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百四十三章 目渡攝紅胭脂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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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敢問滕王陛下,何為目渡法,何為攝紅法?”
拿波滕和拿波遜這般暢快的認了這門親事,認可了他的身份,沈彥秋實在不知該說什麽好。相對比鳳鳴城的遭遇,鶴連山顧忌重重的模樣,拿波山這邊可真是順暢無比。
順暢到出乎自己的意料,本以為還要經曆一番波折,廢一番手段,哪曾想就這般一通到底,簡直沒有任何阻礙,輕輕鬆鬆達到目的,比水潤還要絲滑。
如此強烈的對比之下,總讓他有一種我還沒開始你就結束了的感覺,明明很開心很滿意,卻多少有些遺憾。
沈彥秋使勁搖搖頭,趕緊打消了這股有些犯賤的念頭。
拿波滕從拿波遜手中搶走方天震,這會兒正樂的笑容滿麵,隻是他也知道上趕著不是買賣,反倒將自家落在下風,所以也沒有表現的太過,倘若他知道方天震這廝是個明賤悶騷一肚子髒水的家夥,隻怕也不會這般“矜持”。
嘿,方天震好不容易在酒鬼那裏學了一身的把妹神通,隻恨無用武之地,正要在拿波山大展身手,采她十朵八朵鮮花嫩蕊,沒成想不等自己動手,人家就主動送上門來。
方天震甚至敢斷言,隻要他厚著臉皮開口,拿波滕這老家夥絕對敢多塞給他幾個如花似玉的姑娘。
哎呀呀,跟著秋官兒就是好啊,這回就不喝湯了……什麽喝湯,以前也就是聞聞味兒,這回非但湯要喝肉要吃,還得喝新鮮的吃新鮮的,怎麽也得吃飽了!
也不知道我這身板受不受得了,要不還是別太囂張,隻要三兩個就行,說不得拿波山的姑娘和六欲堂的姐妹們一樣,都修煉了采陽補陰的秘術,我要是不小心泄了元陽,怕是要被他們抽幹了。
這老家夥在房中術上的造詣絕對是大宗師級別,同禦數女兀自生龍活虎,還是得跟他多討教討教,學幾招壓箱底的功夫才是。
好在他雖然沒吃過豬肉,總算是見過豬跑,平日裏和酒鬼廝混,也學了不少往返花叢的手段,隻是一直沒有機會實戰檢驗,正好先跟拿波滕取取經。
拿波滕是久經沙場禦女無數的欲林行家,房中術的大宗師,像方天震這種“冰清玉潔”還沒入門的新人,縱然裝的再像花叢老手,把酒鬼的把妹神通說的天花亂墜,也逃不過拿波滕的法眼。
這不,拿波滕跟他越說越起勁,隨口說了兩個拿波秘術當中的法門,方天震便一臉急切的追問。
拿波滕笑道:“所謂目渡法,便是煉化自身精血元氣,以目力送入對方體內,平日裏蟄伏起來完全不可察覺,一旦催動與自身精元的感應,瞬間便能陰陽和合衍化胎兒,一時三刻便要降生,奪去對方半數修為!”
方天震駭然道:“看一眼就懷孕?!”
拿波滕接著說道:“所謂攝紅法,便是攝取女子一縷氣息,縱然相隔萬裏,隻要施展此法,也能將自身精血元氣送去,演化一柄無形赤龍直透幽穀泥濘,將對方紅丸采摘,自身如臨其境,感同身受!”
方天震的表情愈發呆滯,眼神中卻充滿了向往和期待:“千裏之外取人貞操!”
“那不知……”
方天震一臉潮紅,兩隻手跟蒼蠅一般搓來搓去。
拿波遜接口道:“你聽聽也就罷了。目渡法和攝紅法既是秘術,也是近乎魔道一流的法門,便真是戰場相對,不到緊要關頭也不能使用。況且此法一則要求精元充沛,二則要求神念強橫,否則如何能以目光相渡、以無形化有形奪紅?我觀你元陽未失,還是純陽的童子身,更不可修煉此法。”
什麽目渡法攝紅法,聽起來就是歪門邪道,沈彥秋就怕方天震纏著他們兩個討要這兩門邪術,一聽拿波遜說童子身不可修煉,頓時心頭大喜,正好趁這個機會斷了方天震的念想。
“嶽父大人且說說,童子身如何修不得?”
拿波遜若有深意的看了他一眼,不緊不慢的笑道:“沒下過水的,縱然知道擺動手腳便能浮水不落,又有幾個下水之後沒淹死的?知易行難,道術如是,法術亦如是。我與你二人說的簡單通俗些,也好讓你們知道,非是我們舍不得一門秘術,而是為了你們的安全考慮。”
拿波滕點頭道:“這小子雖然還是童子身,不過目光淫邪狷狹……好在心性還算坦蕩,不至於因此滋生心魔。我若是傳了你們這兩門秘術,難保他不會胡亂使用,禍害尋常女子也就罷了,若是遇到敵對之人的美貌女子,施展此術被破去,更容易被人追尋感應反攝識海。”
那你跟我說這個幹啥?這不是存心膈應人嗎?
方天震小心翼翼的試探道:“要不我也給您磕一個?”
要是能把這兩門秘術學到手,磕幾個頭又算什麽?大不了我多花些心思好生修煉,不到秘術小成絕不輕用就是了。
嘿嘿,真要是學會了……
看一眼就懷孕!
千裏之外取人貞操於無形!
沈彥秋稍加思索,問道:“凡事有利亦有弊,你隻關注到得利之處,卻忽略了其中的凶險。”
“既奪貞操於無形,何來凶險?”
