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七十六章 種瓜得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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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想到你在南疆經曆了這麽多!”
方天震感慨萬千,聽沈彥秋說起陸傳亓和許一樂,真罡三千六百年,日月三道落星奴等,又有幾位大宗師隔空出手對敵,連劍道第一的大家曹天霸都出手了,一陣陣的唉聲歎氣,恨不能以身相待。
沈彥秋笑道:“大宗師隔空鬥法,力量都被離恨界壓製,連初入元神的力量都發揮不出來,就是在旁觀戰,又能有多少感悟?你有淩道兄教導,還羨慕誰來?”
方天震狠狠白了他一眼,忍不住捶胸頓足,大叫道:“哪個要看人打架?我要看的是青丘國主,塗山九月,塗山九月啊!比天下第一美人嫦曦還要美的人啊!”
沈彥秋沒好氣的道:“就一根手指,有什麽可看?”
酒鬼得了冷凝水,黃皮葫蘆就寶貝的不行,一點兒也舍不得撒手,寸步不離的抱在懷裏,對沈彥秋的態度也是大大提高了好幾個檔次。
沈彥秋和他祖師淩懷栩平輩論交,又是小師叔的好兄弟,出手更是闊綽大方,這樣的人不結交,那是腦子有問題。
“沒錯!一看前輩就是過來人,深知其中三味!小師叔在魔山有個綽號,叫做劃船不用槳,全靠一股子浪勁兒!”
酒鬼樂嗬嗬的道:“隻是浪則浪矣,至今還是個雛兒。”
方天震臉一紅,當即板著臉道:“說什麽胡話?我豈是隨隨便便之人?”
沈彥秋拍了拍他的肩膀,笑道:“且不說要去鳳鳴城,當初你嫂子可是答應過你,給你介紹幾個漂亮小妹妹認識。就說如今你這幅英俊瀟灑的模樣,要是願意陪我去一趟青丘,說不得也能哄幾個嬌媚的小狐狸!”
方天震有些羞澀的抿嘴一笑:“哪能要的了幾個!隨便來三五個就夠了,再多我卻吃不消……等等!”
方天震一把揪住沈彥秋的領子,惡狠狠的吼道:“你去青丘做什麽?莫不是又勾搭了哪家的狐媚子?難怪連星恫嫂子這般如花似玉的美人也能舍棄!”
一臉的痛心疾首,唾沫星子橫飛。
沈彥秋也是勃然大怒,反手揪住他的衣領子:“我想去就去!我有路線圖你有嗎?你就說去還是不去!”
方天震當即認慫,諂媚的笑道:“哎喲我的秋哥兒哎,有這好事兒你都想著兄弟,就是刀山火海我也得陪著你不是?”
沈彥秋一臉鄙夷:“得了吧,就你?你要是能哄住哪家的狐女,我舍了天大的人情不要,也要青丘國主把她許給你,就看你自己有沒有這本事了!”
方天震胸口拍的啪啪響:“我堂堂魔山劃船不用槳,豈是浪得虛名?”
立花千代和酒鬼看的目瞪口呆。
這哥倆一個是淩懷栩的關門弟子,一個是大悲無心的嫡傳弟子,對上尋常神嬰修士也絲毫不怵的人物,一見麵就跟兩個鄉下地痞混混一般,怎不叫人驚訝?
他們卻不知道,若非機緣巧合入了修行道,這哥倆可不就是正兒八經的混混兒?段家軍是私人組織,說白了就是江湖團夥,隻不過招牌夠大夠響亮而已。
立花千代忍不住問道:“敢問前輩此去青丘,是走扶桑還是瀛洲?”
沈彥秋訝然道:“立花道友亦知這兩座海外仙山島嶼?”
立花千代道:“我便是扶桑人。”
沈彥秋驚奇的道:“當初羅納爾師兄來自非想天世界,我還覺得奇怪,這世上怎麽有渾身黝黑頭發卷曲之人!不曾想剛剛得知瀛洲世界,便又得見扶桑人氏!隻是不知扶桑和瀛洲,是同一座世界麽?”
立花千代搖頭道:“不是。隻是有一部分單位重疊,所以兩座世界互通。瀛洲世界以禦照天、左須彌三人為尊,我扶桑世界則是由上宗織田、中宗德川、下宗豐臣三位大尊執掌。隻是三位大宗借助三神器的力量,才能勉強達到神嬰境,故而我扶桑界,一直以瀛洲界為主。”
沈彥秋點點頭,對於扶桑和瀛洲的勢力劃分,他並不在意,弱肉強食本就如此,否則同是執掌一界的大宗,如何還要分出上中下來?
