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6章 滴血認親?來,科普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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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示範一百遍?
    那命婦捏著帕子的手緊了緊,看向永安侯夫人,給了她一個愛莫能助的眼神。
    然後,她唯唯諾諾地向定國公夫人解釋,是自己方才眼花了,看錯了,薑家大公子和小小姐的禮儀完全沒有問題。
    她向薑二丫父女二人道了歉,退到角落裏再不說話了。
    定國公夫人打完了出頭鳥,又用眼神警告在場的命婦,想欺負我家二牛和二丫,哼哼,先過老娘這一關!
    最後,她對上永安侯夫人那略顯猙獰的眼神,鄙夷一笑。
    永安侯夫人恨的牙癢癢,氣得緊捏拳頭,連指甲都陷進了自己掌心的肉裏。
    不過很快,她又笑了起來。
    因為她的援軍來了。
    燕王府的老太妃帶著兒媳和孫媳,來給她撐腰了。
    當今聖上沒有子嗣,有意在宗室裏挑一個子侄立為太子。
    之前聖上屬意小晉王,可惜小晉王福薄命短,已經死在西戎國奸細手中了。
    如今炙手可熱的,除了燕王世子,還有長平王的嫡次子,廣平王的嫡三子。
    這三人在當今聖上麵前表現得十分溫順,但暗地裏,卻已經開始爭權奪利、黨同伐異。
    定國公誰也不站,他隻站當今聖上。
    當今聖上沒有發話之前,他不會為這三人中的任何一個效力。
    另兩個王子倒沒敢拿他怎麽樣,燕王府的老太妃卻覺得他太不識好歹了。
    老太妃說了,既然不願為她所用,那便隻有慢慢剪除了。
    正好永安侯夫人這個蠢貨寧願不要大孫子,也要汙了定國公那早逝女兒的名聲,還要請她來做見證人。
    老太妃當然要成全永安侯夫人了……
    老太妃一到,現場所有人都得起來行禮。
    永安侯夫人看著下跪的定國公夫人,覺得自己扳回了一局。
    定國公夫人朝她翻了個白眼,悄悄說道:“我跪的是太祖皇帝的女人,不是永安侯的女人。”
    作為老對手,定國公夫人永遠都知道怎麽踩永安侯夫人,她才會最痛。
    永安侯夫人年輕的時候,最先上門向她提親的,是還未發跡的太祖皇帝,可惜她沒同意。
    彼時的太祖皇帝,隻是大月國一個不起眼的小將。
    彼時的永安侯,同樣是個小將,但長的卻比太祖皇帝好看。
    永安侯夫人當時選了個好看的,卻不料她挑剩下的那個後來會那麽有出息,成了大慶的開國皇帝!
    這是她心中最後悔的事情。
    倘若她當初嫁給了太祖皇帝,如今她就是太後娘娘了。倘若她是太後,就算是燕王府的老太妃見了她,也隻有朝她下跪的份!
    瞥見定國公夫人臉上的嘲諷之意,永安侯夫人才穩了穩心神,勸告自己,不要被她的話影響了,先辦正事要緊……
    老太妃走到主座之上坐好,麵朝眾人喊了一聲“平身”,在場的人才按品階的高低,一一站了起來。
    薑二丫父女二人是最晚站起來的那一批。
    與她們同時站起來的,還有薑士祥一家。
    薑二丫有些意外。
    薑士祥作為侯府的二公子,也一大把年紀了,居然連個一官半職都沒撈到,至今還是個白身?
    薑士祥一下子讀懂了薑二丫的眼神。
    他有些惱怒。暗自在心裏嘀咕:“白身怎麽了?你們不也是白身嗎?等我兒繼承了侯府,我想要什麽就有什麽。你們父女兩個,過了今天,卻隻能回鄉下種田……”
    ……
    很快,就有人端來了一碗清水。
    薑士傑拿著一根銀針紮破了自己的手指,率先往清水裏滴了一滴血。
    接下來,就輪到薑二牛了。
    隻見薑二牛接過銀針,對著指腹一刺,鮮紅的血珠立即冒了出來。
    眾人眼看著薑二牛把血珠滴到碗內的清水之中,卻久久不見兩滴血融合在一塊。
    命婦們見證了這麽一個結果,交頭接耳,議論紛紛。
    一個命婦悄悄說道:“血不相融呢。咱就是說,永安侯世子不孕不育幾十年,怎麽會突然冒出一個大兒子來?果然不是他親生的。”
    另一個命婦說道:“可他們兩個長的真的很像誒,這麽像,居然不是親生父子?”
    又一個命婦說道:“世間長的相似的人多了去了。再說了,本來有個五六分相似的,找個巧手妝娘那麽一打扮,就能有九分相像了。
    像也不稀奇。
    隻是不知道這定國公夫婦打的什麽主意,為什麽要找這麽一個人出來,假冒薑家血脈。”
    “不知道啊,這個問題,大概隻有定國公夫婦知道了……”
    永安侯夫人聽著眾人的議論,臉上露出得逞的笑容。
    然後,她將笑容一收,作出一幅十分生氣的樣子,指著薑二牛就罵了起來。
    “野種!你這個野種!居然敢假冒我薑家血脈!來人,給我把他轟出去!”
    幾個家丁早就得了永安侯夫人的吩咐,站在客廳外麵候命。聽到永安侯夫人的號令,他們立即衝了進來。
    薑二丫往地上撒了一把用油浸過的豆子,家丁一踩上去,就摔了個四腳朝天。
    薑二丫拿著銀針,以最快的速度紮破永安侯的手指,將他的血也滴進了冰冷的碗裏。
    她將碗放在顯眼處,對眾人說道:“瞧瞧,永安侯與永安侯世子的血滴也不相融呢。永安侯夫人,這一點,你怎麽解釋?”
    眾人愕然,盯著幾個當事人,腦補了一大堆,然後看向永安侯的頭頂,仿佛那裏已經綠油油的一片。
    永安侯:……
    他活了一大把年紀了,還要被人用看綠王八的眼神盯著,他為什麽要遭這種罪?
    兒子是他的,這一點他十分肯定。他現在就想知道,他的好夫人到底想幹些什麽!
    永安侯黑著臉,朝他家夫人大喝了一聲:“黃氏,你給我好好解釋清楚!”
    永安侯夫人漲著臉,說不出話來。
    她若是如實說了,就得把薑二牛這個大孫子認回來了。這麽做,她不甘。
    可她若是不說,她生的大兒子就變成人們口中的“野種”了,這麽做,她又不願。
    就在她糾結萬分的時候,薑二丫好心地拍了拍手,把陶懷禮叫了進來。
    陶懷禮帶著碗啊、鹽啊、油啊、冰啊之類的東西,還帶了兩隻活雞,幾根雞骨頭,在客廳裏當眾擺弄起來。
    “滴血認親和滴骨認親,都是不靠譜的。來,我們來驗證一下……”
    接下來,陶懷禮給眾人做了好幾個實驗。
    用碗盛冰水,會使兩滴血迅速各自凝固,它們當然不會相融;
    盛溫水,會使任意兩滴血相融,人與人的,人與動物的,都行;
    盛沸水,則又不相融。
    水裏加足夠的鹽或白礬,可以使任意兩滴血相融。加清油,則不相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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