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99章 違反村規遭驅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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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李睿,你倒是說話啊,這侯德林來跟你說什麽了?”茅不易焦急地問道。

    起初,他還以為是兩人積怨太久,不是一朝一夕就能化解的,特別是侯德林和自己的夙願,不是那麽容易改變,所以才老是針對李睿。

    但是很快他便意識到情況不對。

    因為之前發生這種情況的時候,李睿絲毫不為所動,甚至從未把侯德林當回事,可今天,李睿卻一反常態,肝火大動,顯得十分不冷靜。

    李睿在屋內反複踱步,看樣子心裏也是異常煩亂。

    “老村長,”突然,李睿站定,對茅不易問道“咱們龜村真的有規定,若是有人截斷了水源,就要被驅逐出去嗎?”

    茅不易先是一臉疑惑,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說道“你咋突然說起這個了。”

    接著,他便思索了起來。良久,他徐徐點頭,說道“確實有這麽一條規定。”

    “什麽?還真有!”李睿大驚。

    “這匯川縣取百川匯集之意,境內有數百條河流,而咱們龜村便是主要的水源地之一,因此,水是極其寶貴的。”茅不易解釋道“不過,那都是百年前的村規了,那會兒家家戶戶用水都比較麻煩,又要墾田開荒種地,都是老天爺和土地公賞飯吃,所以才把水看得這般重要。”

    “百年前的規定?”李睿稍稍鬆了口氣,問道“那是不是現在已經作廢了?”

    哪知道茅不易一口否認道“那怎麽可能!我們龜村村民世世代代生活在這裏,靠的是祖宗保佑,這村規民約一經製定就從未廢除過,哪怕是古時候的舊俗,該遵守的還是得遵守,更何況有明文的規定,那可是刻在石碑上的字,無論過去多少年,都不能更改的。”

    李睿剛想鬆口氣,卻被茅不易一盆冷水澆得透心涼。

    “還有明文規定?”李睿忽然感到一陣無力感從腳底泛上來,心忖道“看來這侯德林是有備而來的,他就是要拿這龜村世代恪守村規的傳統和這刻在石碑之上的文字,坐實了我的罪名,這樣,就算是茅不易要保我,恐怕也無能為力了。”

    侯德林站在了正義的製高點上,處境對李睿來說十分不利。

    “李睿,你不會”

    茅不易這時才覺得事情不對,李睿不會無緣無故問起村規,原因隻有一個——李睿動了水源。

    “我沒有!”李睿當即否認道,“是侯德林那個老狐狸誣告。”

    “誣告?到底是怎麽回事?”

    “嗨,我那酒廠不是取了桃花溪的水嘛,也不知道怎麽了,今天侯德林就闖進來,一口咬定我截斷了桃花溪,我真是啞巴吃黃連,你說我好好的,幹嘛截斷水源啊,把水源截斷,對我有什麽好處。”

    “咱們兩張嘴巴也說不清楚,你跟我一起到桃花溪去看看。”茅不易說道。

    “說的也是,一切要以事實說話。”

    隨即,李睿跟著茅不易趕到了桃花溪。

    兩人站在岸上,向溪澗看去,頓時傻眼了。

    隻見原本水量充沛的桃花溪,此時已經幹涸見底,溪灘上的鵝卵石都露在上麵,沿岸往上遊走,發現到了李睿的酒廠附件,赫然出現了一道土壩,攔腰截斷了溪流。

    而酒廠的位子,恰好就在土壩的上方,蓄起來的水,正源源不斷地流進酒廠的取水管。

    “這裏上麵時候建了一道土壩了啊?!”茅不易嚇得魂都掉了,連忙趕到土壩邊上,捶胸頓足道“是哪個殺千刀的,竟敢截斷桃花溪!”

    “這擺明了是栽贓嫁禍啊。”李睿看著位子尷尬的土壩,覺得這下自己是有理也說不清了。

    “李睿,這真不是你幹的?”

    連茅不易都開始懷疑,這是李睿所為。

    “嗨,老村長,怎麽連你都不信任我了?我李睿是這樣的人嗎?”

    茅不易無奈地歎了口氣,說道“我知道你不是這樣的人,可是,這嗨,這下可嚴重了,違反村規,那可不是兒戲!”

    “老村長,這有什麽啊,大不了我叫人把土壩挖開不就好了。”

    “你不懂,”茅不易很是苦惱,說道“要是換做是別的溪流,你挖開也就罷了,可這桃花溪不一樣,它乃是龜村的神河,龜村的先人世代都埋在桃花溪的源頭,村規規定,凡我村民在這桃花溪裏,隻可取水飲用,一不得截斷,二不得動土,否則便是大不敬!”

