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28:送葬隊進不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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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楊嬸子的墓就在城西的‘抱合園’。

    楊叔也埋在那裏。

    到了墓園,大門口守墓園的大爺見我一個小姑娘又是香又是紙錢元寶,也是好奇的問道。

    “丫頭,你自己來的?你家大人怎麽沒來?”

    我頓住了步子將這些東西往上拉了拉:“大爺,我嬸嬸前段時間送過來的,我想她了,來看看。”

    那大爺從守衛室裏出來,好心道:“膽挺大,幸虧現在是白天,行了,你去吧,趕著大中午早點出來。”

    說著他指著裏麵最長口的路道:“前段時間送過來的隻有火瓦巷一家姓楊的老太太,十來年前她老公送過來的時候也是我在,現在老夫老妻也算是葬一起享福了。”

    聽到享福兩個字我心裏沒由來的難受。

    “謝謝大爺,我就燒個紙錢元寶就出來了。”

    “去吧去吧。”朝我擺擺手,我這才往墓園裏麵去。

    順著剛才長口的路道很快我就在墓園的盡頭處看見了楊嬸子的墓碑。

    墓碑上的楊嬸子笑的極其燦爛。

    對我來說,這不是遺照,是生前她曾來過,並且過得很幸福的象征。

    我看了好一會兒,默默的跪下來朝著楊嬸子磕了頭。

    楊嬸雖然不是我的親人,可是這麽多年對我的照顧,我早就已經認定楊嬸子就是我的母親了。

    “嬸子,對不起。”我伸手,擦了擦楊嬸的照片,好一會兒才平複下來。

    “嬸子,您不要怪我,許朗哥的事情,我不會手軟了...”

    我盤腿坐到了楊嬸的墓碑前。

    低頭才見楊嬸墓碑上的號碼是9[img]http://yw.api.qq.com/html-chapter-23448-115212[/img]

    5。

    墓園裏每個公墓都有一個排號,就類似於小區住戶4[img]http://yw.api.qq.com/html-chapter-23448-115212[/img]

    1,4[img]http://yw.api.qq.com/html-chapter-23448-115212[/img]

    2這樣的號碼。

    陽人住陽宅,陰人就住陰宅,陰宅就是人死後所住的地兒。

    而這些公墓上1[img]http://yw.api.qq.com/html-chapter-23448-115212[/img]

    1.1[img]http://yw.api.qq.com/html-chapter-23448-115212[/img]

    2.1[img]http://yw.api.qq.com/html-chapter-23448-115212[/img]

    3的排號就相當於是陰宅的小區住戶號。

    說句讓人膽顫的,去世的人隻不過是從陽宅換成了陰宅,從陽人變成了陰人生活。

    而這些墓園裏埋葬的其他去世的人,就相當於他們在陰間的鄰居。

    也很有可能當你在家裏因為親朋好友去世而難過的時候,他們或許已經開始到處串門,這邊聊聊那邊說說了。

    當然,人死前有陽壽,死後自然也有陰壽。

    等到陰人的陰壽耗完,那這個人就到了投胎轉世的時候。

    我將紙錢元寶燒完後,又將帶來的香全部都點燃了。

    墓園裏還有一些沒有到時間投胎轉世的陰魂。

    這香和紙錢元寶是我用來買通他們幫我給楊嬸楊叔看墓用的。

    等到紙錢元寶和香都燒完了,我才起身離開。

    剛走了沒兩步,墓園的正大門口忽然傳來了一陣一陣嗩呐鑼鼓的喧天吵鬧聲。

    而且在這吵鬧聲中還摻雜著不少哭天喊地的大叫聲。

    我眉頭緊了緊,快步往那墓園的正大門去。

    人還沒到大門口,就聽見了男人女人嘈雜的大哭聲!

    “我可憐的兒子啊!”

    “你怎麽就丟下了媽媽自己走了啊!”

    “你讓爸爸媽媽怎麽活啊,我的兒啊!”

