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四章 一計不成生二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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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你們欺人太甚!”
江富平陰著一張臉顫抖的抬起手來指向他們二人,腳下不自覺的往前,這才發現自己竟然又可以動了。
他心下一喜,立馬抽出腰裏盤著的鞭子,狠狠往地上一摔,發出劈裏啪啦的聲響。
正當他準備往江寧身上招呼的時候,一聲厲嗬從身後傳來“江富平,你給我住手。”
還不等江富平回過神來,手上的鞭子就被奪走了,看著空空的手,不自覺的攥緊拳頭,一抬頭才發現來人不是旁人,而是小莊村的裏正——曆永春。
“裏正,今兒實在怪不得我,是江寧太過分,把江家祖傳的黑靈芝給偷走賣了不說,現在還把我和翠霞打成這副模樣,您瞧瞧,我這張臉。”
當著曆永春的麵,江富平自是伏低做小,不敢放肆,可這話裏話外無異於是把自己在受害者的位置上。
江寧聽聞不禁嗤笑一聲。
這一聲倒是讓曆永春愣了一下,抬眸看向她“寧丫頭,你笑什麽?”
江寧也不客氣,將手從蕭晟手裏抽出來之後便直接走上前,輕蔑的瞥了一眼江富平,緩緩道“裏正,我確實是賣過一支黑靈芝,但那是我和我娘再雲江山上采的,怎麽一轉眼就成了江家祖傳的寶貝了,而且江家這些年過的是什麽日子,這旁人不知您身為裏正肯定是一清二楚。”
曆永春沒有接話,但是心裏頭卻是十分認同她說的話。
畢竟,小莊村也就這麽點地,誰家什麽情況,大夥兒都心知肚明,更別說往上倒幾代都算得上是親戚。
江富平一看曆永春眼神不對,趕緊上前又道“裏正,這話可不能這麽說,我爺當年也是打獵的一把好手,時常進山,采了不少寶貝,這黑靈芝就是我爺當年采的,這要不是江明在鎮上看到江寧這死丫頭賣東西,我怕是還蒙在鼓裏呢。”
曆永春倒也聽說過江家老祖是個獵戶,聽著江富平這般說也覺得有點道理,一時間竟不知該說什麽才好。
江寧一聽這話不禁笑著搖頭,再次開口“大伯,這要不是年節都過了,我真想給您送一副對聯,上聯就寫樹不要皮,必死無疑,下聯就寫人不要臉,天下無敵,再送你一橫批,人至賤則無敵啊,真是不知到底是誰給你的勇氣讓你在裏正麵前胡咧咧,甚至還把太爺爺都搬出來,倒是真不怕午夜夢回的時候太爺爺找你要個說法?”
江富平哪裏聽得了這些,氣的漲紅了一張臉不說,聽到最後竟覺得後梁骨有些發寒,不禁站的筆直,趕緊開口道“江寧,你給我住口。”
“住口,我憑什麽住口?”江寧憤憤道,“難道隻許你往我身上潑髒水,不允許我自辯了?”
“你……”
江富平一噎,竟是說不出一句話來。
江寧鄙夷的瞥了他一眼再次看向曆永春繼續道“裏正,那黑靈芝我賣給了安平藥坊的少東家,您要是不信,大可派個人去問一問,當日我賣的黑靈芝新鮮的緊,上麵都還帶著泥土又或者說我大伯打算把我當成爺爺供起來?”
此話一出,跟著曆永春趕來看熱鬧的村民們都齊齊的笑了起來。
這下曆永春也總算是明白了這江富平根本就是想要訛詐,不禁瞪了一眼過去。
江富平見狀嚇得立馬低下了腦袋,但是依舊是一副忿忿不平的模樣。
躲在人群裏的江雨發現自家爹敗下陣來了,暗暗的啐了一口,罵了句沒用,緊接著眼珠子一轉就瞥見幽幽醒來的王翠霞,心頭一喜,快步的走上前,淒慘的喊了一聲。
“娘,娘,你怎麽了?”
這一聲將眾人的目光全部吸引過去。
這一看可了不得,隻見王翠霞披頭散發,身上布衣破破爛爛,肚子上的橫肉也露了出來,上麵還有明顯的淤青,好不容易露出的臉更是左一塊輕的,右一塊紫的,看起來十分的狼狽。
“這……是王翠霞?”曆永春震驚的問道。
江富平一看這情景,眼底一亮,趕緊幹嚎出聲,扯著嗓子說道“裏正,你瞧瞧我這婆娘被打的多慘,還有我,這臉上……都是被江寧打的啊。”
“寧丫頭打的?”
這下別說是曆永春震驚了,跟著來的村民們一個個都瞪大了眼珠子,顯然不敢相信。
畢竟,以前江寧在江家過的什麽生活不必多說,大夥兒都心知肚明,而且江寧出嫁前唯唯諾諾,根本不敢大聲說話,別說不敢打人了,連還手都做不到,好不好?
可現在江富平竟然告訴他們,這兩人身上的傷竟然是江寧幹的!
江富平也看到眾人的目光,一陣氣結,轉過頭便恨恨的瞪向江寧。
“死丫頭,你敢說我們倆身上的傷不是你打的?”
江寧早就料到他們一計不成會生二計,所以自然想好了應對的法子,微微挑眉,點頭回答“是啊,我打的,怎麽了?”
曆永春見她打了人還一副義正言辭的模樣,皺起眉頭冷聲道“寧丫頭,不管怎麽說江富平和王翠霞是你長輩,你怎麽能動手呢?”
嘁,怎麽就不能打?
江寧恨不得翻個白眼給他,不過礙於曆永春的身份到底沒有這麽做,隻是語氣也淡了幾分,平靜道“裏正,那是因為他們該打。”
“寧丫頭……”
“裏正,您先別急著教訓我,您想想這裏是哪兒,是蕭家,他們不請自來也就罷了,一進門就對我冷嘲熱諷不說,還口口聲聲說黑靈芝是江家祖傳寶貝,被我偷了,上來就訛詐,還威脅我不給黑靈芝或銀子就跟我沒完,當著我婆家的麵對我動手,怎地,蕭家什麽時候姓江了?“
曆永春臉色瞬間難看起來。
江寧見狀勾了勾唇角,不過還沒完繼續道“當初我嫁到蕭家,人家可是出了五十兩銀子,可那些銀子全部落到江富平的口袋,我是一分錢沒得不說也沒個嫁妝,更可笑的是他們現在住的屋子,還有那十畝地,雲江山底下的那幾畝果林,可都還是我爹娘留下的財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