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九十九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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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九十九章
蘭止行往棺槨那邊跑。
屍魁王在後麵追,追了幾步又停下來,蘭雁生又衝過去,補上一劍,馬上退,惱怒的屍魁王又追著蘭雁生。
屍魁王習慣了待在濃鬱的怨氣裏,大殿的怨氣一下子消散了很多,它很是狂躁,總算見到棺槨旁有一堆怨靈,便靠了過去,蘭傾顏控製著神魂力,壓著那些怨靈往棺槨裏躲,沾到他神魂力的怨靈,恐懼地張口狂喊,也隻能發出“呃!”尖利聲,然後消散掉。
屍魁王總算到了棺槨邊,探頭吸著那些怨靈的怨氣,聖丹見到時機到了,打了個手勢,奮力衝向屍魁王,一把抱起屍魁王往棺槨裏塞去。
屍魁王發現不對,張手撐在了棺槨邊上,聖丹的力氣沒有它大,很快要堅持不住了。
蘭雁生從袋子裏拿了個信號棒出來,點燃,衝向了屍魁王的麵門。
屍魁王不喜歡光亮,看到衝到臉上的東西發出耀眼的光芒,鬆開了雙手去擋眼睛。
聖丹乘機把它掀進了棺槨。
“快蓋上!”
蘭止行幾人,抬起了棺槨蓋,聖丹一手托起,棺槨蓋穩穩地蓋住了,“快!”聖丹吼著。
禾紫銀和蘭止行躍上了棺槨,倆人手相接,一同放下黑石。
棺槨上的七星陣閃了一下,陣法啟動,一絲黑線沿著七星陣蔓延到整個棺槨。
蘭止行和禾紫銀同時感覺體內發出一聲斷裂聲,因該是那鬼諾解除了。
“快走,出去!”蘭傾顏撐不住了,要使出這麽大的神魂力,他的頭開始發炸了,神魂內焦流月的神魂都在抖動著。
聖丹一把抱起蘭傾顏往外走,“可以撤掉了,我們成功了!”
蘭傾顏撤掉了神魂力,立馬昏迷了過去。不過他在聖丹的懷裏,那些衝過來的怨靈也不敢靠近聖丹。
聖丹抱著蘭傾顏最後從大殿出來,七人趕到了幻境裏。
“傾顏!”蘭止行焦急地喊道。
“大少主,三少主使用了秘法,暫時昏迷,沒有太大問題,讓他就這樣先休息一會吧。”聖丹連忙解釋著。
“我們先從這裏撤走。”蘭心竺拉著蘭止行。
蘭雁生和蘭弘生走到了最前麵,“先從原路走,按時辰開那石門,我們進來,也不知道具體過了多久,老辦法,輪流守門。”蘭雁生邊走邊說。
七人回到了那石門旁邊,六人輪流守門。禾紫銀把最後一點幹糧分了,現在隻能是等這石門開了。
龍苓宮白仙葵請客,沒有在酒樓,而是在樟城裏,他自己的一處園子裏。
龍苓宮的一位司主,正和白仙葵聊著“宮主,巫神宮已經審問了那些人,怕是手裏有了些證據。”
白仙葵坐在涼亭裏,吹著微風,好不愜意,他不在意的回答“無妨,那些是巫神宮的人,僅憑他們的供詞,隻能給他們自己定罪;要想把龍苓宮牽扯進來,還得有實證。”
司主猶豫了一下,繼續說“巫神宮的這位新宮主,跟朝廷之間結怨很深,當初攻打均州和樟城,聽說是借了兵州遊匪的力,宮主如今與這位巫宮主接觸,還是謹慎些為好,畢竟宮裏的那位,也和咱們有著幾十年的交情。”
“打住!那是和龍苓宮,和我可沒有幾十年的交情;我結交誰,心裏有數,你也別念著舊情,這新歡可能更好。”
白仙葵拿了串葡萄吃了起來,邊吃邊對司主說“你回龍苓宮去吧,我在樟城還多待幾日,回去別和那幾個死老鬼,編排我,不然,把你們幾個都發放出去,省得你們太閑了。”
那司主苦笑著,隻能告辭離去。
白仙葵身邊的近侍白方,看著司主遠去的背影,說道“宮主!容司主派人一直盯著青水堂那邊,很是在意這次巫神宮從通寶錢莊撤下的那些人。”
“容安和那班老鬼,和巫神宮那些人,合夥了這麽多年,早就是同流合汙了,那巫宮主能夠動她的人,我卻動不了我的人;還得給他們兜著,現如今,龍苓宮的人也提著膽,就擔心巫宮主追查個沒完,就讓他們多吊幾天膽吧,也算是給他們一個小懲。”
白仙葵把手裏的葡萄籽扔進水裏,有侍女端著水缽給他淨手,又有侍女遞過帕子給他擦手。
前門的侍衛過來稟告,巫宮主的車輦快到大門口了,白仙葵立馬往大門迎了過去。
白仙葵接了巫晴煜,先到園子裏逛著。
十月金秋季節,園子裏景色怡人,佳人在側,白仙葵興致很高,一路上,談風花論風情,搜腸刮肚的掏著所知。
巫俊和巫卓離了些距離跟著,一旁跟著白仙葵的近侍白方。
巫晴煜風花也好,風情也好,隻聽著,白仙葵聊到後麵,不好意思自己一個人誇誇其談了,便詢問道“巫宮主最近還在忙著見股東嗎?”
