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八十章慘叫聲劃破酒樓寧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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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花開兩朵,各表一枝。

    十天前,康明年得知顏玉墜崖,悲痛萬分,無奈之下隻能帶著阿如,打道回府。

    阿如自從親眼望著自己娘親顏玉跌落懸崖,便傷心欲絕,哽咽不止。

    南朝侯康明年十分心痛,便讓其與自己共騎一匹馬。

    沿途康仁一路上都在向康明年告狀,說顏玉不識抬舉,他客客氣氣請她回南方,她卻不肯,還要帶阿如逃走。

    又告東越侯李元尊和北冰侯劉正一無恥,倆人都想獨吞顏玉。

    說顏玉墜崖那是罪有應得,是她自己太水性楊花惹得。

    若是以往,阿如早就還嘴,說康仁是誹謗,誣陷,是無恥小人了。

    可今天的阿如卻異常安靜,他抽噎著依偎在康明年的懷裏,一言不發,如同一隻乖順的小綿羊。

    隻是誰也沒有看到,他袖衫下的小粉拳緊握,軟糯的臉上,如同紫葡萄般的小眼睛裏閃爍著森寒的凜厲之色。

    “這康仁太可惡了,害自己娘親墜崖不說,竟然在娘親死後,依舊不放過她,詆毀她,他絕對饒不了他。”

    阿如心中暗暗發誓。

    “夠啦!既然顏姑娘已經死了,以後這樣的事,就不要再提了。

    另外阿如他是你弟弟,顏姑娘死了,他便沒有了娘親,很是可憐,你以後多關照著點。”

    阿如越是默不作聲,康明年越是心痛。老來得子,讓他格外在乎阿如的感受。

    所以當聽到康仁一再說顏玉的壞話,知道阿如肯定傷心,不由沉聲喝斥了一句。

    “是,孩兒遵命。”

    康仁眉頭緊蹙,不情不願,可又不得不做出很聽話的樣子。

    阿如抬眸望去,與康仁眸光相對,明顯感覺到來自他眼眸裏的殺意。

    “這個野種,真該死。”

    康仁心中暗道,不由攥緊了拳頭,這一切並沒有逃過阿如如同紫葡萄般的小眼睛。

    他們兄弟四人都是喜歡惡作劇的人,有著小腹黑,對於康仁的陰蟄,早就看的透透的,隻不過不點破罷了。

    酒樓裏,康明年見阿如耷拉著小腦袋,眼眸裏還掛著未幹的淚水,心中惆悵,不知道如何安慰。

    吃飯的時候見阿如不斷攪拌著碗裏的飯食,一副沒有胃口的樣子,親自給他夾了一些菜,以及幾塊肉,語氣溫和說道:

    “來,阿如,多吃點,要是你不喜歡這些菜,你告訴父親,你喜歡吃什麽?父親便讓這家廚子給你做。”

    聽到康明年如此說,阿如不由抬了抬眸,卻沒有想到撲捉到康仁隱含殺意的眼神。

    不知道是不是看到阿如在看他,康仁酸溜溜地說了一句:

    “父親,飯菜已經很豐盛了,我想阿如是因為他那個水性楊花的娘親死了,所以才沒有胃口。父親不用管他,過幾天就好了。”

    為了讓康明年討厭顏玉,從而冷落阿如,康仁一再提起顏玉的水性楊花,康明年蹙了蹙眉,可終究什麽也沒有說,仿佛默認了康仁說的事實。

    阿如的小眼睛卻充滿了仇恨,小粉拳握了又握,突然仰頭,奶聲奶氣說道:

    “爹爹,我想吃“雪花酥”,你可以讓人給我做嗎?。”

    “雪花酥”是她娘親顏玉經常做的,因為阿意喜歡吃,經常吵著他們娘親做。所以他們也會吃一些。

    “真是矯情,這麽多菜,還滿足不了你,竟然還折騰人家廚子,果然那個賤人教不出什麽好孩子來。”

