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五章 強顏歡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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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算了,沒事沒事,等她有錢了,一定給吳慧買一大罐紅糖,讓她抱著睡覺,夢裏都能笑醒。

    劉婉這麽寬慰自己。

    中午,雖然各家也不一定吃中飯,但小夥子還是各自回家,大中午休息一下也是好的。

    這些都是王姓的小輩,既然王裏正說會用公中的錢都補貼,大家肯定不會在王家等蹭飯。

    劉婉已經把兔子殺好了,切成小塊的,放到鍋裏紅燒,這些簡單的烹飪手法她不用在係統學也會。

    誰讓她是個吃貨了。

    兔兔很可愛,但兔子肉香噴噴的味道,更令大家食指大動。

    王憐和王禮從沒想過有一天家裏能吃上中飯,頓時眉開眼笑。

    家中午飯場麵之“豪華”,令大家夥咋舌。

    吳慧終究舍不得用淨白米,她在糙米加了白米,做了一大鍋米飯,火稍撤晚一些,還有一大塊金黃的鍋巴,分給眾人。

    紅燒兔肉,湯汁鮮香,紅豔豔的,閃著誘人的光澤,不要說吃到嘴裏了,光看著就很下飯。

    劉婉定的規矩是不能浪費糧食,當天做的必須吃完。

    她這幾天核算過這些娃的飯量了,每個人六兩米飯不是事,就連兩小隻一個人吃4兩米飯都不是問題。

    好好吃飯,多補充兔子肉這樣的優質蛋白,能夠讓大家的身體調節到最佳的狀態。

    作為學醫之人,劉婉知道藥補不如食補。

    他們原來的體質太差了,但還好都還在青春期和生長期,趁這時候及時進補,多少能挽回一些之前沒有營養的損失。

    隻有把身體底子搞好,才能在這個缺少藥的年代更好地生活下去。

    兔子肉很多,一頓吃不完,劉婉說放著等晚上再吃。

    王孝則主動提議說“娘,中午吃這麽飽,晚上那頓就省了吧?”

    合著還是想吃兩頓了?

    劉婉氣樂了,說“晚上是不宜吃多,但也不能不吃,不然會把腸胃給整壞了。”

    他們中午這頓吃的雖然是糙米,但係統送的糙米,味道甚至超過現在賣的廉價白米。

    隻要煮的時間夠久,顆粒分明爽口,比普通的大米好吃,所以大家都幹了一大碗。

    這麽多年來,不得不承認,這幾天是他們最有吃飽感覺的日子。

    王大誌,雖然死了沒幾天,但幾乎已經不被家人想起了。

    沒有他,更好。

    午後,各自回家的小夥子們回來,繼續做土坯。

    忙了快一整天,做了以前三百多個土坯。

    這麽多土胚,足夠搭豬圈和雞圈了,至於砌院牆的,王孝說和王敬自己再弄一天就夠了,也不好意思耽誤大家夥太多時間。

    當然,除了公中會給一些補貼,農村裏這些人情往來以後也是要還的。

    比如王武強這次來他們家幫忙做土坯,下個月他家起新屋,王孝和王敬至少要有一個人去給他家幫一天忙。

    公中補貼的是餐費,並不是工錢。所以這份人情肯定要還的。

    土坯做好了,現在隻要放在院子裏晾曬幹,就可以用來砌牆了。

    王孝一說要砌院牆,吳慧就緊張地問

    “那還要請人來幫忙嗎?”

    動輒就要花錢,劉慧擔心花銷。

    這也難怪,家裏窮,一分錢都得掰成兩半花,這種不安全感就是因為窮帶來的。

    “不用花錢,砌院牆很簡單,我和王敬就夠了,閑時慢慢弄,不出半個月也能搞好。”

    王孝胸有成竹地道。

    劉婉原來覺得這個大兒子悶悶的,沒啥大用,沒想到還是個挺踏實穩重的實用型選手。

    幾百塊土坯挺有氣勢的,堆在院裏曬幹,大家這時候都暗暗祈禱,希望不要下雨,下雨的話,就會把土胚淋壞了。

    雖然可以用稻草稍加遮蓋,但若雨大的話,也是會被淋壞的。

    現在可沒有塑料膜這麽好的擋雨工具。

    王孝是有生以來第一次為重建家庭發揮重要的作用,內心十分自豪,他每天都會檢查一下土胚的曬幹情況,然後心裏暗暗策劃著豬圈要怎麽弄。

    王敬和王木匠脫離了師徒的關係,也被家裏人鼓勵支持,但是精神還是有些萎靡。

    他感覺自己在全村人麵前丟了很大的臉,受到的打擊太大。

    他沒辦法忘記王木匠看到自己做的榨油機時那嫉妒的眼神,然後把他當成小偷,綁上草繩,拖到村裏宗祠的情形。

    他臉上還殘留著王木匠巴掌的痛楚……

    最可恥的是,村裏圍觀的人都在笑他……

    王敬強顏歡笑,除了幫大哥做土胚,就是安靜地坐在家裏發呆。

    狗係統安靜了兩天,因為沒有支線任務,劉婉覺得挺無聊的。

    期間,劉婉看出了王敬的異樣。

    她知道發生的變故需要王敬自己先消化一下,這時候貿然去勸說,反而會增加他的心理負擔。

    但看著孩子日漸憔悴也不是辦法。

    要讓王敬恢複自信,重展笑顏,唯有以毒攻毒。

    劉婉眉頭一皺,計上心頭。

    當天傍晚,她帶著一竹籃新鮮的豆角,主動去了公公家,一來道謝,二來讓公公幫個忙。

    王老漢正在院子裏閑坐,他拿著竹煙筒,“啪嗒啪嗒”地抽著,很濃的旱煙味讓剛進院門的劉婉咳嗽了幾聲。

    王老漢一看是老三媳婦來了,趕緊磕了一下煙頭,把煙給滅了,然後對劉婉道

    “老三家的,來啦?”

    “哎,爹。”劉婉乖巧地應了一聲。

    王老漢對著廚房喊道

    “老婆子,老三媳婦來了,你倒杯水來。”

    王老漢對劉婉態度挺好的。

    劉婉回憶了一下,就明白原因了。

    原來劉婉在王大誌徹底墮落之後,也曾找公公和婆婆幫忙管教,可是王大誌性情頑劣,誰都管不了。

    公婆雖然有出麵勸說,但王大誌根本不聽父母的話,依然故我。

    原身於是記恨上了公婆,覺得他們沒有把王大誌管教好,便很少和他們往來。

    這一次王大誌死了,因為處理喪事,才又恢複了兩家往來。

    王老漢話音剛落,劉婉的婆婆就應聲出來,手裏拿著一個白瓷碗,微微冒著熱氣。

    “婉兒,你來啦!”

    婆婆王張氏還是挺和氣,把那碗水遞給劉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