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5.我是欒應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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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話一出,包間內氣氛變了變。

    陸清抱臂看著男人,眼底全是試探嗯打量,想分辨對方是否是約她來的那人。

    然而,男人一點破綻異樣都沒有。

    除了他表現出的溫和,與他的本人有些違和。

    被他看著時,陸清有種被獵人盯上的,本能的戒備。

    她忽的笑了聲,玩味的語氣:“買?”

    男人頷首。

    “可我憑什麽要答應你這樁交易?”

    陸清搭在胳膊上的手指輕微敲著,隨意的反問,像是真的隻是要一個理由被說服。

    男人不緊不慢的道:“今天小姐你在這裏的表現,足以令你出名。我需要那個玉台,賣給我,你會得到一筆不菲的錢。兩者,小姐你都會擁有。各取所需,不吃虧。”

    陸清卻嗤了聲:“你覺得我會缺錢嗎?”

    男人沒說話。

    陸清甩了甩手,隨後單手滑進兜裏,開口道:“名,錢,乃至勢,我都不缺。既然能出現在石行,我還需要把東西賣給別人來錦上添花嗎?”

    又淡又囂張的語氣。

    但偏生叫人並不反感,就仿佛是她天生該如此。

    男人徑直望著她。

    幾秒後,他唇角微勾,麵上終於現出些比較真實的笑意,意味深長的說:“這位小姐,你確實挺特別。”

    “過獎。”

    陸清等著他露出馬腳。

    如果他真的是約她來的人,又特別想要那個玉台,這時就該提出來威脅她同意了。

    可陸清等到的並非如此,而是對方似笑非笑的問:“不知在下有沒有榮幸,能知道小姐尊姓大名?”

    陸清盯著他,想從他麵上神色間捕捉到偽裝,卻沒有。

    “名字而已,不是什麽重要的,沒必要知道。”

    “那好吧。”

    男人似乎挺遺憾的撚著佛珠,歎了口氣。

    他控製不住的又咳了兩聲,臉色更加蒼白。

    但他沒顧自己,而是從衣服兜裏取出一張名片,走至陸清麵前,遞向她。

    陸目光落在上麵。

    ——欒應寒。

    男人的名字。

    很簡單的名片,黑金質感,除了名字和聯係號碼,就沒別的東西了。

    欒應寒道:“如果小姐想通了,歡迎隨時給我打電話。”

    陸清盯著他看了一眼,接過了名片。

    欒應寒便退後一步,“來人。”

    外麵的黑衣人應聲進來。

    男人嗓音低沉醇厚:“——送客。”

    說罷,他便微微閉眼,轉過身去。

    陸清什麽都沒說,最後看眼他,轉身離開。

    走出包間時,陸清似乎依稀聽見男人緩緩念了句阿彌陀佛,聲音淡淡,卻又令人不寒而栗。

    陸清若有所思的走下樓梯,出現在一樓大堂眾人麵前。

    許留羨立即快步走來,用眼神問詢她有沒有事。

    陸清搖頭,越過他走向於重和。

    於重和一眼便明了,起身和善的說道:“恭喜這位小姐,成為今日賭石大會的贏家。”

    眾人再次嘩然。

    來此之前,他們設想過許多個最終可能會贏出的人,甚至連那個神秘的外國商都想了未唯獨沒想過竟然是個小姑娘!

    陸清有點心不在焉,隨口道:“那便煩請於老板,將玉台給我。”

    “請這邊來。”

    於重和笑嗬嗬的道。

    眾人見他們是要到後院單獨看玉台,忍不住道:“於老板,便是今日我們無福得寶貝了,好歹也得有點服氣親眼見一見吧?”

    “是啊!於老板,不遠千裏來一趟,一點收獲都沒有,這說不過去啊!”

    於重和意味深長道:“那你們就要問問這位小友的意思了。”

    他稱呼陸清為“小友”,就代表認可了陸清的賭石能力,但陸清年紀小,便也加了個“小”字。

    無數目光齊刷刷投向陸清。

    陸清有事要問於重和,當即拒絕。

    於是他們在眾人失落的目光下,到了後院一間僻靜的包間。

    一打開門,中間桌子上放置個長方形的玉盒,不大。

    於重和示意經理退下,對陸清道:“那裏麵裝的,便是本次賭石會的玉台了。”

    陸清不解約她的人為何非要她來,因而對玉台也挺好奇,過去打開盒子看。

    裏麵的玉台方底圓口,玉色確實極品,十分罕見,玉身也刻著精致鏤空的紋路,但陸清一時還瞧不出是什麽圖紋。

    而上麵圓口下凹的玉麵,也有高低不一的紋路。

    單從製作工藝來看,確實是有價無市的孤品。

    許留羨都禁不住讚了一句。

    於重和看著陸清,溫聲道:“今日,這尊玉台沒有被外國人拿去,也算是我對其有個交代了。”

    他這麽一說,陸清回神了。

    “外國人?但那包間裏的人,並非外國人。”

    提此,於重和和許留羨神色都有些微妙。

    陸清立即問:“他說他叫欒應寒。他到底是什麽人?”

    於重和麵色稍斂,在桌邊坐下,歎道:“觀你與留羨侄兒關係尚可,想來應該也是地下市場五行之人。那你知道五行同國外的一些關係嗎?”

    陸清搖頭。

    許留羨解釋道:“十八年前,五行還沒有掌管地下市場,其還是黑市,由一夥叫做‘大塚宰’的勢力管著,做的最多的是古董倒賣、明器經手的生意。後來,這勢力的頭目大塚宰似乎是被卷進一件非常大的事中,被人殺害,具體緣由不明。”

    “從那以後,大塚宰的勢力退出大眾視野,政方整治黑市,五行慢慢接過掌管。但沒兩年,外國忽然又出現大塚宰的蹤跡,且一躍成為國外最大的古董商,名下公司生意跨國無數。”

    “地下市場裏那時有部分人還是大塚宰的人,聽說後便想離開繼續跟著大塚宰,引發過一番亂子。後大塚宰現身,就是欒應寒。他並沒有收那些人,還與五行簽訂契約,以後不會再插手地下市場,但地下市場也要予他便利。”

    陸清微怔。

    於重和緊接道:“你不必擔心,欒應寒還算是個講信用的人。如今這玉台既已歸你,他不會強搶的。”

    陸清問:“他要玉台做什麽?”

    於重和搖頭:“不清楚。但經他手的東西,最終都會流入外國人手中。”

    陸清心道再問不出有用信息,隻得先帶玉台告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