    康仁聽說阿如想吃“雪花酥”,不由低聲叨叨了一句。

    阿如耳尖,自然聽到了,望了一眼康明年,見他正在望著自己,頓時眼淚汪汪,抿著嘴,一副很乖巧,委曲求全的樣子說道:

    “對不起!爹爹,既然哥哥說很麻煩,我便不吃了,嗚嗚……我就知道娘親死了,以後便沒有人會給我做我喜歡的糕點了,嗚嗚……我不想麻煩他人,嗚嗚……娘親……嗚嗚……”

    望著康仁一再找事,阿如忍無可忍,他開始扮演他腹黑的演技。

    康明年一見阿如哭的那般傷心,不由指著康仁痛斥:

    “夠了!你簡直太讓本侯失望了,你怎麽同你母親一個樣,真是你母親教育出來的好兒子,度量怎麽如此小?本侯一再囑咐你照顧好阿如,為何你就是不聽,你這個哥哥怎麽當的?以後再胡言亂語,回到府上,家法處置。”

    眼見康明年勃然大怒,康仁恨得咬牙:

    “都是這個野種惹得,要不是這個野種,他也不會被自己父親訓斥。”

    如此想著,康仁陰蟄蟄的瞪了一眼阿如,阿如一副很害怕的樣子低下了頭,倆隻小手無措地膠在一起,那模樣更讓康明年心痛,他沉聲喝道:

    “去,讓這個酒樓的廚子,給你弟弟做份“雪花酥”,告訴他,不管多少銀子,本侯都出。”

    康明年一聲令下,康仁不得不起身。”

    阿如趁著康明年不注意,狠狠朝著康仁拌了一個鬼臉。

    “你……”

    康仁用手怒指阿如,剛打算說什麽,隻聽他父親康明年沉聲咳嗽一聲,隻能咽下這口氣。

    一個時辰後,酒樓小二給送來了阿如要的“雪花酥。”

    康明年親自將其端到阿如麵前,溫潤說道:

    “來,阿如,人死不能複生,你別難過,雖然你沒有了娘親,可還有父親,父親會疼惜你的。你多吃點。”

    “謝謝爹爹!”

    阿如的聲音甜甜,精致的小臉龐上終於有了一絲笑容,帶著倆個小酒窩,呆萌呆萌的很是討喜,讓康明年立刻軟了心房。

    康明年對阿如越好,康仁越氣,深邃的眼眸裏透著嗜血的冷光。

    “是啊!弟弟,你快吃吧!趁熱吃。廚子剛給做的,哥哥剛剛嚐了一塊,確實不錯。

    你要是喜歡,回到府裏,哥哥天天讓人給你做。”

    見阿如遲遲不開吃,康仁一副大哥哥的樣子催促著,隻是呲牙咧嘴的表情。不得不讓人起疑。

    “這還像個哥哥樣。”

    見康仁終於說了一句人話,康明年很欣慰地誇了一句。

    阿如卻看到康仁眼眸裏的寒光,眼睛不由眯了眯,不動聲色甜甜說道:

    “謝謝哥哥。”

    說完,拿起一塊“雪花酥”,放到了自己嘴邊,瞪著水汪汪的大眼睛觀看著康仁的反應,隻見他的眼眸裏閃過一抹興奮,嘴角也往上勾了勾,阿如的心,便“咯噔”一下。

    “莫不是這個康仁在“雪花酥”裏做了手腳?”

    如此想著,阿如又將雪花酥放回了盤子裏,一副可憐兮兮的樣子說道:

    “爹爹,我感覺有些不舒服,可不可以將“雪花酥”端到房間去吃”?

