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3章 做不了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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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爺,屬下壞了您的大事現在該怎麽辦?”

    初五非常愧疚,高大的漢子忽然之間腰背都彎了下來。

    司徒衍歎口氣,“土匪窩哪是好呆的地方?那些官兵撤走了嗎?”

    “屬下走的時候,那些官兵也正準備下山。”

    “既然如此,咱們連夜去接他們下山。”

    “爺,您身上這麽重的傷哪能動?”

    初五急了,初五這輩子自小是按死士的訓練長大,在他的心目中,唯一可以忠心的隻有眼前的這位爺。

    為爺生,為爺死,為爺粉身碎骨。

    “你不要管我,我身上帶了藥,已經上過藥,暫時沒什麽問題。可以提著一口氣,我告訴你,顧春華非常重要,在爺這裏她有重大的作用。”

    “無論如何都必須把她救下山。”

    司徒衍站起身,把自己的外套攏上。

    有點笨手笨腳。

    初五心疼的急忙幫爺把衣服穿戴好,束腰的時候心想。

    爺在府裏都有奴婢伺候,什麽時候要爺自己動手穿衣服。

    兩人收拾停當。

    快步向外走去。

    李氏看到本來躺在床上病怏怏的公爹居然穿戴整齊要出門,嚇了一跳,

    “爹,您這身子……”

    “什麽話都不要問,什麽話都不要說,帶著孩子們好好在屋裏待著。一會兒。做一些熱飯,我去接你娘和老大老二回來。”

    李氏急忙點點頭。

    陸延燁一聽父親的聲音,急忙衝了出來,

    “爹,你醒了。爹,孩兒是老三,我是延燁。我……”

    司徒衍不耐煩的怒斥道。

    “現在給我閉嘴回屋,我沒讓你出屋,不許出屋。”

    這一天一夜,老三沒少像一個惹人討厭的蒼蠅一樣在自己耳邊嗡嗡嗡。

    他是真看不上這個老三。

    他又不是真的陸長盛。

    對於這些兒子可真沒有什麽父子之情。

    陸延燁看到父親眼神裏的冰冷,嚇了一跳。

    縮了縮脖子,趕緊回屋。

    回到屋裏,他的心還砰砰跳,爹不是一個文弱書生嗎?

    怎麽眼神這麽嚇人?

    太可怕了,爹的眼神怎麽和他娘那夥兒幹倒野豬時候的眼神一模一樣。

    忽然之間他深深的懷疑,他一直以為爹會理解他,爹會保護他,爹能戰勝娘的想法是不是錯誤的?

    李氏沒有看到這一幕,隻是知道公公把老三打發回屋,這倒是一件好事,省了自己的麻煩。

    初五跟在司徒衍的身後,兩人直奔老虎嶺。

    司徒衍歎了口氣。

    他越發的肯定顧春華絕對是他認識的,顧春華就這腳程,一天一夜就跑出去這麽遠,還敢上土匪窩。

    哪個女人有這麽大膽子?

    忽然有些暗暗竊喜。

    “記住不許暴露爺的身份,爺就是陸長盛。”

    現在顧春華可是他的娘子,名正言順的妻。

    “知道爺。”

    初五這會兒畢恭畢敬,爺為了完成皇上交代給的任務,居然都不顧自己受了這麽重的傷。

    他一個屬下有什麽不能忍的?

    就是爺太委屈了。

    還有和顧氏那個狡猾奸詐的女人周旋。

    一邊心疼自家爺,一邊不得不跟著爺往過趕。

    司徒衍走了一半的道就能感覺出來,傷口漸漸的疼起來,看來麻醉藥的勁兒已經過去了。

    心裏越發的焦急。

    他怕自己沒等走到老虎嶺就徹底倒下來。

    到時候誰去救顧春華?

    忽然前方聽到了馬蹄聲。

    “娘,你快走,你別管我,我給你斷後。”

    “少說廢話。我不會扔下你們一個的。”

    “娘,兒子已經受了重傷,肯定活不了了。您回去之後照顧好我那兩個兒子就好,其他的兒子,就算是給您盡孝了。”

    “你死不了,有你說廢話的那個功夫,咱們還能跑出二裏地去。”

    司徒衍精神一震,他能聽出來,這是顧春華的聲音。

    急忙囑咐初五趕緊去看看,想辦法攔截後麵的追兵。

    初五聽了吩咐急忙隱身到了黑暗當中。

    司徒衍扶著腹部的傷口,終於衝到了路上。

    顧春華突然看到黑暗當中一個人衝了出來,急忙勒馬,差一點兒馬蹄子就撂到了司徒衍的臉上。

    這什麽人啊?古人就是沒有交通意識。

    結果黑暗裏就聽到一個聲音說,“娘子是不是你?”

    顧春華吃了一驚,這不是他那個病秧子相公嗎?怎麽跑這裏來了?

    可是後麵已經傳來追兵的馬蹄聲,“快追,老大說了,一定要把他們抓回去。”

    顧春華急忙彎腰一把就從地上把司徒衍抱上了馬。

    對!

    幹淨利落的把司徒衍放在了自己身前,雙手牽著韁繩疾馳而去。

    司徒衍坐在馬上,隻感覺到身後是柔軟馨香的身體有淡淡的香味兒,隨著顧春華雙手從他的腋下穿過,能夠散發出來。

    兩個人的距離這麽近,隨著馬匹的奔馳,甚至能夠感受到深厚身體的柔軟。

    “相公,你怎麽來了?”

    “初五一路跟著你們,發現你們上了土匪山回去報信兒。我一聽就急了,無論如何也得把你們母子救下來。”

    司徒演假裝呻吟著捂了捂傷口,不過傷口是真疼。

    退了麻藥之後,縫合處傷口劇痛是一般常人難以忍受的。

    “哎呀,你慢一點兒,我傷口疼的厲害。”

    “誰讓你出來的?你說你渾身都是傷,你還跑過來救我們母子。你這不是添亂嗎?”

    顧春華隻感覺病秧子相公坐都坐不穩,漸漸歪倒在自己懷裏。

    顧春華雙手從腋下緊了緊,生怕這個便宜相公直接從馬上栽下去。

    原本想帶著便宜相公在村子裏安身立命的想法。

    看來這是要糟。

    她知道明年是大旱,本來是想著攢攢糧食,攢攢家底兒,度過災年。

    現在可倒好,土匪已經知道他們家的底細,楊家堡是留不得了。

    那麽這個便宜相公就有大的作用。

    絕對不能讓他死。

    身後傳來冷靜的聲音,隻聽到有人哎呦一聲。

    顧春華隻得回頭。

    卻見陸延峰身後插了一支箭。

    這才看到這便宜兒子啊,剛才騎馬居然一直擋在她的身後,應該是怕冷箭傷著她這個娘。

    顧春華深深的歎了口氣,她對陸家這一家子都沒什麽歸屬感。

    尤其是這個老大,她覺得沒有擔當又心軟。

    可是,無論如何陸延鋒是真的把她當成了娘。

    這份真心實意的孝順,這是做不了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