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62 不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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聞柚白在聽到電話那頭其他人的聲音,就隱約猜到了,徐寧桁是不是和謝延舟一起去參加他們那群人的聚會了,然後,她就聽到了謝延舟的聲音,他可能也喝酒了,開口就是冷斥和威脅。
她抿著唇線,盤腿坐著,就沒說話。
包廂裏其他人見兄弟們氣氛尷尬凝滯,很自然地就開始批評聞柚白,對於他們來說,女人就隻是玩物,哪裏有兄弟感情重要?
“一個女人而已,別生氣別生氣。”
“寧桁,你是不是實驗室待久了,很久沒看到女人了,看到一個就很激動?聞柚白是長得很不錯,比別的女的都好看,但也隻是個女人嘛。”
“你高中被她騙了,現在又要被她騙嗎?”有人嗤聲,“你自己看看,她是什麽樣子的?她都跟了延舟多久了,男人不必要為個女人紅臉,一起玩就完事了!”
聞柚白直接掛斷了電話,耳不聽為淨,為了報複回去這群垃圾男,明天她也去找沈一喃她們一起罵他們。
還有人勸謝延舟:“延舟,反正你也不在乎聞柚白,不然就給徐天才唄?”
他們都笑了起來,都調侃他私生活風評爛。
但喬唐不這麽覺得,他喝了口酒:“別胡說了,如果就談過兩個女人,就叫私生活混亂,那你們這些人已經腐爛到屍骨全無了,何況,延舟跟溫歲,也就妹妹吧。”
“喲,你對妹妹可以親親抱抱?”那人諷刺。
謝延舟輪廓緊繃,瞳眸冰涼,深處的怒意一點點湧現,他穿上外套,往外麵走,腳不小心踢到了酒瓶,劈裏啪啦地倒了一地,聲音尖銳刺耳。
徐寧桁也醉了,他難受得趴在沙發上,覺得耳朵吵得疼,他也想摔個酒瓶發泄。
謝延舟走的步伐又快又急,他一下喝了這麽多酒,就算他酒量再好,這時候也是難受的,他走到車子旁,坐上駕駛座,眼前暈乎乎的。
侍者上來問他:“謝先生,我幫您喊個代駕?”
“不必。”他嗓音低啞。
侍者不放心,怎麽敢讓他開走車,便一直在旁邊等著,謝延舟不耐煩地拿出手機,遞給了侍者,讓他撥打一個電話。
侍者看了眼,是撥給一個沒有任何備注的號碼,但是謝先生卻記得住這人的電話,他小聲地問:“對方怎麽稱呼呢?”
謝延舟壓著火氣:“你不用稱呼她,就讓她過來。”
侍者懂了。
聞柚白看到謝延舟的來電,因為他現在還有用,還是接聽了起來,淡漠道:“謝延舟,怎麽了?”
侍者說:“您好,謝總他喝醉了,無法開車,您這邊方便過來接下他麽?”
聞柚白直接道:“找代駕吧,你們那邊應該有代駕服務吧,要是沒有,你把具體地址發給我,我在手機上喊一個。”
她很清楚,那邊怎麽可能沒有代駕服務,何況,按照這些服務業的超高標準,謝延舟喝醉了,他們也是不敢私自動他的手機,更不用說拿他手機打電話。
謝延舟聽了,也覺得自己大概是腦子糊塗了,喝了太多酒,反倒讓聞柚白看了笑話。
他拿過手機,語氣涼涼:“聞柚白。”
“嗯?”
“過來接我。”他道。
聞柚白聽得有些不舒服,問他:“外麵下雪了,知道嗎?”
“嗯。”謝延舟淡聲道,“雪很漂亮。”
“雪地很滑,我技術不夠。”聞柚白語氣淡淡。
謝延舟笑了下:“是不夠,還是不想?如果剛剛徐寧桁找你接他,你是不是就過來了?”
聞柚白隻覺得他在發瘋,他對徐寧桁的不喜,她是一直知道的,就算他隱藏得再好,但不管怎麽樣,她不想卷入他和徐寧桁的所謂男人爭執。
她聲音很輕:“你比徐寧桁大,還跟他計較。”
“是,我比你們大,他跟你同齡,你們同班很般配,是吧?”他聲音比冬夜還冷,“馬上過來接我。”
聞柚白討厭他這樣命令的語氣:“很晚了,而且,你是不是忘記了你還有個女兒?我出去了,誰在家看著她?”
這句話讓謝延舟清醒了幾分。是啊,那邊還有個女兒現在沒人看管,聞柚白得照顧她。
他疲憊地按了按太陽穴,隱隱有些不耐煩:“把她送回謝家,自然就有人看顧了。”
聞柚白的心口一點點地涼了下去,她沉默了一會,隻說:“謝延舟,她是個人,不是東西,她有權選擇跟誰生活,而不是我們隨意去安排。”
最後,還是會館安排人送了謝延舟回去。
車子停在地下停車場,謝延舟一個人在車內坐了許久,他在醒酒,但沒什麽用處,胸口裏的火焰越燒越旺盛,他總是浮現聞柚白親了徐寧桁的畫麵,還有今晚,他們做了什麽?他們之間浮現的那些說不清道不明的情愫……
聞柚白也還沒睡,她就坐在客廳,私人停車場有一輛車子進來,她看到了提醒了,但許久謝延舟也沒有上來。
她盯著電視節目,卻在走神,想到很多男人說他們回家之前就喜歡在自己的車子裏停留,享受著獨屬於他自己的時間。
男人說的冠冕堂皇,美化了自由,其實就是自私,不過就是為了躲避回家帶孩子那些生活的瑣碎,他們根本就沒想過,當他們每次在享受個人自由時間的時候,他們的妻子卻被家中的瑣碎纏繞得無法脫身。
她又笑了下,當然,謝延舟有錢請很多阿姨,不用自己做飯,也不用自己處理生活的瑣碎,他在車裏停留,純粹是因為不想見到她麽?
正想著,謝延舟進來了。
他身上的酒氣濃重,不知道喝了多少,她現在沒必要跟他鬧翻,無聲地歎了口氣,還是走過去,扶了下他。
他問:“小驚蟄睡了嗎?”
“都幾點了,當然睡了,你小聲點。”
“再請個阿姨吧,過年肯定也有地方請的,不然就從謝家找一個過來。”謝延舟淡聲。
“嗯。”
他垂眸,見她臉色淡淡,睨著她,便有些居高臨下的意味,在靠近沙發的時候,他忽然身上不用力,全部的力氣都支撐在了她的身上。
“徐寧桁今晚沒喝過我。”他語氣裏還有點隱隱的驕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