    “可以,當然可以。”

    康明年寵溺地摸了摸阿如的頭,抬頭望了一眼康仁,康仁急忙識趣說道:

    “孩兒去送弟弟上樓。”

    “謝謝哥哥。”

    阿如甜甜說道,眼眸裏邪祟的光芒一閃而過。

    望著康仁與阿如兄弟二人相處融洽,康明年很欣慰地點了點頭。

    康仁很好心地將阿如送上了樓,並將“雪花酥”放在了阿如房間的桌子上,千叮嚀萬囑咐,讓他一定要吃。

    阿如點了點小腦袋,拿起一塊“雪花酥”便咬了一口。

    康仁嘴角微勾,走出了房間,並關上了房門。

    阿如急忙將口中的雪花酥吐了出來,他發現康仁的腳步聲僅僅停在門口,知道他對自己別有企圖,於是急忙掏出銀針,往“雪花酥”上一放,果然銀針呈現黑色。

    他沒有看錯康仁,康仁真的想害死自己,上次溢水事件,還有他娘親墜崖事件,以及這次下毒,阿如小粉拳緊握,黑白分明的眼眸,驟然眯了起來:

    “既然你不仁,別怪我不義。”

    如此想著,阿如嘴角勾起一絲不易察覺的詭異笑容。

    摸了摸厲正南送給他的弓弩箭,擦了又擦,突然將其給拆開了,但很快他又裝了起來,那利索的樣子,根本不像個孩子,倒想天生就是組裝武器的。

    做好這一切後,伸出小手,拿出一塊“雪花酥”,放入了衣袖裏,從口袋裏拿了一粒藥丸,在手裏把玩著,這也是阿意百寶箱裏的,阿意說若康仁為難他,就把這粒藥丸,給他下入飯菜裏,毒死他算了。

    望著康仁給他下毒的那盤“雪花酥”,阿如改變了主意。

    他嘴角微勾,將藥丸往自己嘴裏一放。

    “啊……”

    隨著房間一聲淒慘無比的慘叫聲,接著是盤子跌落地上的聲音,康仁第一個衝了進來。

    “哥……哥哥救……救我,救我……”

    阿如口出鮮血,捂住疼痛的肚子,伸著小手,可憐兮兮地向康仁招呼著。

    他在給康仁機會,他希望康仁還能有一絲未泯滅的良心,隻要康仁迷途知返,他便會給他一次機會,阿如其實不想殺人,一點也不想。

    然而他失望了,康仁望了一眼地上的雪花酥少了一塊,嘴角微勾:

    “救你?做夢。野種,本少爺巴不得你死,怎麽可能救你,實話告訴你,這“雪花酥”裏的毒就是本少爺下的,你娘親墜崖,也是本少爺特意設計的。

    本少爺就是想送你與你那賤人娘親下地獄的,南朝侯府的一切都是本少爺的,你們休想染指。”

    “你……你這個混蛋,我殺了你,殺……殺了你……”

    阿如一副虛弱的樣子,掙紮著拿起自己的弓弩箭對準了康仁。

    康仁卻不費吹灰之力,一把將其奪過,笑眯眯說道:

    “殺本少爺?你還太嫩。”

    說完,將弓弩箭對準了阿如。

    就在此時,一陣腳步聲響起,康仁的隨從阿辭一臉慌張的走了進來:

    “大少爺不好了,侯爺上樓了,正往這邊走來。”

    “爹……爹爹來了,你……你殺不了我了。爹……爹爹他會救我的,他知道你……你給我下毒,他會對你失望,再也不喜歡你,我將會是他最喜歡的兒子,將來他會將南朝侯府的一切傳給我,你一分也得不到,因……因為你太……太歹毒了……”

    阿如斷斷續續地說著,高揚起頭,故意刺激著康仁。

    “阿如,你好些了嗎?”

    外麵傳來康明年關切的聲音。

    “爹爹……救……救我……”

    阿如虛弱喚了一聲。

    眼見康明年要推門進來,康仁一咬牙,拿阿如的弓弩箭,對著阿如的小腦袋便是一箭:

    “野種,去死吧!”

    康仁陰蟄說了一句,一時間天地靜止,房間裏傳來一聲淒慘無比的慘叫聲,劃破了酒樓寧靜。

    康明年大驚失色,猛地推開房門,闖了進來,條件反射般大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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