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nbp;大師姐音魂塔內再遇鴛鴦眼異瞳

    索娜娜醒來時，小嗩的心情已經趨於平靜。

    祂看著索娜娜欲言又止。

    索娜娜問祂：“怎麽了？”

    小嗩糾結了又糾結，最終還是覺得小命更重要，懨懨回道：“沒什麽。”

    索娜娜：“那你一臉便秘的樣子看著我幹嘛？”

    小嗩：“……”我那是便秘嗎？我那明明是有秘密不能說憋得慌！

    無論索娜娜怎麽問，小嗩就是不說。

    索娜娜隻能感歎：孩子大了有自己的小心思都不和她親了。

    然後帶著幾分惆悵的心情去了代表執法堂的紅色光柱。

    這是音魂塔第五層考核的最後一個光柱，隻要通過了，她就是音修門的禦座。

    光路上，小嗩摩拳擦掌，準備給索娜娜挑一盞最穩妥的光燈通關。

    還不待祂行動，就有一盞光燈從光路盡頭緩緩飄來。

    這盞光燈體型不大，亮度也一般，放在一堆光燈中毫不起眼。

    可就是這樣一盞毫不起眼的光燈，所過之處，所有的光燈無不給祂讓路。

    是尊重，也是害怕。

    等祂飄到索娜娜麵前時，原本圍繞在索娜娜身周的光燈全數不見。

    小嗩“臥槽”一聲，不滿道：“強買強賣啊這是？”

    然後拉著索娜娜就不讓她選這盞光燈。

    “強買強賣的買賣我們不幹！”

    小嗩想要給索娜娜挑選其他光燈，可其他光燈根本不敢靠近她們。

    被小嗩追急了，其他光燈還一溜煙兒跑到更遠的位置，讓小嗩根本夠不著。

    小嗩氣喘籲籲，氣得直跳腳。

    “氣死我了！”

    索娜娜將祂召回來，安慰道：“算了，選誰都一樣。既然祂想讓我們選祂，我們進去看看又何妨。”說著朝靜靜懸浮在她麵前的光燈伸出手。

    一陣耀眼紅光閃過，索娜娜和小嗩出現在音魂塔外。

    乍一見音魂塔，還是塔外，索娜娜和小嗩被齊齊唬了一跳。

    不過她們很快發現不是真正的音魂塔外，而是靈識世界幻化出來的場景。

    “原來是虛驚一場。”

    小嗩拍拍胸腹鬆了一口氣，然後不解問道：“不是執法堂的考核嗎？怎麽到這裏來了？”

    索娜娜也不清楚。

    她環顧四周一圈，決定：“先找到光燈主人再說。”

    一人一靈沿著音魂塔邊轉邊尋人，轉了一圈，卻一個人也沒看到。

    “搞什麽啊？祂強買強賣非要我們選祂，我們進來了祂又不出現，有病吧！”

    小嗩氣呼呼說完，一抬頭就看到遠處一雙詭異的眼睛正盯著她們。

    “啊！！！”

    小嗩被嚇得尖叫出聲，渾身汗毛倒豎，身體僵直像是被毒蛇盯上似的一動不敢動。

    “怎麽了？”

    索娜娜順著小嗩的目光看去，就見音魂塔正前方的祭台上不知何時站了一個人。

    那人身形被祭台周圍的雲霧模糊，看不清長相，一雙鴛鴦眼異瞳猶如兩顆發光的寶石，在模糊的視野中格外醒目。

    【是他。】

    索娜娜想起那個同樣是鴛鴦眼異瞳的小孩。

    不過她很快又否定了。

    【不是他。】

    【小孩的鴛鴦眼異瞳是一黑一紫，而此人的鴛鴦眼異瞳是一黑一紅。】

    ……

    還不待索娜娜想到兩者之間更多的聯係。

    祭台之上的人突然一躍而下，轉眼間出現在索娜娜麵前。

    他一雙鴛鴦眼異瞳直勾勾盯著索娜娜，問道：“你認識我！”

    雖然是問話，卻是肯定的語氣。

    索娜娜回答說：“不認識。”

    他不信，道：“你撒謊，你剛才一直盯著我的眼睛看，你就算不認識我也肯定見過我，或者說是見過我的眼睛。”

    索娜娜也不隱瞞：“我確實是見過與前輩類似的眼睛。隻不過對方的眼眸顏色是一黑一紫，和前輩的眼眸顏色並不相同。”說著，簡略講了講她通關時遇到的鴛鴦眼異瞳小孩。

    前輩似乎對同為鴛鴦眼異瞳的小孩很感興趣，問了索娜娜許多關於小孩的事情。

    索娜娜知道的都說了，不知道的就直接回答說：“不知道。”

    末了，索娜娜試探性問道：“前輩是不是認識那小孩？”

    前輩“吾”了一聲，說道：“算是吧。”

    說完，上上下下仔仔細細將索娜娜打量一遍。

    然後十分費解道：“你修為一般，全身上下唯一能稱得上是優點的就隻有臉，偏偏你又是個麵癱。他到底是怎麽看上你的？”

    索娜娜還在想前輩說的那個“他”是誰。

    是小孩還是另有其人？

    小嗩已經氣呼呼大聲反駁道。

    “放屁！”