“哦!該見的都見了。”巫晴煜見白仙葵問到她事情,回答著“此番前來,還是想當麵謝過白宮主的配合。”
白仙葵見巫晴煜說得很直接,也就笑著接話“龍苓宮,我這宮主也隻接手了兩年多,舊事多為沉屙,也想和巫宮主一樣,揭一揭;可又揭不得,自然願意助力巫宮主做這,我做不了的事。”
巫晴煜聽他一說,也能理解,自己接手巫神宮,如果沒有拿下兩城,沒有蘭傾顏的助力,她也揭不得。
白仙葵領著巫晴煜到了涼亭,涼亭裏早已收拾好,重新擺上了瓜果茶點。
“香苓茶。”巫晴煜喝了一口桌上的茶,認出是小時候和外公巫玄冥去龍苓宮喝得香苓茶。
“香苓茶本是我奶奶在世的時候,調製的一款藥茶,能夠祛除體內濕氣,健脾養胃,口感也是非常好,便作為龍苓宮待客的茶飲傳了下來。”
白仙葵示意一旁的侍女傳菜,接著說“我祖上原本行醫,後來創建了龍苓宮,也是以藥材生意為主,到了爺爺手裏,與巫神宮交好,共同創建了通寶錢莊,合作至今。”
白仙葵看了眼巫晴煜,斟酌了一下,說道“巫君玉接手巫神宮的事情後,通寶錢莊她做了不少手腳,顧慮她的身份,龍苓宮也拿她沒辦法,不得已,隻能買通通寶錢莊巫神宮的人,也暗地裏弄了些手腳,挽回一些損失;沒想到,兩邊的人,嚐到了甜頭,收不了手;樟城和均州城被巫神宮拿下來之後,巫君玉又和巫神宮決裂,管不了這兩城了,不止是通寶錢莊,其它的行當,都瘋狂地搞起了小動作,有些行當的舉動讓人發指;還好巫神宮動作快,不然,巫神宮名下的一些產業,隻怕就剩成空殼了。”
巫晴煜靜靜地聽白仙葵說著,能把這種事情,輕鬆的和她講出來,看來對方已經猜到,她不會深查以往的舊事了。
“我待在藤古國的時日不多,巫神宮到我手裏,那些資格老的人,手裏拽的東西多,總想拿捏我這新宮主;如今,我把兩城拿了下來,他們還真當是自己的了;我可能不了解他們,他們何嚐不了解我;舊事,我也隻和巫神宮的人計較,新事,就得裝下這兩城的百姓,青水堂就是這樟城的衙門,你們龍苓宮也好,其他的宗門世家也好,在這地界,還是得守著巫神宮的規矩,自然相處愉快。”
巫晴煜明白白仙葵的意思,確實,沒有他的積極配合,通寶錢莊那些人,短時間內,她也拿他們沒辦法,她也明確告訴他,隻要以後按規矩辦事,以往的事既往不咎。
天府國五洲城修了一條與藤古國通商的路,沒有放開,隻和巫神宮合作,白仙葵還想巫神宮幫忙走些藥材到五洲城,便和巫晴煜提出來了。
巫晴煜倒也願意幫忙,隻是一下子不會幫他走太大的量,有些事情,她想和蘭傾顏見麵商議後再定。
蘭傾顏昏迷了三天,醒來後,正在回曜日之城的馬背上,被蘭止行摟在懷裏騎行著。
蘭止行覺察到他醒過來了,把馬停了下來。
“傾顏!你醒了?”
蘭傾顏病懨懨的,無精打采,他看了下四周,“哥,我們出來了?”聲音很沙啞。
“已經出來了,你昏睡了三天,快到曜日之城了。”
蘭止行心疼得不行,隻能盡量讓他在自己懷裏靠著舒服些。
“哦,我還睡會。”蘭傾顏調整了一下坐姿,又昏昏沉沉睡去了,他閉眼檢查了一下焦流月的神魂,發現沒有問題,這才放心地睡過去。
“是三少主醒了嗎?”蘭心竺騎馬靠過來。
蘭止行點了下頭,“又睡過去了,我們盡快趕路。”
七人趕到曜日之城的小院裏時,炎夏和炎冬揪著蘭心竺不鬆手,蘭心竺隻能好好哄了一會倆姐弟。
龍修見到蘭傾顏好像受傷了,被蘭止行抱著進了房間,連忙去燒水侍候著。
炎夏和炎冬雖然與龍修語言不通,三人相處倒也挺好,龍修總把他們當做弟弟妹妹照顧著,讓倆姐弟與他很親近。
蘭心竺帶著倆姐弟,去城裏,又購置了兩輛馬車和一些物資回來。鬼諾的事解決了,他們決定在曜日之城休息兩三天,就趕回天府國。
蘭雁生去藥鋪買了藥回來,傷藥交給了蘭止行,其它的藥材,他拿到廚房親自幫蘭傾顏煎藥。
蘭止行在房間,幫蘭傾顏梳洗了一下,幫他換下脖頸上被咬傷的地方傷藥,他心想,回到了北都,要安叔他們弄些祛疤痕的藥,幫蘭傾顏消掉那排牙印,那是他,看著就內疚無比的印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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