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球異變(十四):再生事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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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申華市一中,小賣鋪前圍滿了人,周圍拉起黃色的警戒線,守衛局的人背著手站在警戒線周圍麵無表情的擋著看熱鬧的學生和老師們。

    在小賣鋪旁那顆與學校同樣古老的銀杏樹上掛著一具血淋淋的屍體。

    女屍穿著一中的校服,下身與上身分離,內髒掉落滿地,屍體的臉不知道被什麽東西啃得麵目全非,它雙手掌心朝後手臂張開,像一雙展翅翱翔的翅膀。

    女屍剛被發現,又趕早,所以守衛局的人還沒來得清理現場。

    學生們年少無知愛看熱鬧,老師們一個個在慌慌張張的驅趕學生,不過效果並不大。

    “這誰啊,死的這麽慘?仇殺吧?”

    “好像是高一的吧?”

    “是高一的,一班那個經常升國旗的時候在主席台上演講那個劉婷婷,怎麽就這樣了啊?”

    “會不會是最近申華市那個殺人狂魔啊?”

    “什麽殺人狂魔?”

    “哎,你不知道啊,就是最近那個在申華市到處肢解小孩,殺人後帶走屍體某一部分那個變態啊,我媽最近都天天接送我妹了,就怕被盯上。”

    淡淡的血腥味彌漫在空氣裏,晨曦透過樹枝落在屍體上,使得滿地內髒猙獰可怕,屍體那張被咬爛的臉更是像厲鬼恐怖如斯。

    心理承受能力弱的學生紛紛蹲在花壇邊嘔吐。

    一中的校長和幾位年級主任被一個女守衛叫到旁邊,女守衛拿著筆和紙正在盤問。

    沈長明的視線停留在屍體掛在脖子前那沾了血的學生牌上麵久久移不開,並不是這個學生牌有什麽特殊,沈長明隻是覺得有點奇怪,學生牌上的名字好像不是寫的劉婷婷,那上麵怎麽看都是兩個字,盡管沈長明無法看清。

    那具屍體真的是劉婷婷嗎?如果是劉婷婷,那其她學生的校牌為什麽會在劉婷婷身上?

    “看來我們要休假了。”白啟去食堂買了兩個包子,一邊咬著包子一邊看著警戒線裏麵的場景,胃口完全不受影響,不知道的還以為她靠這個下飯,“走啦長明,小心被守衛局這些瘋狗列入黑名單。”

    沈長明回頭看向白啟塞的滿嘴的包子,突然胃裏一陣翻滾:“你還吃得下去?”

    “這算什麽?當初我跟著我爸學習解刨學的時候老子晚上睡覺都是抱著器官,這算啥?”

    白啟的父親是申華市第一醫院的副院長,裴家一直想把白啟培養成一名出色的醫生,而且白啟也有這方麵的天賦。

    沈長明聽以前的同學提起過,大學期間白啟父親走關係讓白啟不知在哪所醫大待了半年,不過也就呆了半年而已,父子鬧翻,白啟又回原來的大學混日子去了。

    沒過多久,守衛局的人問完話,校長和幾位年級主任一起嗬斥學生,看熱鬧的學生們才依依不舍的離開現場。

    對於大人而言案發現場是慘烈的,可對於從未涉世的孩子們而言,死人是一件稀奇的大事。

    一如白啟所料,當天上午上完最後一節課,一中本部突然宣布全體師生放假休息,上課時間等候通知。

    作為學生最期盼的莫過於放假,慘死的女學生在他們眼裏也不過是今天一件比較有趣的事。

    沈長明站在辦公室的窗戶邊看著那些嘻嘻哈哈抱著書本蜂擁而出的孩子麵色複雜。

    從一方麵來說,沈長明覺得那個女學生的死很有可能和26路公交車上的鬼小孩有關,如果不徹底解決那個鬼小孩,可怕的事情還會再發生。

    手腕上洗不掉的血手印一直是沈長明心中的一根刺。

    “長明,走啦。”白啟收拾好自己的東西站在門口大聲呼喊,估摸沒有個一兩周估計也不會返回學校,所以白啟把自己辦公室的東西全部都給打包了。

    回神,沈長明應了一聲,朝白啟走去。

    陽光照耀校園裏,地麵人影綽綽。

    沈長明和白啟並肩而行,一時之間竟然不知道說什麽。

    等走到被黃色警戒線圍起來的案發現場,沈長明突然停下,她站在警戒線外細細打量起周圍。

    現場的屍體和血跡已經被清理,樹上用白色塗料畫著受害者留下的簡單痕跡,地麵的血跡也用白色顏料給代替,盡管所有的一切都被替代,沈長明依舊能夠回憶起現場的樣子。

    白啟看到沈長明停下心中不解,她奇怪的問:“長明,你咋啦?我怎麽感覺你從昨天開始就怪怪的。”

    眼珠轉動,沈長明看向白啟:“白啟,我有件事一直想跟你說,我最近可能見鬼了。”

    “啥?”

    “前天26路公交車失事,我是上麵的唯二幸存者,有些事情一時半會說不清楚,到時候回去我給你慢慢說。

    我現在想調查這個女學生的死是不是和我帶出來的那東西有關,你學過醫對屍體應該了解,你能推測出那女學生怎麽死的嗎?”

    “……”白啟很是無語,不知道該怎麽表達此刻的心情,不過她和沈長明是幾乎穿一條褲子長大的,也沒有太多想法,便脫口而出,“這還不簡單嗎?你好好聽著,多向你裴哥學著點。”

    “屍體被發現的時間是早晨,從時間上來看凶手沒有要隱瞞殺人的意思,所以將屍體掛在學生們上學的必經之路上,一般凶手會這麽做要麽是示威,要麽就是炫耀。”

    “屍體上半身被掛在樹上,成穩定的豎立姿態,雙手後張手掌外翻,從屍體雙臂的彎曲情況來看,當時女孩的雙臂應該已經斷裂,甚至存在粉碎性骨折的可能。”

    “女孩下巴上揚,脖子往前,正常人在極具的痛苦下一般會選擇蜷縮身體,而不是舒展身體,所以很有可能凶手當時就在這棵樹上,她強迫女孩伸長脖子揚起下巴。”

    “屍體下身距離女孩上半身的距離來看,應該屬於自然掉落,內髒和肝髒十二指腸等的疊放順序來看也是自然掉落,女孩是在樹上被截成兩段的。”

    “但女孩下半身傷口並不平整,像是被活活撕裂,如果是強行被撕開,在存在巨大外力作用下,她下半身和內髒的位置就不對,這一點很奇怪。”

    “另外就是女孩的臉,那種深度的啃食,像是狼豹這類野獸才有的力道,但是從啃咬痕跡來看,撕咬的牙齒並不鋒利,與人類臼齒咬合痕跡達到百分之九十的相似度。”

    說著白啟皺起眉,像是被難住。

    聽著白啟的分析沈長明眼中滿是佩服,她急切的催促:“還有呢?還發現了什麽?”

    被打斷思考,白啟白了一眼自家發小:“你把屍體給我弄過來,我保證給你破案好不好?你丫的這是打蛇上棍啊。還有呢,有啊,我還發現學校可能要走關係,把這件事隨便蓋過去。”

    一個女學生死的如此慘烈,守衛局卻隻是公式化的圍了一下現場,連個看守的人都沒有,這可不就是有問題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