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三十八章 戳破那層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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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對,所以我的觀點是,咱們現在如果能夠存糧,就盡量多存一點,否則可能真的就不太好了。

    像山上正是春筍大出的季節,能多摘就盡量多摘;

    地裏的菜長勢喜人,如果能夠曬成菜幹的就盡量曬成菜幹。

    有錢的多買些糧放著,公中有能力也多買一些糧存著。

    咱們南方應該相比北方還好,畢竟再不濟,山上的飛鳥走獸也多。”劉婉道。

    王裏正搖頭說

    “那你錯了,你以為現在看著山裏都是寶藏,但其實,有一些生猛的野獸是普通人打不來的,哪怕是謝鐵頭,一個人也搞不定,就象虎和狼,還有一些能打得來的小動物,如山雞、野兔,但很快就會被打光了。

    不過劉大娘說得也對,提前儲備總比沒有準備的好。”

    聊天的走向,不知不覺從家長裏短變成了國計民生,這也是劉婉沒有想到的。

    她原本隻是想來感謝一下謝鐵頭的仗義出手相助。

    這讓劉婉不禁覺得,不管是在古代和現代,一個人的命運到底還是和家國大運聯係在一起,不論什麽年代,無出其右。

    這頓飯一直吃到了天黑,大家酒喝得都差不多了,這才盡情散席。

    劉婉酒量還挺好的,所以隻喝了一杯猴子酒對她影響不大。

    王孝和王敬走路卻有些趔趔趄趄地,但也不至於醉酒失態,還能走回家。

    回去的路上,劉婉冷不丁地問王敬說

    “敬兒,你和謝蘭花現在進展怎麽樣了?”

    “什麽?娘,你怎麽知道這事?”

    王敬臉“唰”地紅了起來,比剛才喝酒還要紅,一臉不可思議,猝不及防。

    “哈哈,我是看你在謝家和蘭花眉來眼去的,也就他們家專心待客看不出來,像我在邊上看著,心裏跟明鏡似的。”

    劉婉傲嬌地冷哼了一聲,沒有出賣王孝。

    王孝鬆了口氣,三弟的事情是他告訴娘親的,萬一娘說是他說的,那三弟以後或許就不相信他了。

    但有些事又必須讓娘知道,唉,他這當大哥的真是為難。

    但劉婉這麽說,就把這事說成是她自己發現的,解除了王孝的心理負擔。

    “娘,我和蘭花是挺好的。”王敬借酒蓋臉,見娘親看出端倪,索性也就不再隱瞞了。

    他原本是覺得自己現在還一事無成,家裏又遇上了種種大事,到處都需要用錢,所以不敢和娘親說這事。

    他想等自己賺了錢了,再和娘提這事,好上門提親。

    沒想到娘親主動戳破了這層紗。

    “蘭花那姑娘挺好的,我跟她接觸了幾次,是個勤快的姑娘,性格也不錯,你要是喜歡,找個好日子,咱們上門去提親吧。”劉婉道。

    她萬萬沒想到,自己一個母胎單身了那麽久的單身貴族,現在要開始操持起親兒子的婚事了。

    “娘,咱家現在就要給我操辦婚事,會不會給家裏落下饑荒啊?”

    王敬擔心這個。

    “放心吧,家裏現在能負擔得起。

    你想想,你們打虎賺了一筆,娘最近又在城裏開店,每天都有進賬,你自己趕緊把算盤做出來,我好托關掌櫃幫我賣貨。

    一個算盤十兩銀子,和關掌櫃三七開,他3我們7,很快你自己也能賺錢了。”

    劉婉信心滿滿得道。

    “好的呢,之前三個徒弟都在練手,他們現在已經基本熟練了,大哥的事情解決,我也可以專心做算盤了,平時還能接一些零星做家具的活。”

    王敬一聽,也來勁了。

    “對了,你那個木鳥挺精巧的,能不能多做一些去市麵上賣?或者我想能不能賣到京城去。

    這麽稀罕的玩意兒,咱們這裏鄉下賣不出什麽錢,若是能賣到京城,那就值錢了,京城裏的王公貴族那麽多,最不缺的就是錢,最缺的就是稀罕的玩意兒。”

    劉婉依著自己的工作經驗和人生經驗道。

    “木鳥的話,恐怕得我自己動手,裏麵有好多機巧,他們仨做不來。

    不過我一個月大概隻能做四隻,做不了太多。”王敬道。

    “產量是少,不過物以稀為貴,咱一隻賣20兩銀子。”

    劉婉截釘截鐵地道。

    “娘,這麽貴?會有人買嗎?”

    王敬大吃一驚。20兩銀子都能起一間大屋了,一隻木鳥能值20兩銀子?

    王敬怎麽不相信?

    “怎麽會沒人買?放心吧,肯定賣斷貨,他們搶都來不及。”

    劉婉親眼看到了那木鳥的樣子,栩栩如生,能在空中飛行挺久的,大周國恐怕還沒有哪一件玩具會這麽生動有趣。

    所以劉婉對此很有信心。

    王敬心裏打起了小鼓,不相信自己做的木頭玩意兒能賣那麽多錢。

    不過反正娘都說我要幫他賣,他就先做一些出來吧。

    母子仨一路走一路說,到了家門前,王憐聞聲邁開小短腿迎出來,不太利落地走到劉婉身邊,拉著她的衣角說

    “娘,你們怎麽去了那麽久?”

    “你謝大伯高興,請我們吃飯喝酒。”劉婉道。

    “哦,怪不得我聞到一股好大的酒味。”

    王憐抽了抽小鼻子,一臉可愛的萌樣。

    劉婉忍不住摸了摸她的小腦袋,毛茸茸的頭發在手心裏暖暖的,真是個小棉襖。

    “憐兒,現在走路怎麽樣?不會疼吧?”

    劉婉問王憐。

    她看到女兒走路已經基本正常了,就是還不敢走快,應該是心理上受到影響,生怕傷口會扯開。

    王憐點頭說“娘,沒事,已經不疼了,可能是躺太久,腿有點酸軟,我慢慢走就是了。”

    “嗯,那就好。你四哥呢?”劉婉小半天沒看到王禮,掂記著呢。

    “挺好的,他沒有發燒。剛才大嫂煮了疙瘩湯,我端去給他吃了。”王憐懂事地道。

    “哦。”劉婉應了一聲,心裏有點奇怪。

    疙瘩湯?

    早上剩的雞湯呢?

    “沒把雞湯熱了吃嗎?”劉婉問王憐。

    “沒呢,雞湯還在鍋裏,可能大嫂想用來煮點心吧。”

    王憐帶著一份好意揣測。

    劉婉卻覺得心裏起了疙瘩。

    她下午去謝鐵頭家,沒想到他會請大家喝酒,晚上也沒趕回來做晚飯,吳慧明知道王禮受傷,流了那麽多血,應該多加營養,怎麽隻煮一個疙瘩湯了?

    不過,也許疙瘩湯裏放了好多肉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