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九十章強取豪奪後仙界被滅了1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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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然足尖一點,就從地麵躍到了半空。..
藤蔓衝到安然原先站著的地方,在撲了個空以後,又立刻調轉了方向,朝上生長開來。
它們來勢洶洶,似乎是不纏住安然不罷休。
安然身子淩空,打了個旋兒,雙指並起,朝下甩了一甩。
一抹綠色熒光從她指尖流出,直直衝著藤蔓雲集的地方而去,在沾到它們的一瞬間,彌漫成一片幽幽大火。
眨眼間,氣勢洶洶的藤蔓就被燒得斷成了許多截,從半空中墜落到了地麵上。
仿佛是被安然這一手突然甩出來的火給震懾住了,在原先冒出來的藤蔓被燒光後,再也沒有出現新的藤蔓。
地麵裂開的縫隙依舊,但除了那些被燒成灰燼的藤條之後,周遭一切如故。
安靜得好似剛剛發生的都是人的錯覺一般。
但很明顯,這是真實的。
安然還是懸浮在半空之中,盡管地上看似沒有什麽危險了,可保險起見,她就不打算下去了。
那裂開的巨大縫隙,往裏望去,竟是比旁邊的夜色還要深黑,看起來就給人一股子陰森不祥之感。
她抬抬手,把還在地上待著的天道也一起送到了身邊。
方才被藤蔓們偷襲,沒來得及顧上天道。
不過好在,那些藤蔓的目標好像從始至終就是她,並沒有對天道有過多的傷害。
安然帶著天道飛上天空。
雲層縹緲,月色清亮,在迷蒙而帶著點點寒意的夜空之中,安然正在尋找著可以落腳的地方。
「阿然,先住客棧如何?」天道如此建議。
安然想了想,似乎也並無不可。
飛出樹林的範圍,安然抱著天道在夜色中行走。
也許是她選的這個地方臨近山林的緣故,又是天黑時分,路上並沒有遇到人。
走了不知道多久,終於遇到了一個頭戴鬥笠的老伯。
安然與他打了個招呼。
老伯被安然叫停,伸手將鬥笠往上抬了抬,待看清安然的模樣後,頗有些驚訝。
他不住地多打量了安然幾眼,「這黑燈瞎火荒郊野嶺的,你一個小姑娘怎麽會在這裏?」
安然道,「白日裏出來遊玩,貪玩過了頭,等發現之時,便在山中迷了路,到這個時候,才險險尋得下山的路走了下來。」
老伯聽罷,更是把鬥笠往上又抬高了些,「你說,你去那山裏了?」
「是。」安然點點頭,「有什麽不對嗎?」
「小姑娘,你不是本地人吧?」
「老伯你看出來了?」
老伯伸出手指指指那旁邊的山,「咱本地的人,沒事都不會去那山上待久的,更別說天黑還待在山裏了。」
安然順著老伯手指的方向看過去,那山在黑暗的掩映下變成一片厚實連綿的黑影,深邃又詭異,看起來像是要將所有人吞噬似的。
她轉過頭來,「怎麽說?」
「老伯,這山是有什麽古怪嗎?」
「當然。」老伯歎了口氣,「我們這裏啊,叫做石人縣,石頭的石,親人的人,這山是我們這縣裏最高的山,喚作「石人山」。」
「後來啊,不知怎麽的,總是有人在山裏出事,到了近幾年,進山的人,幾乎是無一生還。」
「這「石人山」,也就變成了「食人山」,吃人的山。」
「你能從那山裏平平安安的出來,真是有天上的神仙在保佑你喲。」
食人山麽?
