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九章 互通心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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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沈言輕一時想到了什麽,好奇問他,“她是不是挺關心的,自從你上次救了她?”

    方淮胥點點頭。

    沈言輕心下已然猜測,隻與他道:“不必在意,小女孩心態罷了。”

    她陪著方淮胥說了好些話,生怕他睡多了,兩人聊了很多很多,當然,主要是沈言輕引起話題,構想了很多關於未來的情形。

    “到時候若是在宮裏頭,可不比現在,人多嘴雜的,要是你回到太子身邊,那我倆真是跟牛郎織女一般,難以見麵了,要是被人發現我倆這樣,不會死吧?”

    “別說胡話。”

    “看來隻有等璟娘成為太後了我才能放心吧,那你就等我頭發花白了再娶我好了,我們做一對年齡最大的新人。”

    “別胡說。”

    “你說,以後我們是生一個好,還是兩個好。”

    “不生吧。”

    沈言輕當即撇嘴看向了他,“怎麽?你不想跟我成親啊?”

    “不是。”方淮胥神色柔和,“我怕你辛苦。”

    沈言輕笑著給了他一個親親,又開始構思,“若是女子,就叫她愛璟,若是男子,就叫他想胥,怎麽樣?”

    饒是方淮胥再對這些較為遲鈍,也不禁發表了自己的意見,“不太好吧。”

    沈言輕頭搖得跟撥浪鼓似的,“不不不,就這樣,要不然,就叫想璟和愛胥好了。”

    說完,她又自娛自樂地捂嘴笑了起來,“愛胥,聽來好奇怪啊,還是就叫方愛璟和方想胥好了。”

    方淮胥麵色淡然,卻著實是有些無言以對了。

    至深夜,沈言輕才讓方淮胥睡下了,為他掖了掖被子,在旁邊盯著他瞧了半天,確定是睡著了,才起身去了林知寒房間。

    她才在林知寒的床前坐下,林知寒便睜開了眼,想來是等了她許久,“你來了。”

    沈言輕將鞋一脫,直接躺在了被子上。

    “還是璟娘懂我。”

    好半天,林知寒又道,“不僅僅是因為他,是不是?今日那些人,是衝著你來的。”

    黑暗之中,沈言輕輕輕地應了一聲,又道,“都怪我,是我拖累了你。”

    “沒有什麽拖累不拖累,你是我的人。”

    林知寒輕飄飄一句話,卻在這寂靜之中被放大了無數倍,沈言輕的內心突然有種衝動,她翻了個身,撐起上半身來認真看著她。

    “璟娘,待阿胥被治好後,你們便回去吧,不要再跟我待在一處了。”

    “沒有人會死。”林知寒安慰她,“況且你也見到了,之前的那些人,就算沒有今日那些人,也會有無數的人來,你在我身邊,才會有危險,你都能堅定不移地說要陪我,可是現在,想要放棄的也是你嗎?”

    “我不是這個意思。”沈言輕突然有些嘴笨了起來。

    林知寒卻轉身看她,眼睛有些亮亮的,“輕輕,你陪著你,我也會陪著你。”

    聽她這樣說,沈言輕自然很是感動,隻過去抱住了她,“璟娘,我不後悔認識你,從前是,現在也是,我感謝從前的你,也感謝現在的你。”

    “我也是,不論從前還是現在。”

    一聽這話,她登時有些愣了,當即抬頭看她,她本來以為,林知寒是不記得她,沒有認出她的,“你認得我?”

    林知寒隻含笑看她,一臉淡然,“是,雖然最開始沒有認出來。”

    她伸手撫摸著她腰間的碧璽佩,觸手有些溫涼,“我說了,將它給你,便是你的。”

    沈言輕不禁有些感慨,她一直以為知情的隻有自己,沒想到林知寒早早就知道了,所以給她這碧璽佩,實則是在開始的懷疑,到後來的肯定,才決定一定要給她的。

    她有些歡喜,原來她們二人都是明白對方的,可是都沒有捅破那層窗戶紙罷了。

    沈言輕陪著林知寒睡了一會兒,待她睡著了,才起身向著方淮胥的房間而去,隻是一推開門,卻見溫越儀正坐在方淮胥的床邊,認真看著他,不知在想些什麽。

    她的腳步過輕,所以溫越儀沒有發現她。

    待至近前,她才開了口,“儀姑娘怎麽在此?”

    溫越儀轉過頭來看她,“我在床上輾轉反側,睡不著。”

    “你在想什麽?”

    她垂下眼去,不辨喜悲,“我想為自己而活。”

    沈言輕卻突然一把將她拉了起來,溫越儀有些愣愣的看著她,複又笑了,“我們,公平競爭吧。”

    “嗬。”

    見她竟突然一笑,溫越儀卻十分奇怪地看向她,“怎麽,你竟然瞧不起我?”

    沈言輕卻輕搖搖頭,聽她這樣的話,也沒多的表情,隻拉起她的手向著外頭走去,溫越儀不明所以,想要掙脫她,卻被她緊緊拉著,沒有掙脫開。

    兩人走至院中才停了下來,溫越儀有些奇怪,“你究竟想做什麽?”

    沈言輕卻指著天上的一輪圓月,示意她,“你看。”

    溫越儀不解,“不就是月亮,有什麽好看的。”

    沈言輕輕搖搖頭,又示意她,“你再仔細看。”

    見她如此,溫越儀當真抬頭看去,不過就是月亮,實在瞧不出什麽。

    “月有陰晴圓缺,世人也說,人分高低貴賤,盡管在我看來,並無什麽不同。但是在這個世界上,每個人的命運都是不同的,有人生來錦衣玉食,有人卻終生為存活發愁。所以當人處於一種高位之上時,就必定要付出些什麽,如此方算公平。”

    聽她竟未提方淮胥,而是直接說這些,溫越儀隻覺她比想象之中要來得更為聰明,所以隻默言不語聽她說著。

    “儀姑娘,你願意放棄現在的一切,去到鄉間,每日耕耘,或是去到市坊之間,做買賣營生,以度溫飽嗎?”

    溫越儀自然無法想象她所說的一切,她生來就是不愁吃穿的,隻有學習罷了,每個人都告訴她,這是她應當做的。

    沈言輕轉過頭來,看她的眼神,知道她在想些什麽,所以又道,“你不願意,也不可能會願意,儀姑娘,人生而不同,每個人都每個人的命運,你也有自己的路要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