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小夏看了一眼，這是齊家的馬車。
    看來這羅相夫人還沒回到相府，這次羅相爺是真鐵了心，可，這瘋婦攔著他們的馬車做什麽？
    “孫夫人，我們家夫人有請！”齊姑姑走到馬車麵前，麵無表情地說了一句。
    “她請我就去啊？讓開，別擋著本夫人回家的路！”王小夏朝齊姑姑吼了一聲。
    求人都沒個求人的態度，真的以為還是之前羅相爺害怕的夫人，是齊家大戶的閨女？
    如今羅相爺若不是顧及到羅蘭溪的身份，估摸著早把這瘋女人掃地出門。齊家就更加不用說了，寶庫被掏空之後，生意也受到牽扯一落三丈。
    “好你個不識抬舉的……”齊姑姑生氣地罵人，卻還沒罵完迎來了兩個響亮的耳光。
    啪啪！
    春花下手很重，完全不慣著這賤奴“敢對我們家夫人無禮，我看你這張臉是不想要了。”
    齊姑姑跟著羅夫人多年，哪受過這樣的罪，氣得咬牙切齒，卻也不敢吭聲。如今夫人的處境很不好，大小姐說，能幫到夫人的隻有王小夏這賤人，不然夫人也不會低三下四過來求情。
    王小夏見四周惹來圍觀的人，估摸著很多人也認識這位齊姑姑，便是從馬車簾子走出來說道“回去告訴你們夫人，有本事對左相寵愛的姨娘下手，就要承受左相的怒火，找我有什麽用？再說，也沒見過哪個求人是這個態度，奴才比主子還囂張。春花，把人弄開，回府！”
    “喲，這是左相夫人啊，以前可是囂張得很，居然對左相後院的女人下手，嘖嘖嘖，真是很可惡啊！”
    “可不是，她自己生不出兒子，還想讓左相絕後，這種婦人也太過惡毒了。”
    “呸！不把人當人看的潑婦，活該被羅相爺掃地出門，死了才好呢！”
    “這種人以前是靠齊家，現在齊家快倒了，相爺不要她了，也不知道還有什麽底氣那麽囂張？”
    四周不斷傳來難聽的議論聲，左相夫人氣得拽緊拳頭，想要出去跟他們評理，卻被旁邊的女兒死死拽住。
    啪，咚，咚咚……
    也不知道什麽人開始朝馬車人扔起了爛白菜，雞蛋，一些不要的剩飯剩菜，嚇得齊姑姑趕忙讓車夫趕著馬車離開。
    過了好幾條街，她們才狼狽地躲開那些砸車的人。他們的馬車來到齊家的後門，羅相夫人想到現在的處境幾乎哭暈過去。
    羅蘭溪也沒想到事情會變成這樣，是她太小看王小夏這個村婦，才讓母親也受到了連累。
    “娘，您好好休息，女兒回去看看爹的態度。”她也隻能趕緊回去，若是讓爹知道她今天又過來找娘，肯定會心裏不高興。
    “若是你爹真的不要娘怎麽辦？嗚嗚嗚……”羅相夫人現在是一點底氣都沒有。
    齊家大不如以前，很多生意受到挫敗，要再做起來也不是一天兩天的事情。以前相爺是看中齊家的錢，可，現在看來，相爺似乎不再缺錢，她的心才那麽慌。
    “娘，您別說了，說的我都心慌。不管怎麽，爹為了女兒的身份，也不會動娘這個夫人的位置，這點你就把心放到肚子裏。”羅蘭溪說完，也有些心煩娘這一天哭哭啼啼的樣子，聽得她心裏也亂。
    看著女兒生氣地離開，羅相夫人突然停止哭聲。
    齊姑姑身上已經沾滿了汙垢，隻能先回去洗漱幹淨再過來服侍。
    羅夫人回到房間開始自言自語“該怎麽辦？現在該怎麽辦啊？”
    齊姑姑突然想到一個人，上前低聲說道“夫人，之前不是有很多人喜歡小姐？”
    “喜歡又如何？也幫不到本夫人啊？”羅夫人生氣地說道。
    “自然有人能幫到夫人，就看夫人怎麽想了？”齊姑姑若有所指地說道。
    羅夫人一聽就知道齊姑姑指的那個人是誰？
    可，那人權勢滔天，把女兒嫁過去，恐怕是與虎謀皮，她必須好好想清楚。
    ……
    王小夏接了幾個孩子回到將軍府，卻聽下人說趙將軍府的雪姨已經在屋子裏等候多時。
    她讓秋月帶著幾個孩子先回後院，然後去了會客的堂屋。
    雪姨坐立不安地看著門口，已經喝了第五杯茶，她實在是喝不下去了，也不知道孫夫人什麽時候才能回來？
    終於聽到腳步聲傳來，她激動地站起身來。
    王小夏帶著春花走進來，看到雪姨滿臉焦慮的樣子，她上前說道“雪姨今兒怎麽那麽有空過來？”
    “冒昧來打擾夫人，其實，是有個不情之請，還請夫人贖罪！”雪姨也不知道這麽做會不會被趕出去。
    “雪姨客氣，有什麽想法你說就是。”王小夏大概知道雪姨是來做什麽的？
    雪姨有些為難地低聲支支吾吾道“奴婢，奴婢想看看夫人的腰間是不是有一塊梅花胎記？”
    “有啊，你怎麽知道？”王小夏說著話看了春花一眼，春花明白地走出去關上房門。
    門關上之後，王小夏把外麵衣服解開，將腰間的梅花胎記給雪姨看看。
    雪姨看到這胎記開始發抖，隨後噗通一聲跪在地上磕頭“小姐，是奴婢眼瞎錯把魚目當了珍珠，讓小姐流浪在外那麽多年，奴婢對不起死去的夫人啊！”
    王小夏看得出雪姨是真心懺悔，她伸手將人扶起來，再把衣服給穿好，讓春花進來伺候。
    雪姨坐在那哭得雙眼通紅，嘴裏都是自責的話。
    “這也不能怪您，那時候我也隻是個隻會哇哇哭的孩子，若不是您把我抱出來，可能我也死在了那個山洞。好在我算命好，遇到了養父。”王小夏並未責怪雪姨，雪姨能知錯就改就是好事，若是換做有些敷衍的下人，怕被主家責罵，會一錯再錯下去。
    “小姐，奴婢這就去找老將軍，讓老將軍還您一個公道。”雪姨確定了小姐的身份，打算回去給小姐討個公道。
    王小夏卻是阻止下來“雪姨，莫要急著去跟外公說些什麽？既然您知道了真假，想必大夫人也有所懷疑，你回去跟大夫人商量一下，先把劉香翠的底子再查查。她回來那麽久，不會什麽事都沒做。”
    雪姨聽完小姐的話，大致明白了其中的意思，起身行了禮匆匆走了。
    可，王小夏萬萬沒想到的這差點成了她們最後一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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