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84 南壟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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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九州坐在沙丘上,一動不動。
城門前,那位盧家家主,約莫在哭了小半會的功夫,才突然想起了什麽,慌不迭地起了身,便往陳九州跑去。
“陳、陳相!陳相恕罪啊!”
陳九州眯眼冷笑,早知如此,何必當初。
“父親,救我——”盧傲仰頭驚呼,在他的身前,那些個族中子弟,以及最後一批私兵,盡皆死在了他的麵前。
喀嚓。
馬倫怒吼著抬刀,朝著盧傲劈下,盧傲匆忙舉刀來擋,卻不料,刀一下子被斬成幾截,而馬倫的長刀,也順勢繼續下劈,劈碎了盧傲的脖子。
鮮血迸濺而出,盧傲嘶啞的聲音,終究停了下來。
盧豐驚愕回頭,整個人怔在原地,又哭又笑,顯得無比滑稽。
“陳、陳相!陳相,我等知錯!知錯!”
盧豐跪在沙丘前,不斷將頭磕在沙子上,不多時,滿臉都是血色。
陳九州皺住眉頭,冷冷掃了盧豐幾眼。
“你莫不是傻了,本相一滅南梁,二滅徐國,你一個小小的盧家,居然如此好膽。”
“陳、陳相,我等知錯!我等願意,願意把盧家所有的資產,都衝入東楚國庫!”
陳九州眯起眼睛。
“陳相,斬草除根。”賈和在旁凝聲。
這盧家資產,實則盧豐給不給都一樣,隻要陳九州願意,很快就能搜出來。
何況,盧家今天敢反,說不定喘息之後,一樣會敢反。
這原本就是一件,惡性循環的事情。
一念至此,陳九州點了點頭,起身準備離開。他要振興東楚,逐鹿中原,便不能婦人之仁。
“陳、陳相!請陳相放過家中小兒,我盧豐,願意獻出一份重寶!”
陳九州怔了怔,回過頭,看向嚎啕涕零的盧豐。
“重寶?什麽樣的重寶?若你真能交出一份重寶,本相便允許你帶著家中小兒,離開南陲。”
“陳相,可當真?”
“自然當真。”
盧豐抹了抹臉色,再度作揖,“陳相,請允許我回城取寶。”
“貫兄,跟著他。”
看著遠去的盧豐,陳九州一時陷入沉思。他並不擔心盧豐會騙他,這種境況之下,騙他的話,無異於自取滅亡。
“盧家的先祖,先前是走山的販子,收藏著重寶,似乎也說的過去。”賈和凝思了一番後開口。
陳九州也是這麽想的,盧家現在已經失勢,估摸著以後要找他報仇,也是件很渺茫的事情。
“陳相,人回來了。”
不多時,盧豐便戰戰兢兢地一路小跑而回,在後頭,還跟著沉步穩健的高堂貫。
“陳、陳相請看!”
盧豐喘了口大氣,從懷裏慌慌張張地取出一副舊圖。
“這是個甚?”
“陳相,此乃南壟圖。”
“南壟圖?”陳九州側過頭,和賈和對視一眼,從各自的眼色裏,都看出了不小的疑惑。
“再說說,說的好了,你留在城裏的族人,可一並離開南陲,不過,盧家的資產就別想了。”
“自、自然。”盧豐抹了抹額頭的虛汗,隻要還有子嗣,盧家便不算絕戶。
“南壟圖,乃是我家先祖,二百多年前,偶爾從一獵戶手裏得知。那獵戶往南入山行獵,殺了兩個古怪的人之後,方才得到了此圖。圖上最南邊的位置,標誌著金光,很有可能是,是一副寶藏圖。”
陳九州捧著舊圖,皺著眉來看,發現果然如盧豐所言,這古怪的地圖上,盡是眼花繚亂的景致物,在舊圖的最南端,確畫著許多金光。
“就這?便能確定是寶藏圖?”
“曾有一夜,一位瘦弱的富紳入我盧家,要出十萬兩銀子購置此圖。然、然後,被我盧家伏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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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九州心底冷笑,這盧家,果然也不算什麽好東西。
不過這南壟圖,確實有幾分古怪。
“還請陳、陳相饒命!”盧豐嚎啕著,再度跪在沙地上,不斷磕頭。
陳九州和賈和對視一眼,皆是沉默點頭。
“盧豐,給你半日的時間,帶著族人離開南陲。來人,取來紙筆。”
“本相書一封文書,你拿著文書,離開南陲即可。另外,再送你千兩銀子,以後盧家和南陲,再無任何瓜葛。當然,若盧家日後要找本相報仇,本相也很歡迎。”
盧豐如同小雞啄米,不斷磕著頭,哪裏還敢有任何忤逆。早知道當初,他便帶著盧家的族人,以及諸多私兵,立即離開南陲了。
現在倒好,隻剩下不到十口人,幾個護院,偏偏隻有一千兩的銀子,來維持生計。
“且去。”
陳九州冷冷開口,將那副南壟圖收入懷裏,打算著日後有了時間,再好好研究一番。
“馬倫,你帶人留在此處,若是盧家還膽敢頑抗,立即就地格殺!”
上馬車前,陳九州不忘冷冷留下一句。而後,才和賈和兩人,冷冷往琅琊城的方向,疾馳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