拿波遜已將其中的凶險之處說明,方天震卻故作不知,擺明了就是一心要學這兩門秘術,沈彥秋不願他舍本逐末,由此滋養出心魔來,便順著拿波遜的話道:“方才嶽父大人已是說的清楚,目渡法要以目光渡入元陽精血,攝紅法要以神念感應標記,說來這兩部秘術的根本依托,還是強大充沛的神念。且不說煉化元陽精血與煉精化氣截然不同,便是將神念附著與敵人身上,稍有不慎便會被敵方感應,自然有無數秘法順著這點感應反殺。”
“嶽父大人以為然否?”
拿波滕笑道:“你說的不錯,確實有這個可能。太上太元道尊說有無相生,難易相成,長短相較,高下相傾,這世上任何秘法都不可能完美無缺,再厲害的秘法秘術,冥冥之中都有克製它的法門,隻是克製起來比較麻煩罷了。”
“其實目渡法和攝紅法隻是普通的拿波秘法,隻能趁其不備打他個措手不及之用,一般都是用來輔助爭鬥,趁其體內陰陽失調之機搶占上風,乃至奠定勝局,卻很少用來禍害女子。”
方天震老臉一紅,訕笑道:“看不起人了不是?我魔山也是名門正派,我又豈會借助這秘法行下作之事?再說了,道法秘術哪有正邪之分,還不是完全取決於施法之人?我堂堂劍仙淩懷栩的關門弟子,日後還要繼承她的衣缽,怎會不知這其中的利弊?正如滕王前輩所言,我學來也是用以爭鬥時自保哩!”
拿波滕哈哈大笑道:“任你說的天花亂墜,我也教不得你!”
方天震麵皮一抽:“不教,您跟我說這些幹啥?總不至於您堂堂滕王,還要跟晚輩顯擺。”
拿波遜道:“彥秋是我女婿,所謂一個女婿半個兒,這法兒他都學不得,如何能教給你?你雖然心境坦蕩豁達,性子卻十分跳脫,又有些急色,這法兒給了你,多半用不到正途!”
方天震麵紅耳赤的道:“哎呀,遜王您忒看不起晚輩!我就當您是誇我了!不學便不學吧,我又沒說非要學了去……”
沈彥秋實在不想討論這個話題,連忙將方天震按坐下去,對拿波遜道:“小婿來時路過一出鬼蜮,其中養出一頭悲王,後來被妙峰山的馬偷字得了去,不知嶽父大人可知鬼蜮之事?”
說罷便把如何遇到馬偷字一事詳細說了,不過卻不是為了詢問馬偷字其人,主要是為了詢問拿波遜形成鬼蜮之事,是否是他們默許之下的產物。
“馬偷字?”
拿波遜琢磨片刻:“妙峰山是胭脂馬一族掌管,聽你描述的模樣,那孩子應當是胭脂馬不勒家的小子,胭脂馬聽風。年紀不大便有金丹四轉上的修為,在我拿波山年輕一輩中也是不可多得的人才,隻是他取一頭悲王作甚?”
“胭脂馬?”
沈彥秋和方天震異口同聲。
拿波山是修行道兔族的大本營,雖然沒有收錄所有的兔屬,卻也有個不離十,既然都是兔子,怎麽又跑出個胭脂馬來?
拿波遜道:“妙峰山胭脂馬一族,也是我兔族中的大族,尤其盛產美人,同其他的部族不同,胭脂馬部的女子身材修長高挑,性情剛烈外柔內剛,如紅鬃烈馬一般難以馴服,隻是一旦認定配偶,便終身矢誌不渝,乃是不可多得的良配。拿波山共有兔族同屬四十二部,胭脂馬一族能排到前五,其中一大半的原因就在於此。”
拿波滕也跟著說道:“胭脂馬不勒喜愛煉丹,平日裏就愛鼓搗著新奇的玩意,前幾年修行道鬧鬼災,幾乎席卷了整個修行道,拿波山也沒能幸免,周圍的附屬凡俗小國近乎全部遭劫,若非我們及時派遣人手前去清剿,隻怕鬼蜮的陰雲已經覆蓋到拿波山頂。”
“胭脂馬不勒要煉丹,特意求我給他批了一座城池,說是要養出一頭悲王境的鬼物,好拿去實驗一下藥方,我想著那座城本就是胭脂馬一族的附屬領地,隨他如何處置亦無所謂,便同意了他的請求。”
沈彥秋心頭猛的一個咯噔。
那座城池,竟然是胭脂馬不勒用來煉藥的養鬼場!
那可是一座城池啊,數萬乃至數十萬生靈,就因為胭脂馬不勒要實驗藥方,然後就毫無顧忌的任由六道邪祟禍害,隻為了養出一頭悲王境的鬼物?
拿波滕看沈彥秋麵色不對,問道:“不過是一座城池,而且已經被鬼物汙染,就算沒有胭脂馬不勒的請求,我們也是要徹底清掃的!”
拿波遜笑道:“彥秋是不是以為我們喪心病狂,拿數十萬生靈血祭催生悲王?哈哈哈哈,這等事太傷天和,減損氣運,你當我們是傻子不成?若非紅玉城已經被鬼物汙染,我們又豈會答應馬不勒那個腦袋有問題的老家夥?”
沈彥秋連忙請罪:“是小婿想差了,嶽父大人恕罪!”
拿波滕道:“我等也是一類生靈,不是殘忍嗜殺的魔族,更不是毫無人性的幽冥鬼物!況且還要以人身參悟天道,怎麽會做出這等事來?虧得你出身大悲宗,如今又是我女婿,我才與你解釋幾句,否則就憑你這般愚蠢的猜測,便一巴掌打殺,怎會與你囉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