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惡毒到底後質子發瘋了(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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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安然擼擼天道下巴,“是敵是友?”

    “友。”天道斬釘截鐵,“貴妃趙落蘇是你娘的手帕交,自你爹死後,她胞弟便接過護國大將軍重擔,成為朝廷重臣,加之育有一子,地位水漲船高,隱隱壓過皇後。”

    “對了,她兒子是六皇子顧明遠。”

    安然起身開門,眼前人宮裝墨綠沉穩,仍壓不住通身豔色,她臉頰生暈,嫵媚萬分,眼波流轉間便能把人的心魂勾去,嬌豔明麗,恰似一朵盛放於人間的富貴花。

    “你一般叫她‘趙姨’,對她極為信賴。”

    安然眼珠子一轉,親熱地叫著她,“趙姨。”

    趙貴妃看見安然,明豔的臉上目光慈愛,她合上門,“小然,趙姨有事跟你說。”

    她轉身正想把打探到的消息說出口,偶然掃見內間床上鼓鼓囊囊的,頓了頓,“小然,你床上有人?”

    “是姬清晗。”麵對趙貴妃錯愕又帶些探究的眼神,安然毫不在意,“他昏著呢,沒事的,您說吧。”

    趙貴妃驚了一瞬,“你怎麽把寧國質子弄床上了?”

    她露出難以言喻的表情,“你該不會······”

    安然揮揮手,漫不經心地笑笑。

    “您多想了,我就是給他換了套女裝,他一時想不開氣暈過去了。”

    趙貴妃的表情更複雜了。

    小然怎麽會突然想著要給質子換女裝?

    這是什麽新的出氣法子麽?

    但她沒有再多問什麽,隻說“你確定他暈了嗎?要不還是叫人把他抬走吧。”

    見趙貴妃不信,安然想了想,拿起放在一旁的軟鞭,輕手輕腳地走到床邊。

    趙貴妃奇怪地問,“小然你要做什麽?”

    安然看著鼓起的錦被,伸出手指抵在唇中間,“噓。”

    她靜靜地盯了一會兒,忽然間出手,長鞭破空淩厲甩到床沿,狠勁十足,將那錦被抽開一角,露出姬清晗蒼白淡然的麵龐。

    安然俯身湊近那張臉。

    他呼吸淺淺,毫無大的波動。

    沒有哪個醒著的人可以在這樣力道的鞭子下若無其事地躺著。

    她側身讓了讓,對著趙貴妃聳肩,“您看,他沒有反應。”

    站在桌邊的趙貴妃目瞪口呆,還有些沒緩過神來。

    剛剛小然是抽他了吧,那力道可絲毫沒有留情啊。

    小然什麽時候這麽凶殘了?

    難道是因為小然體內的毒快發作了麽?

    趙貴妃心思轉了幾回,暗暗捏緊手。

    也隻有這個原因才說的通了,她動作得快點了。

    見趙貴妃沒反應,安然隨手捏捏姬清晗細膩的臉蛋,把被一鞭子抽爛的錦被又蓋回他臉上。

    這回趙姨應該放心了吧。

    安然是想讓趙貴妃放心說事,而趙貴妃注意到她自然而然捏姬清晗臉頰的動作,更不放心了,可看她對姬清晗目光專注,趙貴妃還是決定不再糾結。

    小然的命已經夠苦的了,若再沒點寄托,這孩子就真活不下去了。

    再說那寧國質子肩不能扛手不能提的,出身也不高,是顆被寧國放棄的廢子,對小然造不成什麽威脅,讓她得些樂子也好。

    想通這些,她便坐下來,朝安然招手,“過來吧。”

    安然給趙貴妃倒茶,被趙貴妃拉住了手。

    “虎符有下落了。”

    這句話砸得安然腦子一懵。

    啥虎符?

    天道蹦到安然懷裏,“你爹死後虎符就失蹤了,虎符裏麵藏著的藥可以給你解毒。”

    “我還中毒了?”安然驚訝得無以複加。

    她腦子瞬間有些混亂。

    這不對吧,她這個身份中毒了為什麽她不知道?

    就算她不知道,掌管小世界的天道總該知道吧。

    天道這是偷偷藏了什麽東西沒告訴她麽?

    安然心裏湧上一點微妙的不爽。

    天下男的果然都一樣,偷偷摸摸躲躲藏藏的,就連天道也不能免俗。

    這個念頭起來的一刹那,安然又迷惑了。

    誒,她為什麽會這麽想?

    天道向來對她極好,她怎麽會突然生出如此大的戾氣?

    難道真的是因為她沒有情絲,才會對男的這樣苛刻麽?

    “小然你說什麽?”

    趙貴妃見安然神色不對,又聽不清她說的話,關切地問。

    安然立馬收拾好情緒,“沒什麽。”

    她抬眸看向趙貴妃,平靜道,“您請繼續說。”

    “我的人查到在和樂山一座廟裏可能有虎符線索。”

    趙貴妃拍拍安然的手,“你這打娘胎裏帶出來的毒也不知何時發作,早點找到解藥早安心。”

    她起身,將安然摟在懷裏,“小然不要擔心,一切都有你趙姨在呢。”

    趙貴妃的聲音帶著撫慰,“我見你今日心情不錯,挺好的,以後也要更開心一些啊。”

    安然臉貼在趙貴妃的小腹上,隻覺一陣幽香縈繞,頭被輕柔地摸了摸。

    心裏的焦躁被慢慢撫平。

    “嗯。”她閉上眼睛,輕輕地回應,“我會開心的。”

    送走趙貴妃後,她捧起天道的小貓臉,“快說,我身上的毒是怎麽回事?”