    “白發人送黑發人呐!”

    等我到大門口的時候,墓園整個門口已經圍了好多的人。

    順著那聲音往人群看去,明明是送葬,可是整個送葬的隊伍裏居然沒有任何亡者的照片!

    按照習俗來說,亡者的遺照和骨灰應當是直係小輩捧著,然後送入墓地。

    可現在我居然沒有看到任何遺照,著實奇怪。

    往旁邊站了站,朝著左側,我看見了一個帶著孝帽的小姑娘手裏捧著一個骨灰盒。

    那個骨灰盒並不大,方方正正的通體暗紅色,在骨灰盒的上麵一塊紅色呢絨布正蓋的嚴實。

    如果說沒有遺照已經很奇怪,那麽現在我可以肯定的是這個骨灰盒更奇怪!

    因為我在骨灰盒的四周居然沒有看到任何的陰氣或是死氣!

    人死後火化成一捧骨灰,這骨灰或多或少帶著黑色亦或是白色。

    黑色的骨灰代表了人生前身體不好,也就是藥物或是毒物攝入,死前仍有殘留,這樣的骨灰會散發著黑色的陰氣,而且氣味發臭。

    而灰白色的骨灰則說明亡者生前沒有遭受太多的病痛折磨,亦或是忽然得病暴斃,這樣的人骨灰也是灰白色的,泛著死氣,沒有味道。

    可現在我看見那個女娃娃手裏的骨灰盒是空的。

    空的也就是說裏麵沒有東西。

    既然如此,這抱著一個空盒子也沒有遺照,跑這墓地哭喪是個什麽意思?

    抱著看熱鬧以及好奇的心理,我又往旁邊站了站。

    做我們這行的,總是對這一類稀奇古怪的事情比較上心。

    那守墓園的大爺臉色很黑,原本就有些凶的表情這會兒更凶了。

    “我都跟你們講了,你們是買了這裏的墓地,骨灰,送進去,可以!哭著送靈可以!但是你們不能敲鑼打鼓放鞭炮的往裏送啊!這裏是公墓,公墓啊!”

    公墓是先人葬的地方,這種地方需要保持清淨避免打擾到先人休息。

    這些送葬隊可以送到公墓門口,但是往公墓裏麵去隻能哭不能敲鑼打鼓又放鞭炮,這樣隻會引起先人的不滿。

    稍稍不注意,很有可能就會被某些東西纏身。

    大爺話一出,嗩呐敲鑼打鼓的聲音沒小反而更大了。

    我感官本來就比一般人來的厲害,這會兒更是覺得腦瓜子嗡嗡的。

    趕緊捂了捂耳朵,聲音小了點。

    送葬隊裏,那領頭哭的正傷心的大娘扯著嗓子叫喚的厲害。

    “我的兒啊!你死的太冤了!屍骨不寒,不願下葬啊!”

    我皺了皺眉頭,屍骨不寒,不願下葬?

    這抱了個空的骨灰盒過來,難不成是沒有屍骨,直接做的送葬?

    大爺哎呦的叫了一聲:“造孽啊!送葬不走回頭路,你們也不往裏走,也不能回頭,這到底送不送啊!”

    那大娘哭的直接坐在了地上,然後忽然反手掐了一把身邊抱著骨灰盒的小姑娘。

    小姑娘被掐的臉上一擰瞬間就哭了出來。

    喪葬,人死入土必須要大哭,不然容易被去世的人覺得自己不受重視。

    尤其是家裏的老人去世下葬的時候一定得哭,就算是眼淚不掉也得大哭,不然老人會覺的孝子沒有孝心,一生氣,就極有可能纏上孝子。

    這輕的生病,重的估計就該找先生了。

    就算是先生給瞧好了,這被纏上的人多少都會落的身體有點毛病。

    這也是為什麽葬禮迎人,送葬,哭靈棚的原因。

    表孝。

    那小姑娘疼的眼淚隻往下掉,嘴裏還在哆哆嗦嗦的叫著:“哥,你走吧,你走吧!”