    “什麽?”李睿驚得合不攏嘴。

    早知如此,他絕不會選擇桃花溪作為水源。

    “這桃花溪下遊,有一座河神廟,是龜村祭祀的地方,廟門前有一塊石碑,上麵刻的便是百年前老祖宗定下的村規民約,你有什麽不懂的,可以去看看。”茅不易有氣無力地說道。

    現在看這些還有什麽意思,李睿最後悔的是,三年來,他都沒有去河神廟看看,要是早一點了解這個村規,今天的麻煩可能就能夠避免了。

    李睿很想挖開這個該死的土壩,但是茅不易頑固得很,是絕對不會同意自己這麽做的。

    無奈,李睿隻能先行返回家中。

    六嬸在家,眼見茅不易和李睿都不吃飯,心裏直打鼓。

    茅不易氣哼哼的坐下猛灌了一大口白酒。

    “老頭子,到底出啥事了?”

    茅不易看了眼自己的媳婦,搖著頭歎氣道“這回李睿怕是惹大·麻煩了,桃花溪上遊不知是誰給攔了一條土壩,這是違反村規的大事,我就是想保都保不住了。”

    “桃花溪?這可是要浸豬籠”

    “浸豬籠倒不至於,可李睿要是想繼續留在龜村,怕是”

    “老村長,六嬸,我李睿一人做事一人當,不會連累你倆的,”李睿站起身來,說道“天理昭張,我就不信,他侯德林就能一手遮天,顛倒黑白!”

    “李睿,你坐下。”茅不易說道“你為村裏辦事,給老百姓謀福利,這些我都看在眼裏,也打心裏感激你,絕不會讓別有用心的人冤枉了你。為今之計,是要找出事情的真相,人在做天在看,這麽大一條土壩,不可能一下子能夠建成,一定有人相互配合。”

    “是啊,在村民的眼皮子底下修土壩,哪能一點風聲都沒有,附近總該有人看見。”六嬸附和道。

    “嗯,我明白了,我一定會查清楚的。”

    “不過你得快點了,侯德林明天一定會召開村民大會,要拿村規治你的罪,一旦村民都同意了他的觀點,你就隻能被趕出村去了。”

    第二天一早,李睿起了個大早,草草吃了點東西就來到了桃花溪。

    遠遠的便看到一個人影,朝著自己走來。

    “李睿,還真的是你啊。”

    “雨柔姐?這一大早你咋出來了?”

    來人正是茅雨柔。

    “嗨,我哪還睡得著,正準備去找你呢。”茅雨柔蹙眉道。

    顯然茅雨柔也知道了李睿的事情。

    “你都知道了?”

    “廢話,這麽大的事情,我能不知道嗎?”茅雨柔白了李睿一眼,說道“這事情我也有責任,怪我當初沒有把村規的侍寢告訴你,你要是早知道桃花溪的特殊性,估計就不會選這條水源了,也就不會弄得現在這麽被動。”

    “雨柔姐,這跟你沒關係,”李睿搖頭說道“再說了,事情都已經發生了,再說這些又有什麽意義。”

    茅雨柔苦笑道“話是這麽說,但有句話我不知道當講不當講了?”

    “何事,你盡管說便是。”

    “我知道這背後是侯德林在栽贓陷害你,這回,他怕是不把你整死是不會罷休的了,”茅雨柔看著李睿,問道“我就想聽聽你到底咋想的,到底還想不想留在龜村?”

    “想啊!”李睿堅定地說道。

    “我早就把這裏當做了第二故鄉!”

    “當真?”

    “當真!”李睿點了點頭,問道“雨柔姐,你到底想說什麽呀,有什麽話直說便是。”

    “我就是想聽到你這話!”茅雨柔聽到李睿的回答,很是滿意,笑道“你要是想走,他侯德林也奈何不了你,可是你要是就這麽走了,我茅雨柔便看輕了你,你之前口口聲聲說的為村民謀福祉,都是些冠冕堂皇的鬼話,那我一定會認為你走了才好!但是,你若想留,就證明你是個真男人,我茅雨柔打心裏瞧得上你,喜歡你,所以這一次,我就是豁出去也會幫你。”

    茅雨柔一番動情地陳詞,搞得李睿臉都紅了,尷尬道“雨柔姐,你這話說的,我都不好意思了。”

    “害羞什麽,我說的本來就是真的嘛。”茅雨柔嬌魅道。

    “咳咳,”李睿連忙岔開話題,說道“那雨柔姐,加下來我該怎麽辦呢?”

    “咱們得兩條腿走路,”茅雨柔說道“第一,你得感覺調查,找到修土壩的人,把他逮起來,千萬別叫他跑了,不然你這頭上的屎盆子,就摘不掉了。”

    “第二,侯德林不是今天就是明天,一定會召開村民大會,可這村民大會也不是他一個人說了算,你到底有沒有罪過,得老百姓投票表決,我會幫你去爭取村裏幾個說得上話的人的支持,就算不能保下你,至少給你爭取一點時間。”

    李睿深知,調查真相不是輕鬆的事情,自己必須跟時間賽跑,可一旦今天村民大會定下調子,自己必須離開龜村,那可就全完了。

    “嗯,還是雨柔姐想得周全,那我就先謝過了,我一定會還真相一個水落石出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