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都的表麵看起來繁華、富足、平靜，絕對多少的人，都為眼前這繁榮所迷惑，覺得天下最幸福的不過如此。

    可執行人沒有察覺到危險的到來，當然，絕對多少的人，也接觸到暗藏的危險，隻有等危險真正來臨，才知道無可選擇的路——死亡。

    皇宮在夜中是黑幽幽的，宮殿中，偶爾會有一燭光。稍遠，看你燭火猶如夢境和虛幻，當然不會有誰來關注這些。

    老太監為文昭帝擦拭身子，見文昭帝毫無反應，這次昏迷的時間有些長，三天了。呼吸也弱，不知還能不能再次醒轉。

    對於文昭帝的未來，老太監心裏不去想，卻也知道，真的時日不多了。但皇宮外，太子府如今監國才多久？不足半年啊。這半年來，老太監對宮外的事情也是緊密關注的，特別是對太子府的力量積攢，還有右丞相府和楊家的力量情況，有所知的。

    皇上一旦撒手離去，太子府即便監國，能夠保住文昭帝的旨意，順利地接手大寶嗎。可有些事情，真不該是他做的。皇上沒有出手為太子府清理障礙，可見，皇上還有另外的用意。

    作為文朝國祚傳襲，皇上或許還是想要一個最厲害的人出來接手，才能確保文朝大統延續而不改。

    如今的太子府，還有時間來做周密的準備嗎？很顯然，朝堂的人對太子府也不配合。六大部門，又有幾人會支持太子府？

    老太監也知道，如今的文朝，貪腐成風。太子劉靜對貪腐一向來是反對的，態度鮮明，那些拿到好處的官員，會願意讓太子劉靜上位嗎？

    老太監對這些也不看好，不過，他也隻能看看而已。另外就是期望皇上龍體好轉，像當初太子那樣，經過一段時間後，熬過來，身體好轉了，在文朝，還沒有誰敢拂逆皇上的意思。

    在位五十三年，積累的威嚴已經深入所有人的骨子裏，隻要是文昭帝的意思，誰敢站出來反對？

    但皇上一旦病倒，不能理政，朝堂的那些人心漸亂，也是必然的結果。

    文朝的變局，到底有多久？對於外麵的不少事情，老太監都有消息來源，可他也僅僅是看著，不會參合的。

    看多了皇室之間的紛爭與生死，老太監也覺得厭煩，沒有要做多少事情的念頭。至於文朝以後如何、希望在哪，都不是他可以參與的。

    早餐之後，楊繼業在楊家接收到來至外麵的消息，知道韓家、楊家和太子府等安插的人手，都在悄無聲息中到位，但青年軍和跟隨黑小地到來的大隊，要進京都城門，難度可不小。

    主要是朱成章、劉世博等人一直令人嚴守城門，就擔心楊繼業返回京都而不知情。上次楊繼業從蘇杭回京都，他們雖說得知，但也是楊繼業回到楊家後，才得到回報的，不然，在城門攔住楊繼業，好好揍他一頓，總能夠做到的。

    隨即，兩人在京都各門都安排人守著，就要攔阻楊繼業進城的。如此，青年軍和北地過來的人，想要在無聲無息中進入京都，難度大增。

    楊繼業也不是沒有辦法，隻要他出現，朱成章和劉世博的注意力被引過來，他們也會將留在各門的人手調走的。

    前往京都第一樓，楊繼業騎著馬。楊猛和巫豹、巫小陸都在身邊，至於樹崗等人，卻分散開了。

    這一次，楊繼業比較高調。除了騎馬，腰間還掛了一把最新研製的火槍。這火槍可連射、可點射，但子彈隻有三發。可這樣的研發結果，在文朝是突破性的物品，楊繼業倒是沒做過高要求。

    這把火槍與普通的竹筒槍類似，就是短不少，長度兩尺四寸，射程為八十步。比文朝現有的竹筒槍威力要大多了，可比起弓箭手的射程，還是有所不如。

    楊繼業將這把火槍掛出來，也是讓京都人知道，竹筒槍有了更新款。在接下來應對朱成章和劉世博他們時，用火槍來發威，就可免除暴露更多的力量。再說，以後在太子府那邊出現強威力的火槍，也可震懾京都很多人。隻要這些人保持中立，解決京都內部危機，相應地就容易多了。

    刺殺，嶄新的火槍在外人看來，不過是一種裝飾而已。

    楊繼業出楊家，這邊留在楊家四周的人就看到了，然後往外傳布消息。楊家對此沒做什麽反應，但暗地裏，黑小地帶來的斥候們卻在積極地行動，追蹤這些消息的去向，摸清敵人到底有多少。