安然若有所思,麵上卻是一臉恍然大悟加劫後餘生的表情,「原來
如此,那我確實是無比幸運了。」
「大概真是有神仙在天上保佑我。」
她應和了幾句,問,「不知老伯是否知道如何去這縣裏最大的客棧?」
「我與我的雙親出來遊玩,正是住在這縣裏被人稱為最大的客棧之中。」
老伯倒是奇怪,「你這小姑娘,不知道自己住的客棧的名字嗎?」
安然撓頭,似有幾分不好意思,「一切都是經由我的父母安排,我也沒有多放在心上,隻聽他們說起,我們住的是這樣的一家客棧。」
老伯無奈搖頭,「小姑娘,你可真是有幾分莽氣在身上。」
雖說是有那麽點無語,但老伯還是好心地為安然指了路。
「這縣裏好的客棧有好幾家,也沒有什麽最大的客棧,至少我在這兒生活幾十年,是萬萬沒聽過這名頭的。」
「不過,倒的確有一家客棧是最為出挑的,隻因在許久之前,它曾接待過一位仙師。」
老伯轉過身子,朝某一個方向指去,「你啊,朝這兒走上半裏路,會遇到一個岔口,朝你左手邊拐彎,再走上一炷香的時間,就會碰到一條大道,順著大道一直往下走去,便可回到縣裏最繁華的地方。」
「那客棧就在那。」
「多謝老伯。」安然溫和道謝,「請問老伯,那客棧的名字是什麽?」
老伯將鬥笠往下一壓,聲音變沉變輕了不少,「仙緣客棧。」
安然再次道謝,拜別老伯,她和天道隨著老伯指的路走了下去。
「看來這山有蹊蹺。」天道說。
「嗯。」盡管夜黑如墨,安然手頭無燈,卻能夠目視前方,如履平地,「原先正常的山忽然就會吃人了,不是有邪祟在作怪,就是有邪修在搞鬼。」
「它會跟晏梵有關係嗎?」天道問。
「誰知道呢?」安然聳聳肩。
左右黑皮本子上沒提這茬。
如果石人山上的事情真的跟晏梵有關係,她暫時也想不到會有什麽聯係。
「我們要管這件事情嗎?」天道再次問。
這安然就不是很明白了,「你是什麽意思?」
「什麽管不管的?」
天道答,「若是它跟晏梵有關係,我們多半是要去解決石人山的事情的。」
「若是它跟晏梵沒有關係。」
「阿然。」天道問,「你想管嗎?」
安然揮揮手,「再說吧。」
「不管是什麽樣的事情,都要先找到晏梵。」
「當地的人既然知道石人山上有危險,也都不怎麽靠近它了,把它放在這兒,一時半會兒還出不了什麽大事。」
「有道理。」天道也就不再發問,而是沉默地跟著安然走著。
安然走著走著,便走得有些不耐煩了。
夜晚的露水打濕了她的衣襟,空氣中濕潤的水汽鑽入她的衣服之中,緊緊貼到她的肌膚之上,涼意沁人,又有些黏黏的,怪不舒服的。
她停下腳步,忽地想起,自己是可以不用老老實實走路的。
安然左右看看,見四下無人,便一手托起天道,意念一動,便又自行飛了起來。
她化作一隻青色的小鳥,借著風力順暢地往目的地飛去。
夜幕成了安然的保護色,她帶著縮小的天道和百靈在空中自由飛翔,很快就飛出來老伯說的那段路,原先要用腳走個不少的時間的路程,如今卻縮短了不止一半的時間。
嘈雜的人聲劈開了安靜的黑夜,漸漸浸染了寧靜如水的夜晚,煌煌燈火在安然麵前出現,她不再是身處於荒郊野嶺之中。
繁華之處,遊人三三兩兩結伴而行,雖已是晚上,卻仍是熱鬧得緊,小攤販們在街邊擺攤,樂此不疲地吆喝著,吸引著來來往往的行人上前駐足賞玩。
安然這一隻小小的青鳥,盡管引起了部分人的注意,但也不算過於轟動,在人流之中,很快就淹沒了進去。
她升高了距離,揮動著翅膀,四處環視。
「阿然,左前方,仙緣客棧。」天道提醒她。
安然便向著左前方看去,果不其然,看到一座極為氣派的建築物。
而在建築物的大門之上,正正好在牌匾上題了幾個大字——「仙緣客棧」。
那字飄逸如煙雲,倒真有幾分如夢似幻的仙境之感。
安然朝那兒飛去。
「阿然,我們直接就這麽飛進去麽?」天道疑惑,「不找個地方化作人型嗎?」
「不。」安然回他,「等進到了房間再化作人型。」
「這,有什麽區別?」天道不解。
「當然有。」安然說,「我們身上沒錢,如果在進客棧之前就化作人型了,肯定是要被轟出來的。」
但若是找到一間空房間,能夠趁機偷溜進去,就可以在裏邊安安穩穩待上一宿。
按上個小世界的說法,這就是「白嫖」。
安然想,她也不是故意要白嫖的,可她身上確實沒錢。
西王母身為神,那是貨真價實的不食人間煙火,哪會想到人界需要用錢這回事情呢?
她也是臨到頭來才想到這回事情。
隻好等到之後有錢了再來償還這座客棧吧。
天道著實沒想到這麽一個原因。
從某種程度上來講,他和西王母是一樣的,雖然和安然經過了那麽多個小世界,可他大部分時候都是以一隻小貓咪的樣子存在的。
小貓咪又不是人,需要考慮什麽錢不錢的事情呢?
他沉默了,並且暗暗把這麽一份經驗記在了心裏。
為了不引人注意,讓掌櫃的差人過來捕鳥,安然特意跟在了某個彪形大漢的身後,借他的身形掩蓋住了自己。
一路換了許多人,她成功混到了客棧樓上幾層的客房之中。
看準了一道牌子上標識為空房間的門,安然趁沒人經過的時候,快速化作了人型。
她推開門,輕手輕腳地走了進去。
屋內漆黑,安然合上房門,正待轉身,腰間卻突兀地貼上了一抹尖銳的涼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