不過扶桑和瀛洲世界交疊,彼此互通無有阻礙,卻是一個算得上重要的消息。以太古諸仙、上古諸真時期,蓬萊方丈瀛洲三島就是九州仙山島嶼,有不少名聲響亮的仙真隱居其上。
隻是滄海桑田時過境遷,連曾經的仙山也化作一方世界,著實令人唏噓。
據立花千代所說,扶桑的記載中,本是修行道的一位國主,曾經在中古諸子時統一九州,百家賢人破空飛升而去,這國主亦想不老長生,永駐大地,便派遣十二修士遠赴海外,尋找不死藥。
其中一個修士喚做許孚,修的是內丹家分支方仙道,擅消解形體、奴役鬼神,以羽化飛升登仙為上。許孚帶了幾個弟子,又搜羅數千童男童女,在扶桑島建立國度,要借王朝的氣運打破自身枷鎖,以求飛升。
後九州國主暴斃,幾位皇子爭奪王位打的不可開交,無暇他顧,許孚這一脈修士就再無人提起,便一直在扶桑開枝散葉,隨著修行道的變遷,演化成一方世界。
“不知前輩何時趕往青丘?介時我也想隨同前輩一道,回家看看。”
沈彥秋道:“接回恫兒,便要起身。立花道友願意同行,有美相伴那是再好不過。”
立花千代冷冰冰的臉上難得帶了一絲笑意,語氣有些僵硬的道:“前輩莫要同晚輩開玩笑,否則……不好收拾。”
這妮子潑辣!
方天震傳音道:“立花師姐很傳統,你可不要撩撥,若是撩的她春心蕩漾,你想甩也甩不掉!”
沈彥秋揉揉鼻子,苦笑著傳音道:“我不過誇她一句漂亮,怎麽說都是句實話,也算得上撩撥?”
方天震道:“若是那放的開的女子,青樓裏的花姐兒,你怎麽撩也無事!說不得不要你化錢便自薦枕席,要和你顛鸞)倒鳳。偏是立花師姐這般難以接近的女子,一旦對你有了好感、動了真情,便是生生死死永世不絕之戀!”
“花堪折時直須折,隻是折的多了,總容易被紮到手。”
沈彥秋道:“你連個女人也無,沒吃過葷腥的,倒是個情場老手、風月高人!這般近水樓台,你也不曾和立花道友月一月,卻來指點我?你不曉得我家星恫已有身孕,懷的是我沈家的骨血?”
方天震先是一愣,隨後也顧不得傳音入密,狂喜道:“這孩子若不拜我為義父,我就把你在五洲的糗事全都抖出去!別以為我不知道,你偷看泫陰鬥那老娘們兒洗澡,還有她跟禹蒯狩辦那事兒……”
“依你依你!”
沈彥秋一把捂住方天震的嘴,眼神裏滿是威脅:“孩子的事兒我答應了!休說這些沒用的,我且問你,此去鳳鳴城,你可有具體路線?”
方天震摳開他的手,啐了兩口道:“都說在罡風層裏飄蕩,哪有什麽具體路線?不過鳳鳴城發出的請柬,本身就帶有鳳鳴城的陣法烙印,隻要進入罡風層放開請柬,自然能感應到鳳鳴城的位置。”
沈彥秋思忖道:“我和恫兒有千千心結互相感應,不比什麽請柬來的方便?若非師尊說你也要來,讓我迎一迎,此時我已入鳳鳴城了。”
方天震嗬嗬笑道:“嫂子要嫁給旁人發出的請柬,你也好拿出來使用?真當我不了解你?莫要磨蹭,將千千心結感應一番,咱們先進城再說。”
“急什麽?”
沈彥秋喚出五行劍丸,伸手一抹便是一道百丈五色長虹,彎曲如橋,一端引入高空雲頭,好似一道彩虹掛在天穹。
“今日我要迎恫兒回淒涼洞,卻不能無聲無息的過去,總要弄些聲勢,大大方方的進入鳳鳴城,免得素未蒙麵的老丈人,說我做女婿的不懂規矩。”
方天震這時才露出一絲擔憂:“孔香君一向名聲不顯,所以咱們也不知道他究竟是個什麽樣的貨色,然則總歸是鳳凰後裔,孔雀王子,就算差,又能差到哪裏去?這幾年不見,我是把丹藥靈藥當飯吃,這才勉強結成一顆金丹,如今還要費盡心思打磨,慢慢剔除壓製,將金丹圓潤無瑕,才剛想下一步的境界。你不過在南疆晃蕩幾年,除了認下一個幹娘,可有什麽本事,能勝得過這個孔雀王子?”
立花千代突然說道:“雙皇一王和孔雀一族,可是生死大仇。”
孔雀一族拋棄祖業遠赴他方,堂堂羽族之王,如今卻連羽族都不能號令,可謂顏麵盡失,就是雙皇一王強占不死火山所致。彼此之間可說的上是不共戴天的大仇,沈彥秋好巧不巧,認了勾離卿做幹娘,不管是自願還是被迫,這段因果算是沾染上了。
孔雄飛不知道還則罷了,倘若知道沈彥秋和勾離卿還有這麽一層關係,必然沒有轉圜的餘地,介時縱然是開罪哀無心,隻怕也要下狠手了。
沈彥秋歎道:“瓜者得瓜,豆者得豆,昨日之因,今日之果,一切都是定數。縱然當時我知道鶴王和孔雀王的關係,難道就能拒絕火皇不成?”
方天震一想也是,不說沈彥秋,換做自己易地而處,彼時也無法開口拒絕,特別是勾離卿和哀無心關係匪淺,又是南疆堂堂火皇,說出去的話自然沒有收回去的道理。
“你啊,真是時運不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