    整個送葬的隊伍裏頓時哭成一片。

    我奇怪的往大爺旁邊湊了湊。

    這種時候正常人在旁邊看戲都是要觸黴頭的,但是我不一樣,我畢竟不是正常人。

    “大爺,怎麽回事兒?這送葬隊都送到公墓門口了,怎麽不進去?”

    骨灰盒裏沒有骨灰,周圍也沒有任何亡者的氣息,按道理說喇叭停一下直接送進去,燒紙哭靈填墳土,一路不回頭,跨過門梁進正堂,這送葬就結束了才對。

    這怎麽會到了公墓門進不去了?

    這左右也沒東西攔著。

    我到墓園的時候已經快中午了,進來後又在楊嬸子的墳前呆了一會兒了,這會兒已經太陽已經有點往下去了。

    大爺眼見著太陽要落下了,著急道:“城東姓劉的,前段時間過來買過墓地,說是兒子在外麵打工然後失蹤了。”

    “後來找了好長時間在京都有了線索,但是警察卻說人死了,屍體也沒找到!劉家就請了個先生,那先生說劉家的那小子的確是死了,而且是死無全屍,就算是找也找不到屍體了。所以劉家人就和那先生商量了一下,說是放個劉家小子生前隨身帶的東西進去直接下葬就行了!”

    說著他努了努嘴朝著送葬隊的中間看去。

    我順著大爺的目光看過去。

    送葬隊的中間站了一個男人,看麵相,五十一,雙眉朝下,雙眼倒三,賊眉鼠眼,尖嘴猴腮。

    這種麵相,屬於小人了。

    這會兒那先生站在人群裏有些著急的左看右看。

    我眼睛微眯,朝著那先生的眉心看去,命宮一點紅,的卻是有幾分本事的,隻是這幾分本事是正是邪有待考證。

    “生前隨身帶的東西?不是說,屍骨無存嗎?”我疑惑的問道。

    大爺瞄了我一眼:“生前穿過的衣服也算,你個小丫頭不懂這個門道也是正常的。”

    看著大爺,我點點頭沒再說話。

    我看了半晌了,那骨灰盒裏的確沒有任何的氣息。

    就算是放了穿了一次的衣服也應該會帶著一絲人氣才對。

    這就跟你穿一件衣服,衣服上麵會帶著你的味道一個意思。

    可那個骨灰盒裏別說是人氣兒了,就是陰氣和一點的怨氣都沒有。

    所以我敢肯定,骨灰盒是空的。

    說到後麵,那大爺就開始捂著腦袋有點犯愁了:“剛才這送葬隊到了墓園門口死活就是不進來!一問,他們隻會說什麽進不來進不來!大爺我看墓園這麽多年,還從來沒見過這邪乎事兒,這墓園門開著也沒人攔,怎麽就進不來了?”

    我朝著大爺又看了一眼,大爺三宮帶火,眉目帶凶,這樣的麵相一般的鬼是不敢近身的,再加上看管墓園這麽久,這久而久之周圍的那些東西就不敢靠近。

    這守墓園的大爺就相當於小區拿著電棍的保安。

    即便是半夜在墓地睡一晚,那些東西都不敢近他身。

    因為別人克陽,他克陰。

    我抬頭,將周圍的氣場看了一圈,沒有什麽不對勁兒的,除了墓園裏麵陰氣重點,還真沒有奇怪的地方,這送葬隊怎麽會進不來?

    “然後呢?”我又問。

    那大爺看了我一眼,似乎是覺的我一個小姑娘對這個事情上心有點奇怪:“哪兒還有然後,今兒就是第一天!”

    我原本已經被勾起來的疑惑蟲瞬間就被大爺一句話說沒了...

    合著半天我已經看了個全程。

    正覺得有些索然無味要離開的時候,人群裏不知道誰忽然喊了一嗓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