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七章 塵封舊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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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女孩被一路追殺,最後逃至一山崖邊,她回頭看著一群即將逼近的黑衣人。

    “閣主說了,隻要你就此乖乖回去,並且不再出逃,便既往不咎。”

    “她休想。”

    年輕女孩的臉上盡是倔強,看著麵前這群已經失去自我的殺手,她冷笑一聲,“告訴佘姬,我此生都不想再與她相見。”

    說完,她縱身一躍,跳下了山崖,但是她並沒有死,山崖底下是一條河,她被經過的劍客救起,身上的傷雖讓劍客有所懷疑,但並沒有多問,還將她當作親生女兒般扶養長大。

    在這一年之後,兩人搬去了梧州。

    一番話說完,方淮胥看著她,隱隱透露出幾分心疼的神色來,他們是一樣的,都是自小便被訓練長大,受盡常人所不知的苦楚。

    他伸手反握住沈言輕的手,看著她,“那些年,你一定很不容易吧。”

    此話一出,沈言輕當即趴在了他的身上,無聲地哭了。

    佘姬向來是個手段陰狠之人,對於自己精心培養的棋子,自然也下了無盡的功夫,為了讓她能承受各類毒藥,所以便以毒攻毒,不顧她有多麽苦痛。

    為了讓她武藝能快速增長,別說日夜辛勤練功是尋常事,佘姬還會挑選各個武藝過人者與她對打,哪怕她打不過,被打到身受重傷,佘姬也隻會讓人將她抬回去,讓她治療好身子後,再與那個人對打,直至打贏為止。

    不僅如此,更有無數滋補強健身體的湯藥灌入她口,好讓她有更好的底子。

    若有任務未能完成的時候,那便會招來佘姬的羞辱,以及可怖的懲罰。

    初時她未適應之時,也是怕得不得了,佘姬卻不容許她有任何軟弱的情緒,所以隻拚命讓她克服,任由她慘叫還是如何,仍是無動於衷。

    她在絕望中站立,被迫成長,雖然無人來問她感受如何,但她還是學會了將血淚留在心中。

    方淮胥將手放在她的頭上,輕輕地順著她的頭,“輕輕,都回去了,我總歸是陪著你的。”

    沈言輕隻無聲地啜泣,身子因過於激動而微微上下起伏著,本來以為過去了那麽久,一切都翻了篇,但今日見到佘姬,終是令她想起了那段不堪回首的往事。

    好半天,她才抬起頭來,看起來明顯好多了,方淮胥伸手為她擦了擦臉,突然問她,“那個幫助過你的女孩,是小姐,對不對?”

    沈言輕一愣,從前隻以為方淮胥腦袋空空來著,沒想到他竟然猜了出來。

    方淮胥撫摸著她的臉,隻看著她含笑道“你對小姐那麽不同,是個人都能看出來,我本來隻以為你是感念小姐與你不同,情誼而已,但現在想來……”

    見他倒還有意思說些頑話,沈言輕也微笑了笑,將頭一點,“是,我入府就是為了璟娘,那時雖來不及詢問名姓,但經我多方打聽,便推斷當年之人是璟娘,而且,更因為此物,我才肯定了內心的猜測。”

    說到這裏,她低頭將腰間配著的那碧璽瓜式佩捧在懷裏看著,方淮胥也順著她的視線看去。

    她又繼續道著,“當年璟娘便佩戴著它,沒想到如今倒是在我手中了。”

    那個時候,由於雨勢過大,她又受了傷,所以偷偷藏至破廟,也幸虧是雨大,衝散了她的血跡。

    然而當她進去之後,卻見有幾個人正坐在篝火旁閑聊著什麽,另一旁,則綁著一個錦衣華服的小姑娘,她正坐在地上,冷眼看著他們。

    “也不知道這林家人,明天會不會交出十萬兩黃金。”

    “那是肯定,他們這大小姐可身嬌肉貴得很,必定回來贖人的,若是不來,便撕票好了。”

    她沒有多想,隻藏在旁邊的一堆木材之中,那女孩離她不遠,好似聞到了血腥味,隻趁那群人沒能注意之時,一點一點地挪至她藏身之處旁。

    “你受傷了。”

    她未能確認她的身份,所以並不言語,女孩又將一塊碧璽佩從懷中掏出,丟給了她,“救我出去,這個給你。”

    她見女孩雖衣裳用料不俗,但頭發微微有些淩亂,一個釵環未見,身上也無什麽裝飾,想來已經是被搶走了。

    但她已是自身難保,自然也不會救她,所以隻道,“你留著吧。”

    恰在這時,追殺她的人也趕到了。

    一群綁匪當即站起身來看著他們,“你們是什麽人,莫不是?”

    但他們充耳不聞,隻左顧右盼著,想找尋她的存在。

    “給我搜!她跑不遠的。”

    女孩已然猜測到了,所以頭也未轉,隻輕聲與她道,“我幫你,你救我。”

    她快速思索著,此次逃出是絕佳的機會,若被抓回去,絕無再次逃出來的可能性,所以當即應了一聲,答應了她,卻將碧璽佩丟回給她。

    “這我拿著也沒用,你還是自己拿著吧。”

    女孩忙將碧璽佩放回懷裏頭,那邊綁匪見他們如此,一看便是要尋人,想來是與自己無關的,見他們氣勢洶洶的,還是能不招惹就不招惹,所以隻站在那裏,並不幹涉。

    那些人眼見著就要搜了過來,女孩隻往地上一倒,不住地連連哎喲地叫喚著。

    一群綁匪當即圍了過來,畢竟還要靠她得財,“這是怎麽回事,你怎麽了?”

    女孩隻不住叫喚,又略略低了些聲音,道,“我素來便有心疾,每日都得吃藥,這隻怕是發作了。”

    一群綁匪登時麵麵相覷,而追殺的殺手已是將這一塊都尋遍了也不見人,隻與領頭之人搖了搖頭。

    “必定還沒跑遠,追!”

    一行人當即又追了出去,好一會兒後,女孩才裝作漸漸好轉的樣子,撐著坐起身來,“我好些了。”

    綁匪們不禁鬆了口氣,又見她確實恢複如常,便坐了回去。

    女孩當即與她道,“幫我鬆綁吧。”

    她過去替她鬆了綁,女孩又道“趁他們等會兒放鬆了警惕,你便帶我走吧。”

    “不。”她搖了搖頭,不願將危險帶給她,“不要跟著我,你也會不幸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