    “你自己眼瞎看不到，憑什麽說我們娜娜不行？我告訴你，這天底下就再也找不出比我們娜娜更行更好更優秀的音修了！她不僅天賦好，身材好，長相美……”

    小嗩一口氣數了索娜娜十幾個優點。

    然後一錘定音道：“總之，我們娜娜就是最最最最最行的音修！誰喜歡她都不奇怪！”

    小嗩說完才意識到自己幹了什麽，大廳時，被鴛鴦眼異瞳支配的恐懼感再次襲來。

    祂明明怕的雙腿發軟，卻還是強忍恐懼迎上前輩的鴛鴦眼異瞳，滿臉倔強強調道：“不許你說娜娜不好！”

    前輩深深看了小嗩一眼。

    還不待他進一步動作，索娜娜直接一個閃身，避免了小嗩和他的直接對視。與此同時一道靈光閃過，索娜娜不顧小嗩反對，將祂收回了本體嗩呐中，徹底杜絕祂和前輩的接觸。

    小嗩對前輩的恐懼令索娜娜十分費解。

    同為鴛鴦眼異瞳的小孩都不見小嗩害怕，祂怎麽會害怕前輩？

    索娜娜問小嗩原因，小嗩不肯說。

    索娜娜無法，隻能先將祂藏起來保護。

    小嗩消失，前輩的目光就落在了索娜娜身上。

    他問道：“你這麽做就不怕惹怒我？惹怒我，對你的考核可不是明智之舉。”

    索娜娜道：“弟子不是不怕惹怒前輩，而是相信前輩。”

    “哦？”

    前輩饒有興致道：“說說看，你信我什麽？”

    索娜娜道：“信前輩的職業操守，信前輩身為執法堂的人，不會以公徇私。”

    “有點兒意思。”

    前輩似笑非笑問她：“要是我沒有職業操守，以公徇私，你又當如何？”

    索娜娜道：“小嗩是我的音魂伴生靈，祂出言頂撞前輩也是為了維護我。前輩若是追究，也應是追究我的錯處。若前輩要問罪小嗩，那我就隻有得罪前輩，維護小嗩到底。”

    前輩：“就算是以考核不過為代價，你也要維護祂到底？”

    索娜娜斬釘截鐵回答說：“是！”

    前輩：“你可知當你說出這番話的時候就已經觸犯音修門門規了？”

    索娜娜：“知道。”

    前輩：“說說看你都犯了哪幾條？”

    索娜娜：“第三條，不以親賢相避。第十條，不得頂撞長者。第十九條，不許……”

    等索娜娜說完，前輩道：“音修門的門規你倒是熟悉得很。”

    然後問她：“既然知道犯規，為何還犯？”

    索娜娜道：“法理不外乎情理。我犯錯甘願領罰，但情理亦是我心中的道義。”

    前輩不依不饒追問道：“為情理就可以不在乎法理？”

    “非也。”索娜娜答：“一碼歸一碼。我犯法理，所以我甘願領罰，與我堅持情理並不相悖。前輩以情理和法理對立問我，是為詭問。”

    “哈哈哈。”

    前輩突然大笑出聲。

    嚴肅的氣氛瞬間被衝淡。

    “我突然有點兒明白他為什麽會喜歡你了。”

    前輩大笑過後，沒頭沒腦說了這麽一句話，然後轉身身形一躍重新回到祭台之上。

    雲霧繚繞之中，傳來前輩的聲音：“索娜娜是吧？你上來。”

    “是！”

    索娜娜使用禦風術飛到祭台之上。

    等她站上去之後，才發現站在祭台之上可以看到音魂塔的塔尖。

    前輩告訴她：“隻有這個位置才可以看到他。”

    索娜娜問：“他是誰？”

    前輩沉默了好一會兒，才說道：“他是夗。”

    索娜娜再問：“夗又是誰？”

    這一次前輩沒有回答，隻說：“隻要在音魂塔，你們就還會再見麵的。”

    然後不再說話，目光久久凝視音魂塔塔尖仿若雕塑。

    站的越久，索娜娜就越能夠感受到前輩身上流露出來的傷感。

    就好像：明明近在咫尺，卻又仿若天涯。

    索娜娜這一站就是一整天。

    等到考核世間快要結束時，前輩終於收回目光看向索娜娜。

    “你倒是沉得住氣，就一點兒也不關心你考核的事情？”

    索娜娜道：“為什麽要關心？我的考核不是已經過了嗎？”

    前輩挑眉：“是嗎？你什麽時候過的，我怎麽不知道？”

    這話一出，要是其他人早就慌了。

    索娜娜卻不慌不忙道：“難道剛剛的法理和情理，不是前輩對我的考核？”

    “哈哈哈。”

    前輩再次大笑出聲。

    “果然靈性，怪不得你的音魂伴生靈說你是最行的音修。”

    “現在不止夗喜歡你，我都有點兒喜歡你了。”

    “記住我的名字，我叫央。”

    ……

    前輩說完長袖一甩，一道紅光瞬間籠罩住索娜娜。

    下一秒熟悉的拉扯感傳來，索娜娜再睜眼時已經回到了音魂塔第五層大廳。

    “恭喜通關！”

    熟悉的機械聲音在索娜娜耳邊響起。

    與此同時，通關獎勵十數道蘊含磅礴靈氣的流光頃刻間傾瀉而下。

    音魂塔第五層的最後一盞光燈也緩緩亮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