    隻要明白誰是敵人，以後要對他們做些什麽，隨時都可做到。

    臨近中午，去第一樓吃飯的人多，身份也高。這幾天，朱成章和劉世博或許也感覺到京都形勢微妙，為此，幾乎每一天都會在第一樓這邊碰頭，吃飯、喝酒、說一些他們參與不了的事情。當然，第一樓的美女也很有吸引力的。

    得知楊繼業出現在京都，朱成章和劉世博都有些惱火，不知留在城門的那些人是如何偷懶，才使得楊繼業偷悄悄又進城了。不過，看他今天的架勢，也是在對外張揚右丞相府的名頭。

    或許，楊忠良在豫南救災有些功勞，楊繼業回來先顯擺了。不管怎麽樣，兩人判斷楊繼業既然要高調出現，肯定會來第一樓的。

    那麽，在第一樓門外將楊繼業堵住，攔在樓外，即使不能揍他一頓，也可讓楊繼業丟一回臉。

    著人去探情況，得知楊繼業確實來第一樓。朱成章和劉世博當即帶著身邊的好手，到第一樓外的坪院，站成人牆，阻住去路。

    楊繼業見這邊果然有人攔住，笑了笑。巫小陸說，“哥，要不我去耍耍？”

    “不急。”楊繼業既然到來，那是下了決心，會讓麵前展現人好看。同時，也是在震懾某些人。

    朱成章站在人群後，想看楊繼業笑話。楊繼業在馬上，居高臨下，一眼就看到朱成章了。說，“小豬小豬，你躲在人後麵，又不是被打怕了的狗子，躲什麽躲？”

    隨後又見劉世博也在，說，“皇孫，一直都平安無事吧。不像小豬那樣斷了雙腿，對吧。真是好運氣啊。就不知今天你的運氣還好不好……”

    朱成章和劉世博何曾被人這樣鄙視過，當著眾多人的麵，這樣對他們說話，叫朱成章和劉世博如何忍得住？

    “大膽。”朱成章拔開人牆往外走，隨後怒視著楊繼業，劉世博也站到朱成章身側，自然是幫忙撐場。

    楊繼業笑了笑，見到來的人越來越多，國人從不嫌看熱鬧的事小。有人在旁叫鬧，也有人起哄。

    “好狗不擋道。你們倆這是天下第一樓請來的看門狗？朱成章，我記得你是小豬，幾天不見，變成狗了不成？”楊繼業大聲說，對於劉世博這個皇孫，在大眾麵前可不能亂罵。涉及到皇家龍種，真不能亂說，免得給人抓住小辮子。

    “楊繼業，你才是狗賊。”朱成章說，“什麽時候從狗洞鑽進京都城，我們都不知？今天，你跪下來，從外麵胯下鑽過，就讓你進天下第一樓。不然，你是休想了。”

    聚仙樓五樓的一個飄窗，柳月清站在那裏，看著樓下的情景。見朱成章和劉世博在為難一個少年，他們說什麽聽不明白，隻是，能夠讓這倆惡棍攔路，就足見這個少年的身份不一般了。

    普通的人如果說招惹了朱成章等人，他們直接就讓惡奴出手打人，打死了也沒幾個人敢找他們左丞相府的麻煩。麵前這個人，卻讓朱成章等弄出這樣的場麵，到底是誰？

    柳月清還在看，肩膀被拍了拍，見是老板娘到來。說，“媽媽，那少年是誰家的？”

    “你擔心什麽，”那媽媽瞄一眼，也不認識是誰騎在馬上，“管他們誰打死誰，反正沒有進第一樓來，就不管他。清清，可不要心軟多事啊。朱成章這倆如今是瘋了，可別讓他們咬一口……”

    聽老板娘這樣說，柳月清臉微微地白，知道自己確實惹不起這倆，歎一聲，退回樓裏。

    楊繼業不知樓上有人關注，騎在馬上，催馬往前走。朱成章知道楊繼業下手狠，但他和皇孫一起站在這裏，又是眾目睽睽，難道楊繼業還敢行凶？

    馬呼吸噴出來的氣息迎麵撲向朱成章，讓朱成章很難受，但他還是不想退後。楊繼業見他如此，笑著說，“小豬，那那腿和肋骨，想再斷一回？好，小爺成全你。告訴你，想當一個擋路狗，就要有斷掉狗腿的準備……”

    楊繼業說著，舉起手裏的馬鞭，做勢要抽打下去。朱成章也擔心楊繼業真抽他，挨一兩下痛也會讓人笑的。

    身邊一群惡奴，這時候，朱成章覺得自己實力充足，有看到從遠處有一群十多人跑過來，是劉世博家裏招收的武林高手。頓時，朱成章和劉世博信心就足了，楊繼業身邊不過有幾個人而已。

    楊猛確實很強，巫豹朱成章已經沒多少印象，雖說當初在荊蠻楚地時，與阿三激戰的就是巫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