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七章:王爺她高不可攀(二十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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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政在府外等了許久也不見人,便自己進來了。
今日的沈政一身玄衣,整個人有些陰沉,一雙黑眸往陳蘭馨的方向一掃,陳蘭馨便嚇得連忙後退不敢吱聲。
移開落在陳蘭馨身上的視線,沈政直接走進院子將輪椅上的沈長明抱起來就往外走。
“把王爺的木椅帶上。”
“是,殿下。”
隨著這腳步聲遠去,陳蘭馨才鬆了一口氣。
剛剛沈政看她的目光就像已經看穿一切般的恐怖,這次西洲刺殺一事隻能成不能敗。
踏出王府,入眼的是一輛簡單的馬車,馬車旁跟著十幾個侍衛,各個氣勢壓人,一看就不是普通人。
撩開簾子,裏麵卻是寬闊樣樣俱全。
踩著木階上車,小心翼翼的將沈長明在軟榻上放下,沈政剛要起身坐到一旁去就被沈長明抓住。
“是你和父皇說讓本王和你一起去西洲的?”
沈政動作微微一僵後又恢複如常“在七弟眼中我就這麽壞?”
看著沈政從出現到現在眼底都未散去的陰沉沈長明沉默。
可不是嗎?這難道不是沈政做得出來的事?
“是我做的,有什麽問題嗎?”
不知為何沈政沒有否認,他甚至還能平靜的拿起軟榻上的小毯子蓋在沈長明腿上。
“接下來的時日,就麻煩七弟多多擔待了。”
真是怕什麽來什麽。
沈長明撇開頭不理會沈政。
馬車內布置很用心,不僅有茶幾棋盤,還放著一個小書架,木架上書堆得滿滿當當。
將車內打量完,沈長明抬手撩開簾子往外看,正巧看到陳楚楚和身邊的丫鬟提著收拾好的東西出來。
與此同時馬夫一鞭甩在馬屁股上,馬車軲轆轆往前。
陳楚楚看著離去的馬車抓緊手中的包裹。
“王妃,王爺怎麽就這麽走了,這東西都還沒帶上呢。”
“算了,有二皇子在定不會少王爺什麽。”
“當然不會少,畢竟馬上就要給沈政陪葬了。”陳蘭馨從後麵走出來語氣刻薄,“妹妹還是早點給王爺挑好棺材吧,這次想要沈政死的可是皇帝。”
“哦,對了,你可別忘了連累王爺的是你,你若不是我陳府三小姐,沈政又怎麽會拉逍遙王下水?”
“陳蘭馨!”
“哈哈哈!”欣賞著陳楚楚臉上的憤怒,陳蘭馨大笑著離開。
不過一個庶子,以為有逍遙王撐腰就可以爬到她頭上了嗎?
原主的身子確實弱,即使沈長明有武功在身,坐在這麽柔軟的馬車內還是被顛的臉色發白,整個人沒精打采的。
原主可能是有點暈車。
掀開簾子看著外麵後退的樹木,沈長明這一刻殺了沈政的心都有了。
沈政盤腿坐在一邊閉目運功,他左肩衣服布料顏色微深,那是抱沈長明時傷口不小心被撕裂溢出的鮮血。
“停車!”
冰冷的手突然搭上來,沈政心裏一驚連忙睜開眼。
“怎麽了?哪裏不舒服?”慌忙將人扶住,沈政沒有任何猶豫嗬斥一聲,“停車。”
“籲!”
馬兒嘶鳴,馬車驟然停下,沈長明人一傾差點撞在窗欄上,幸虧沈政眼疾手快把人給拉住。
伸手探向沈長明的額頭,體溫有點低但並未發燒。
“出去透透氣吧。”說著便將人從軟榻上抱起來。
馬車停下,跟在馬車後的十幾個護衛也下了馬,立在馬車邊恭敬等候。
“將王爺的木椅拿來。”
“是。”
清風一吹,昏痛的腦子清醒了不少。
他們停腳的位置是一條偏僻的小道,陽光從樹林透射落在身上暖洋洋的。
沈政接過屬下遞上來的水壺打開給沈長明“先歇會兒吧,一會兒我騎馬帶你。”
“謝謝。”拿著沈政遞過來的水壺沈長明並沒有喝,他望向來時的路問,“從皇城到西洲大概需要多少時間?”
“不多,日夜不停個把月吧,以王爺的身體來看日夜不停是不可能的,至少三個月吧。”
這麽長的嗎?
沈長明嘴角抽搐“既然如此二皇兄帶著本王豈不是帶著一個大麻煩?”
“知道就行,還有點自知之明。”
“那你還帶上本王?”
“嗬。”沈政撇撇嘴不答。
空氣突然安靜下來。
護衛們開始四處走動巡查周圍的情況,沈政撩起衣擺坐在馬車的木階上盯著沈長明看。
這次西洲九死一生,他沈政若是不死,有些人就該倒黴了。
風吹動衣擺,看著沈長明腰間隨風搖擺的流蘇沈政有些走神。
二皇子這一行人說是去西洲賑災平息瘟疫,可十幾個人中沒有太醫隨同也無災糧押解,與其說什麽賑災不如說流放。
就這樣去西洲不死在流民的暴亂之中也會死在瘟疫之下。
做出這樣的決定,皇帝究竟有多恨沈政?
嗖嗖——
幾聲箭矢飛出的聲音,兩個巡視的護衛當場斃命,剩下的人立馬拔出腰間的劍。
“有刺客!快保護二皇子!”
嗖嗖!
又是箭矢飛出,不過卻是朝著沈長明飛去的。
風聲驟近,淩厲逼人。
沈長明轉頭看向飛來的羽箭,一股勁道從身體爆發出來將十幾隻羽箭彈飛,插在旁邊一棵樹幹上。
“這……”逍遙王居然會武功?馬車顛簸都受不了的逍遙王居然有這麽高深的內力!
侍衛們一個個看著插進樹幹半寸深的箭到吸一口涼氣這麽深厚的內力恐怕可以與主子相提並論了,難怪這些日子主子這麽關注逍遙王。
從木階上起身,上前把沈長明擋在身後,沈政眼裏殺意湧現“不留活口!”
“是,殿下。”抱劍低頭,語罷護衛紛紛消失不見。
這些人是來殺他的?不是殺沈政的?怎麽會這樣?
在劇情裏原主出宮之後是病死的,誰會殺他?一個殘廢與皇權徹底無緣,有什麽值得對付的?
看著箭矢上潔白的羽毛,沈長明疑惑的皺起眉。
難道是她遺漏了什麽?
隨著周圍的那群箭手的氣息消失才沒多久,一股更加濃烈的殺氣又湧現出來。
幾個穿著夜行衣蒙著臉的黑衣人握著劍出現。
沈政垂在身側的手轉動著玉扳指,他嘴角略動嘲諷的笑道“看來為了殺我你們沒少下功夫,就是不知道是九皇子還是父皇的人,或者說是大皇子?”
“少廢話,受死吧!”站在最前麵的黑衣人手中的劍一揚,不給對方反應的時間帶著人衝上去。
沈政的佩劍掛在馬車內,左手不能運功,對上多個黑衣人的攻擊隻能一邊打一邊退,剩下兩個則是氣勢洶洶的朝著沈長明而去。
黑人勢如虹,招招致命,不像是朝廷之人反倒應該是江湖中人。
微微側身躲開迎麵而來的劍,劍鋒貼著眼前劃過,沈長明右手抬起順著劍鋒往上擊中黑衣人的胸膛。
後退數步,黑衣人腳下滑出半尺,再衝上來赫然用了十成的功力。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