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隔數日，眾人再聚。她多日未見惜華竹，今日一見，卻發現他一副心事重重的樣子。

    思來想去，還是忍不住問出了口。

    “小公子你，最近可是有什麽事令你煩憂。”

    見他搖頭，她顯然是不信的，便將目光投到李墨風身上。

    “他是出什麽事了嗎？”

    就見李墨風深深的歎了口氣:“他呀，倒也沒什麽。就隻是為上次那事困擾罷了。他已經滿十三有一段時間了。”

    “十三是催，十四十五交罰金，十六必須成家，否則全家都得坐牢。”

    聞言她有些擔憂的看了惜華竹一眼。

    “那，那他…”

    “話說姑娘你不是說你也滿十三了嗎？你倆湊一對吧。”

    “什……”

    她差點咬到自己的舌頭，垂下頭有些慌亂。

    “是必須娶和嫁嗎？”

    “那倒也不是，納妾也是可以的。”

    聞言她陷入了沉默，餘光瞥見惜華竹也是垂著頭。

    良久，她輕聲道: “小公子，你有合適的人選嗎？”

    惜華竹微微搖頭。

    “哦…”她點了點頭，突然問道:“什麽是妾？”

    幾人麵麵相覷，其中一個人開口說道: “就是有錢人家的小老婆，雖然也是明媒正娶，但地位低下，要受正妻管束。在我們這兒男子滿十三是可以先納妾後娶妻的，納妾的話給點彩禮說通了就可以抬一台小轎子直接接來。”

    他給自己倒了壺茶，抿了一口後繼續說道:“正妻隻有一個，而妾最多隻能納三個，再往下的比妾地位還低些，好像是叫…姬婢妓吧，她們在家族中連一點說話的權利都沒有。不僅要從事家裏的勞動，還要解決自己的主人所需要的生理問題。甚至可以侍奉父子，客人來了也用她們。在主人無聊的時候，要任由主人打罵發泄，可能他們存在的意義就是為了取悅別人。

    這些人大部分都是買來的，或者是搶來的，因為能夠用錢交換。就算被升為了小妾，也會讓其它小妾看不起。其實具體的我也不是很清楚。”

    “這…簡直毫無人權可言…”

    “嗯…想來就都是人，這又何必呢？”

    他話鋒一轉，突然出聲:“話說，你們知道嗎？”

    “知道什麽？”

    “最近夭山那一帶可不太平，你們沒事可千萬別去那，那死了好多人呢。”

    “這是怎麽一回事？”

    “夭山不知從哪兒冒出一堆匪，燒殺劫掠，無惡不作…”

    她靜靜的坐在一旁完全沒心思去聽，隻是來回攪著手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