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振華並沒有理會角木蛟跟龍刃，他隻是看著我問道：“臧國師，可讚同此法？”
    “這……”我有所猶豫，不知該如何回應。
    林振華又道：“亦或者說，讓妖後與我同進同出，臧國師可介意？”
    我為什麽要介意？
    這話之前黑玄也問過，我當時的回答也是如此。
    但對上林振華一雙極為冷峻的眸子時，我竟不敢將這話說出來了。
    而讓我意想不到的是，這時角木蛟跟龍刃，竟然悄無聲息的從屋內退了出去。
    所以他倆這是逃走都不叫我？
    說好的不拋棄，不放棄他倆就這樣把我丟這了？
    我很是無語正想要趁機溜走，林振華卻怒道：“臧靈兒，回答我！”
    “我是不太介意，但總長這樣實在不好。畢竟赤鈴兒是妖後，你也沒個夫人若是突然多出個女人跟你同進同出實在不好辦。”被林振華這麽一吼，我嚇得趕忙一股腦將話都說了出來。
    林振華沉吟片刻，看著我問道：“所以你還是介意的？”
    這是重點嗎？
    我說了這麽多他都聽哪去了？
    我嘴角抽搐了下，但心裏如此想，麵上卻不敢表示，隻能試探著點了點頭。
    豈料，我這一點頭竟像是點對了。
    林振華神色好轉了許多不說，隨後，他更是直言道：“妖後既是因為我受傷，那我便不能不管她。否則也太有失公允了，但想要同進同出也不難。之前她不就是以一隻狐狸的形態跟了大半年。那現在她再變回狐狸便是。”
    對啊！
    我怎麽沒想到呢。
    “總長，還是您想得周到。”我一拍腦門真心實意的誇讚道。
    赤鈴兒是妖後，又是女人如果真跟林振華同進同出。
    妖王那邊是什麽反應暫且不說，就京都這邊隻怕林振華都無法交代。
    可如果赤鈴兒變回了真身，成了一隻狐狸。
    那總長喜歡自己養的狐狸隨時帶著，這誰也挑不出什麽問題來吧。最多也就是說玩物喪誌。
    可林振華像是會玩物喪誌的人嗎？
    顯然不會。
    對於我的溜須拍馬，林振華沒有理會，他隻是突然神色嚴肅了些：“當時在天峰坑，你真毀了斬蛇劍？”
    “是啊。”我點了點頭：“這事從天峰坑回來後，我不是跟你匯報過了嗎？當時黑玄還沒化成人形，可他對我的唯一要求就是希望我毀掉斬蛇劍。恰巧麒麟鬼璽又有這功能。所以我就幫忙了。”
    “那真是太湊巧了。”林振華勾了勾嘴角冷笑道。
    他這話的意思是什麽？
    我既不懂，也沒法接話。
    而就在這時，林振華再度開口：“是不是沒了斬蛇劍，這世上咱沒任何一物可以殺了黑玄？”
    “總長！”
    聽到林振華這話我愣住了，因為我明顯從他眼中感受到了殺意。
    可平白無故的為什麽林振華會想要殺黑玄呢？
    想了想，我依舊沒想明白隻能如實道：“我能殺了脩蛇，全是因為黑玄將蛇族的弱點都告訴了我。而且這次對付龍毒也是，如果沒有黑玄的幫忙。我們是不可能活著回來的。”
    就算黑玄不是活人。
    可他幫了我們很多次不假啊。
    從最初找到東陵王的斷臂，到現在將林振華安全帶回京都，這些黑玄都功不可沒。
    那套什麽非我族類，其心必誅的想法。
    不該發生在林振華這麽光明磊落的人身上，至少我覺得不該。
    “但願是我想多了吧。”林振華歎息一聲道。
    ……
    ……
    另外一邊歐陽軒帶著黑玄參觀完自己的實驗室，又介紹了目前中科院從脩蛇跟青玉風得到的一些資料後，開口問道：“玄先生，你覺得我們分析的數據正確嗎？”
    然而，黑玄沒有立馬回應，他隻是目光盯了歐陽軒一瞬，才道：“你在懷疑我。”
    這話不是疑問，而是肯定陳述。
    歐陽軒扶了扶眼鏡框，問道：“何以見得呢？”
    “蛇最擅識人心。”
    “算是吧。”歐陽軒沒再隱瞞，而是直言道：“對於東陵王我們了解不多，但通過上次他的斷臂侵占我的身體。我突然想到一件事情，那就是我們跟東陵王的斷臂，才相處這麽點時間都會被他侵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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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可玄先生你，之前在天峰坑應該住了上百年吧。為何你一點事都沒有呢？”
    “因為我沒有想要毀掉東陵王的手臂，而你們卻動用了巫珠想毀掉他。”黑玄淡淡的說道，一點也不著急，半點也不心虛。
    仿佛他就隻是在陳述事實。
    “嗯，從理論上來說不排除這樣的可能。”歐陽軒點了點頭，繼續往前走：“其實當初臧靈兒要毀掉斬蛇劍的時候，我是堅決反對的。”
    “我知道。”黑玄，也隨著他一塊往裏走：“那時候我也在場。”
    “那玄先生可知道，臧靈兒是一定會嫁給總長的。”歐陽軒突然停住腳步，笑著說道。
    見對方沒有回應，歐陽軒繼續：“這事臧家人和吳家人都知道，而且他們都讚同。”
    黑玄依舊沒有說話。
    歐陽軒也不著急，而是拿了一塊脩蛇的蛇骨說道：“末法時代，群魔亂舞。什麽邪祟白骨都出來了，但活人跟邪祟從來都是勢不兩立。而且種族差異也是一直都存在的。”
    “有差異有磨合沒什麽不好，隻要最終殊途同歸便是。”終於黑玄開口說話了：“至於臧靈兒是不是會嫁給林振華，這事你說了不算。臧家人說了不算，我說了也不算。得看臧靈兒自己的意思，和老天是否成全。”
    “所以呢？玄先生，你之所以離開天峰坑不是為了來幫中土的吧？”歐陽軒直白無比的問道。
    “我是來幫中土的，但也是來找臧靈兒的。”黑玄更是坦誠：“我們蛇族一生隻求偶一次，認定的人便不會放棄。不然……”
    停頓片刻，黑玄道：“我當初不殺你們。難道你真以為，我是念在上天有好生之德的份上嗎？”
    “玄先生果然坦誠。”歐陽軒點了點頭道。
    “既然我已經坦誠的回答了歐陽院士這麽多問題，那你可否也坦誠回答我一個問題？”黑玄看著歐陽軒問道。
    “玄先生請說。”
    “你是如何未卜先知跟我說這些話的？沒弄錯的話，我會出現在這事先應該沒人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