被徹底毀掉的手提電腦。
    他罕見地體會到,隻有失憶版卡沙夏坐在雨雪中長椅上才能體會到的虛無。為了驅散這種感覺,川上濟條件反射地往嘴裏塞了顆檸檬糖,熟悉的味道甜得發苦。
    他不確定,在重重忌憚下自己是否有過期待。
    “隻能說,不愧是我啊。”川上濟輕笑。
    享受了最後幾分鍾無拘無束的思維,灰發青年開始為同伴】的回歸做準備。
    扭曲修改和魔女的交易內容,壓下荒蕪茫然的思緒,刻意關注傷口的不適,再加上點煩躁、驚慌和疑慮……
    護身符失效,電流的白噪音如期而至。
    川上濟!你怎麽樣?!】
    瘋帽匠顯得相當焦灼。
    還行吧,差點死在蜘蛛手上。】
    灰發青年懶洋洋地回答,卻不由自主地鬆了一口氣,
    很高興你能回來……倒沒想到,我對幻術的免疫是你帶來的。】
    ……其實我也不知道。】瘋帽匠回答,也沒想到,這個世界還真有東西能隔絕係統。】
    川上濟不置可否。
    看來神秘測的事情比我想的有意思,或許可以找個時間研究研究。蜘蛛就是個不錯的渠道,可惜沒辦法把他關進實驗室裏。】
    瘋帽匠沉默了幾分鍾。
    那個……川上,我們是不是要考慮一下處理現場的事情,你留在歌劇院以及停車場附近的血跡被安保人員發現了。】
    沒事,我聯係了人過來。】灰發青年氣定神閑,能把安保人員的坐標告訴我嗎?】
    與此同時,川上濟打通蘇格蘭的手機:
    “啊,抱歉,蘇格蘭,你來了嗎?哦哦,已經到歌劇院了——那正好,我可能先需要你處理一點小麻煩,在停車場……”
    …………
    比上司喜歡推脫任務到處浪更糟糕的,是上司在浪得傷痕累累狼狽不堪後,還把他叫過來收拾殘局。蘇格蘭想。
    沒有抱怨的意思。事實上,在看見滿身是血的灰發青年後,他感覺自己的心跳停了半拍。
    “還好啦,還好啦,都是皮外傷而已。別露出這樣一副表情啊,蘇格蘭。”卡沙夏這家夥還沒心沒肺地笑。
    “我隻是不想一個人接手第三分部。”蘇格蘭幹巴巴地說道,“你這樣子……處理傷口了嗎?”
    “它自己可以止血。”
    “看來是沒有了。”
    “不礙事。”
    蘇格蘭翻了個白眼,在處理現場的血跡前,他不得不先將卡沙夏處理一遍。
    登上麵包車後,蘇格蘭自然發現生死不明的金發幻術師。這家夥身上的傷口倒是被胡亂包紮過。
    “沒辦法,槍傷不止血是真會死人的。”
    川上濟輕鬆地說,抬起手方便蘇格蘭動作。他還處於因幻痛肌肉顫抖的狀態,過於精細的包紮自己做不了。但蘇格蘭願意代勞,他也不介意。
    蘇格蘭也發現了這一點,他忽然意識到,卡沙夏遇到的情境可能比他想得還要凶險。
    要不是行動能力受限,處理現場的事情卡沙夏自己也能做……也就是說,蘇格蘭完全不會知道今晚發生了什麽。
    或許原計劃就是這樣,隻是他翻車了。
    “以後需要幫忙,你可以隨時叫我。”蘇格蘭剪開繃帶,隨口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