    天道被安然揉來揉去,明明是因為沒有及時告知新情況被安然懲罰,卻舒服得直攤肚皮。

    “這種毒叫‘熒火’,一旦中了就沒有專門的藥可解。”

    “它會在人十八歲時發作,每月一次,一旦發作,渾身便如烈火灼燒,燒得人神誌不清,每發作一次,人的身體就會被摧毀一點,直到發作十八次以後,徹底完蛋。”

    安然······

    揉著天道的手有氣無力地搭在它肚子上。

    她懷抱著一絲希望,“我現在這個身份多大?”

    萬一她連及笄都沒有呢?

    天道碧綠的貓眼望著安然,仿佛在嘲笑安然的自欺欺人,“女鵝,你還有兩個月就滿十八了。”

    砰,是希望破碎的聲音。

    安然抓住天道的兩條腿,咬牙切齒,“這麽重要的事情你不早說,你忍心我受這種苦嗎?”

    天道不好意思地扭過頭去,“我不能完全知道小世界裏的事情,除非小世界裏的人提到了,在趙落蘇提起虎符之前,我也不知道你中毒了。”

    “女鵝對不起嗚嗚。”

    “別哭了。”安然煩躁地捂住天道的嘴巴,“你剛說虎符裏那顆藥是可以解毒的吧?”

    天道眨巴眨巴眼睛,用小爪子把安然的手扒拉開,“那顆藥是神藥,可起死人肉白骨,能壓下熒火,修複你的身體。”

    安然立即起身,“那我去找趙姨讓她快點。”

    “沒用的。”

    天道的喵喵音從懷裏傳出。

    “虎符和藥隻有氣運之子才能拿到。”

    安然僵在原地,歎了口氣,“我們可是天道和天道化身,這也不行麽?”

    “不行的,女鵝。”

    “我們在小世界裏有了身份,就必須根據這個身份來行事。”

    這比虐完氣運之子後應付氣運之子的反殺還要讓她煩惱。

    安然鬆開天道,十指插入頭發,蹲在地上想主意。

    “啊,好煩。”

    她仰頭,剛感慨完,腦子裏就劃過一道光。

    “有了!”

    安然扭頭,“我帶姬清晗去總可以吧?”

    她幾步奔到床前,拽住姬清晗的一條胳膊就把他拖了下來。

    天道看姬清晗半截身子砸在地上的淒慘模樣,對他起了點憐憫心,“女鵝,咱這是不是太心急了一點,他都還沒醒誒。”

    “這種事宜早不宜遲,我要抓緊時間,等他到和樂山醒了沒準剛好碰到呢。”

    安然眼也不眨地就要叫念秋準備馬車,不妨手邊的人恍若柔弱無骨,半個身子傾斜著倒在了她懷裏。

    安然原是一點都不想去顧姬清晗的,可看到女兒裝扮的他就這麽軟軟地靠在她小腹處,幹涸的血絲掛在他唇角,更多了幾分脆弱,心也柔軟了些許。

    其實她對男孩子那一身的女兒打扮是很憐惜的,隻是姬清晗一口血把她噴得沒什麽心思罷了。

    她彎下腰,整理姬清晗淩亂的衣服,手一路向上,在把他纏繞在脖子處的頭發挑開後,突然感覺有些不對勁。

    安然正欲撤回的手又重新壓了下去,罩住了姬清晗左邊胸脯。

    一下又一下,隔著骨與肉傳來的心跳聲越發快速有力。

    天道正梳理著自己的毛發,看到安然對姬清晗伸出魔爪,跟個變態似的摸他胸,驚得咬了一嘴毛,“女鵝你在幹啥?”

    安然沒理天道,她毫不憐惜地把姬清晗拋在地上,一撩裙擺便跨坐在他上半身,冷笑,“少君挺能裝啊。”

    姬清晗被她坐在地上,知道自己露餡了,睜開雙眼,用盡恢複了一點的力氣欲推開她起身,卻不防安然一個俯身,將他雙手高舉過頭頂牢牢按在地麵上。

    這樣就好像把自己的所有毫無保留地暴露在她眼皮子底下。

    猶如一隻被迫攤出肚皮的小寵物。

    恥辱感湧上心頭,姬清晗漲紅了麵皮,“放開我!”

    安然看著無力掙紮的姬清晗,心頭湧上怪異,不知是因為她本身便有武力,還是姬清晗藥性未散,她從沒遇見過這麽弱的氣運之子,一推就倒。

    但總歸這種任她為所欲為的感覺很爽就是了,安然不自覺露出笑來,“少君聽到什麽了?”

    姬清晗瞧安然嘴角噙著一抹邪氣的笑,一時之間倒真生出幾分良家婦女被惡霸強迫的錯覺。

    他側過頭去,臉上辣的,“我剛醒,什麽都沒聽到。”

    “女鵝莫擔心,小世界的人聽不清我們講話。”天道跑到安然身邊。

    安然瞥天道一眼,再看看快要把脖子拗斷的姬清晗,“姑且信你一回。”

    她正要起身,便聽到“哢嚓”一聲,大門被猛力撞開。

    “珞安然,你身為郡主,這副模樣成何體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