粟寶和沐歸凡離開後，尚清北變得老實了很多。
    幾乎是問什麽答什麽，到點就吃飯，認罪態度良好。
    直到他被放出去的那天，看到父母來接他，他像是憋了好久的怨氣終於得以發泄一般，不耐煩的指責道：“你們現在才來有什麽用啊！”
    有錢有勢的話就把他搞出去啊，什麽用都沒有！
    尚清北的媽媽苦苦勸道：“清北，跟爸媽回去吧……”
    尚清北甩開他媽媽的手，怨憤的說道：“回去能幹嘛，你們有億萬家產給我繼承嗎？”
    尚清北的爸爸氣得半死，一狠心就罵道：“走！讓他走！以後就當沒他這個兒子！！”
    尚清北正要說話，忽然，一道看不見的黑氣從他身上飛出來，朝停車場方向飄去……
    尚清北頓時哇的一聲大哭起來，一下子撲到他爸爸懷裏：“阿巴阿巴阿巴！”
    賭氣要走的尚清北父母：“？？？”
    隻見尚清北眼淚鼻涕一齊流下，眼神也變得呆滯，鼻涕流到嘴裏了也不懂的擦掉。
    尚清北父母都傻了，好端端的人說傻就傻，太突然了。
    ……
    停車場。
    尚清北的生魂飄向粟寶，他才明白了什麽，驚恐又不甘心。
    “不，我不要死，我才剛摸透流量密碼……”尚清北拚命往外飄。
    他還可以發大財，這一次他一定小心，不會讓別人找到他！
    季常在冊子上記錄了幾筆，冷冷說道：“你魔怔了，雖是人卻已成鬼，留你不得！”
    尚清北大叫：“你們憑什麽抓我！你們有什麽資格審判我！”
    季常合上冊子，蒼白的臉上沒有一絲人的情感，隻是說道：“我是判官，你說我有沒有資格。”
    尚清北：“……”
    判官……？！
    尚清北後悔又不甘心，這世上那麽多蹭流量的人，憑什麽就他被判官盯上！
    他怎麽那麽倒黴！
    就算到了這時候尚清北仍舊不覺得自己有什麽錯處，每個人都喜歡錢，他有什麽錯？
    他又沒偷又沒搶，憑自己的聰明掙到的！
    季常一揮手，尚清北的生魂不甘的叫喊著，化成煞氣被魂葫吸納。
    粟寶盯著魂葫，可以很清楚的感受到魂葫的變化。
    師父父說魂葫就是收集魂魄、計算她功德值的，可是她覺得小葫蘆也很厲害，比如現在，她好像都能感受到小葫蘆在舒展，很高興的樣子。
    粟寶放下魂葫，看著走遠的尚清北父母，問道：“爸爸，要照顧這麽大的孩子，伯伯嬸嬸會很累吧？”
    沐歸凡開車往外走，一邊說道：“因果循環而已。”
    要是從小好好掰正，也不會有今日的苦果。
    有句話說，可憐之人必有可恨之處。
    過去偷的懶，總有一天會報複在自己頭上。
    五月份很快過去，就快要端午節了，這天吃完飯粟寶趴在一樓沙發上，一一給幾個舅舅打電話。
    “喂……三舅舅，你還在天上飛嗎？哦，準備要飛呀……那你端午節回來吃粽子嗎？”
    蘇越飛經過幾個月的複測，終於重新回到機長崗位，此刻正穿著一身製服，準備下一個飛行任務。
    聽到電話裏小女孩軟糯糯的聲音，他不禁莞爾：“回。”
    粟寶高興道：“好噠，那我給你打勾勾啦！我和外婆做粽子，給你做十個哦？”
    蘇越飛不由得失笑：“十個太多了，兩個就行。”
    實際上他根本不吃粽子，隻是小家夥都說了，那勉強吃兩個吧！
    掛了電話，粟寶在小本本上打了個勾。
    隻見小本本上畫著八個簡筆畫小人，第一個到第三個都打了勾。
    粟寶又打出去一個電話。
    “喂，四舅舅呀……你端午節回來吃粽子嗎？粟寶給你包十個哦？”
    蘇落剛拍完一天的戲，此刻穿著浴袍，對著鏡子將他的眼鏡戴上，推了推。
    “十個怎麽夠？我要十一個。”他一挑眉，似笑非笑。
    潔白的浴袍微微敞開，露出他結實得恰到好處的胸膛。
    粟寶立刻在本子上記下：“好噠，四舅舅要吃十一個粽子！”
    蘇落低笑道：“記好了？”
    粟寶：“嗯嗯！”
    準備掛電話的時候，粟寶忽然問道：“四舅舅，你現在在哪裏呀？”
    蘇落坐在沙發上，一邊拿著平板在刷新聞，一邊說道：“我在酒店。”
    粟寶道：“四舅舅，晚上睡覺記得睡床中間。”
    蘇落：“？”
    “為什麽？”他問。
    粟寶道：“因為會有不幹淨的阿姨睡旁邊。”
    蘇落嘴角一抽，把他想成什麽人了？
    他雖然跟不少女演員演過戲，但潔身自好，不至於這麽……饑不擇食，找‘不幹淨的阿姨’。
    “人小鬼大！”蘇落口吻戲謔：“誰教你的？”
    粟寶奶聲奶氣的聲音傳來：“師父父教我的呀！師父父說，出差在酒店一定要把床睡滿，沒睡滿的也不要空出來太大的地方，不然半夜會有鬼跟你一起睡噠！”
    蘇落一愣，這才反應過來她說的不幹淨阿姨指的是女鬼。
    他忍不住笑起來，低低的笑聲從肺腑發出，顯得無比愉悅。
    “嘖……我們家小乖寶都會給舅舅講睡前故事了？”蘇落道：“說得很好，下次不許說了。”
    粟寶：“真的呀！”
    聽著小家夥真的急了，蘇落立刻說道：“好……四舅舅知道了，謝謝粟寶。”
    粟寶叮囑了幾句千萬記得，才掛了電話。
    蘇落覺得有趣，嘴角始終噙著一抹笑意。
    “這小家夥……”
    那要是床太大睡不滿呢？
    睡中間的話，兩邊都空出來很大的位置，豈不是說會有兩個女鬼？
    這樣一來，是不是睡一邊就好了，起碼就隻有一個女鬼。
    蘇落並沒有把這件事放在心上，隻當她是童言無忌。
    酒店房間裏，牆壁上的時鍾噠噠噠輕響，指到了12點。
    蘇落將平板放下，隨意扯了扯睡袍，上床休息了。
    他平時還真是習慣睡床邊，因為方便拿手機以及關夜燈，此時也沒多想，睡下後稍稍往中間挪了一點，也沒多挪。
    正中心……誰睡個覺還要去看有沒有睡在床正中心……
    夜深人靜，很快響起輕微的鼾聲。
    蘇落翻了個身，正好麵向床空出的那麵。
    睡夢中他忽然感覺有點冷，不知道有什麽東西在撩他的臉。
    他微微皺眉，睡眼惺忪的睜開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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