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38 哪兒來的姑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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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茹兒,我有些害、害羞,便跑回來了。”
    馬廊裏,穿著嬌豔衣服的司馬婉,一臉緊張。
    “婉婉,你、你別去了。”
    “不行,我不僅要罵陳九州,等他開了門,還要用巴掌扇過去!讓他騙我,生氣!”
    ……
    關了門,陳九州皺住眉頭。他原以為是刺客,但這不對……若是刺客的話,早在開門那一刻,便出手了。
    風吹石子?
    揉了揉頭,陳九州重新坐在床上,猶豫了下,還是沒想著睡著。
    隻等了又一會。
    嗒嗒嗒。
    那該死的敲門聲,又一下子響了起來。
    陳九州急忙衝去,拉開門,果然便看見了一個窈窕的人影,站在夜色之下。
    “你——”
    沒等陳九州說完,那窈窕的人影,像突然生氣了一般,揚手便朝他扇去。
    陳九州急忙抬手抓住。
    這好大的膽了,敢打他這位東楚使臣。
    哐啷!
    陳九州順手一拖,便將窈窕人影,拖到了地上。
    不多時,一隊的巡邏兵聽見聲音,已經急急趕來。
    “陳九州!陳小八!你王八蛋!”司馬婉揉著摔痛的手,氣得直哭。
    陳九州怔了怔,來不及打量地上的人,急忙把她拖到了屏風之後。能喊出“陳小八”的,應當是故人了。
    “陳相,可有事情?”領頭的趙國小統領,拱手發聲。
    “並無事情,不小心摔了一跤。無事,且退吧。”
    小統領猶豫了下,點點頭,帶著巡邏的兩隊人馬,緩緩退了回去。
    沉默地關上門,陳九州剛扭過頭,卻發現那位入屋的女子,已經低著頭,似是在找著什麽。
    “你是誰?又在找何物?”
    “找土磚!”
    陳九州有些愕然,沒等回身,司馬婉已經抄起一個花瓶,朝著他衝來。
    花瓶沒砸中,反倒是落到地上,發出響動,又把那位巡邏的小統領,吸引過來。
    “陳、陳相啊,屋裏可有侍寢的姑娘吧?”小統領抽著嘴巴,“旁邊的廂房,還住著幾個我趙國的遠吏。煩請陳相,克製一些……”
    陳九州關了門,咬牙切齒。
    司馬婉鼓著臉,又要低頭找土磚。
    “先別找了。我隻問,哪裏得罪你了。”
    戴著麵紗,司馬婉一直不敢揭下。聽著陳九州的話,索性便開了罵。
    “賊子!登徒子!爛心腸!”
    “喂……”
    “我到底哪兒得罪你了。”
    “你自個想,反正你陳九州就是個賊子!登徒子!”
    “東楚第一爛人!天下二十州的姑娘,見了你都要嚇得躲起來!”
    “你騎馬要墜!吃飯要噎!同、同房不舉!”
    陳九州原本還在摳著耳朵,這最後一句,好像是非常過分了。
    罵的舒服的司馬婉,終於舒出一口氣,拍了拍手,瞪了陳九州兩眼,便想往外走。
    卻不料,突然被陳九州一下子拉住。
    “你大膽!”
    “夜深人靜,你不是來侍寢的麽?”陳九州淡淡一笑。
    “並、並不是,我堂堂……”司馬婉急忙頓住聲音。
    “堂堂什麽?”
    “鬆手!”
    “本相改變主意了,你侍寢吧!”
    “呸,你算什麽東西!”
    司馬婉氣得鼓起了臉,慌亂中抓了一個硯台,想往陳九州腦袋砸去,但不知為何,一時舍不得下手。
    動作一滯,兩人居然身子一滑,同時摔到了地上。
    臉對著臉,眼睛對著眼睛。
    陳九州的手,還處以一個環抱的動作。
    “鬆、鬆手!”
    “你似曾相識。”陳九州鬆了手,卻忽然伸起來,想揭掉司馬婉的麵紗。
    司馬婉突然揚手,將旁邊的油燈打熄。
    屋子裏,一下變得暗沉沉。
    “你還記得我。”
    黑暗中,陳九州隻聽到軟綿的聲音。
    “記得聲音,想不起來了。”
    “果然是個登徒子。”
    陳九州驚了驚,以為姑娘又要找土磚打他,卻不曾想,那姑娘突然垂下了頭,貼近了他的身。
    “陳九州,我今年要嫁人了。”
    “你嫁人……與我何幹。”
    “因為……嫁了人,我便不能再想你了。”
    陳九州心底,莫名有些發澀。
    “嫁了人,我便要去很遠的地方,或許以後都見不到了。”
    “嫁了人,有一天也有可能,與東楚成為敵人……”
    陳九州沉默良久,“所以,你到底是誰?”
    “你想不起,我便不說。”
    “你……且閉上眼睛。”
    “都黑了,我閉眼作甚——”
    如蝴蝶掠過的觸感,突然印在陳九州的嘴唇上。黑暗中,還聽到姑娘的歎息聲,以及微微的啜泣。
    “陳九州,讓你閉眼!”
    這一次,陳九州沉默了下,終歸是閉上了眼。
    不多時,耳邊響起開門的聲音,等他再睜開,哪裏還有什麽人影,隻剩他一個人,孤零零地躺在地板上。
    撐著身子,他爬了起來,神色一時發懵。
    屋裏,還留著那位姑娘的香氣,沁入鼻子,舒服得很。
    “陳、陳相,這是完了嗎?剛才看見那姑娘急匆匆跑了。”巡邏的趙國小統領又跑來,臉色似笑非笑。
    “完了,她今年要嫁人。”陳九州歎了口氣,心底裏,估計又要多一樁疑惑了。
    到底哪兒來的姑娘,如蝴蝶一般,來了又去,匆匆不見。
    小統領沒聽明白,還想再逗趣幾句,卻發現,麵前的那位東楚丞相,已經冷冷一聲,徹底把門關了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