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五章 去與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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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且，上一世自己氣的有點憋屈啊，現在自己不能隨便殺普通人，可是能先使點手段讓他吃吃苦頭！
“想留下？”蕭寒煙起身問。
冷清霜、北冥修皆同聲“想！”
他們回複得很幹脆，生怕她等不及一般。
“雲鶴峰可不是其他地方，這裏是本座的修煉場地，想留下可沒那麽容易……”
離開主位，蕭寒煙抬步走近，柔軟的衣擺拖過地麵，距離他們兩三步的距離前駐足，淡聲到“抬起頭來。”
兩人聽話抬頭。
蕭寒煙雙眸凝視他們“既然想留在雲鶴峰，就得接受考驗，雲鶴峰石階，長約一千八百米，限時半個時辰，誰能從峰腳按時爬到峰頂，誰就有資格留下。”
還沒等他們反應過來，蕭寒煙廣袖一揮，現場除了兩個包袱的行李以外，已經沒有第二個人。
喚出幻視鏡，蕭寒煙所觸及的畫麵是冷清霜和北冥修同步走石階的情景。
這兩人現在可以說都是毫無修為，石階很長，平常弟子走上來都要需要差不多一個時辰，而作為普通人的他們，根本沒多大可能在那麽短的時間內走上來。
她想知道，他們能堅持多久。
天色漸漸被渲染了濃重的橘紅，飛鳥略過空中，遠遠望去，那五座山峰之中的那座最中央，山峰腰間緩緩的挪動著兩個黑點。
素錦紗帶紮發，立在縹緲的雲霧中，翩然似雲中仙，蕭寒煙已經觀察了他們接近一個時辰。
距離她指定的時間都過了一倍，居然還沒放棄。
她垂眸，眼見那氣喘籲籲攀爬的一男一女，蕭寒煙微聲歎氣。
不過是多兩個人罷了，隻要不打擾到她修煉，帶回去教導一下也無妨。
北冥修早已經累得滿頭大汗，渾身單薄的衣服都被汗水浸濕，視線也出現了幻覺，因為他在暈倒的前一刻，看見了向他們飛來的驚鴻身影……
“宗主，弟子……”
撲通一聲，女子也跟著暈倒在石階上。
蕭寒煙到底還是把他們帶回了雲鶴峰交給李雲深照顧。
“宗主，他們以後也會留在這裏嗎？”李雲深將他們安頓好後，在一株桃花樹下找到了正在看畫本的蕭寒煙，他心知有這個可能，可又忍不住問。
蕭寒煙抬起頭，直視他，不知是不是她的錯覺，她總感覺雲深這個問題有點怪怪的。
“你有意見？”
“宗主息怒，弟子不敢！”
“你作為師兄，這個時候就應該帶好他們先熟悉這裏的環境，他們初來乍到，一切還很陌生，你就辛苦一下，還有規矩什麽的，都跟他們複述一遍，本座不希望雲鶴峰有弟子不懂規矩的傳言傳出去。”
這語氣儼然是一個長輩在囑咐懂事的孩子。
這段時間，李雲深幾乎都被其他幾峰的這個默認成雲鶴峰的大師兄，弟子們見了他都是畢恭畢敬的，雖然他不圖他們在這些，但也是有少數人不服他，甚至屢屢挑釁，若是自己能正式拜於宗主座下，是不是一切就明正言順了？
可是他明白，宗主是真的一點也不想收徒弟……
“弟子遵命。”
其實，這樣子也好，起碼現在宗主願意指導他修煉，讓自己能在這麽短暫的時間裏能從煉氣兩重晉升到四重中期，宗主功不可沒。
以自己現在的實力，都已經接近長老殿的高級弟子們，他是很感激的。
“倒杯茶來。”
安靜看書的女子穿著潔白的紗裙倚靠在樹下的躺椅，粉白的花瓣落在婀娜纖細的嬌軀上有說不出的唯美。
李雲深不由得想到了歲月靜好這個詞。
茶幾在殿內，他得回去泡茶再端過來。
“這個故事真弱智，也不知道這是哪個智障寫出來的，明明可以選擇離開，卻非要留下來受虐，到頭來受罪也是活該。”
雖然嘴上在嫌棄，可玉指卻沒停止翻閱。
女子青絲有些被風吹亂，一屢雜亂的頭發落到眼睛上，擋住了視線不說，弄得她的眼睛還有點癢，密長纖翹的睫毛上下打架。
陌生的氣息靠近，微涼指尖幫她撩開了頭發。
蕭寒煙坐起身往後看，又躺回椅子上，絲毫不驚慌的樣子。
“看來本座這裏結界確實不太牢固，一個外人居然輕而易舉的就進來了。”
劍臣心今日穿的還是一如既往的端正，墨藍色宗服，鎏金玉冠束發，腰帶纏玉，剛毅的俊臉因為對方不友善的語氣影響，浮上了一點不悅。
“來者便是客人，不請我坐坐？”他也沒計較她這樣，像是習慣了一般，而是繞到前麵來。
蕭寒煙是倚躺在椅子上的，論氣勢矮了劍臣心一點點。
她看書正看得清楚起勁呢，真不想被人打擾，可若是直接趕人走又有失風度。
“雲深，般一張椅子過來！”她衝殿內喊到，距離不遠，裏麵的聽得到。
李雲深剛泡好茶正端出去，聽見她的話，又得轉回去先般椅子。
等他搬來椅子時，才發現宗主身邊正站著一個長得極為好看的男子，而且渾身上下都一股和宗主尤為相似的威嚴……
想來，他的身份定是不簡單吧。
放下椅子他就回去端茶水了，因為要是宗主不介紹，按規矩，自己是不能隨意主動去和這種場合的客人搭話的。
“你今日很奇怪。”蕭寒煙放下手裏的書，目光注視他。
劍臣心端著茶杯的手一頓，眼睛挑向她，不解到“為何這麽說？”
“因為你每次來都是找我打架的，怎麽今天卻不打了？”
劍臣心喝了一口茶水，氣韻口感都不覺，劍眉舒展，想必是心情不錯。
“問你話呢！”蕭寒煙見不得別人無視她，尤其是這個老是不請自來的人，自然是沒什麽好脾氣，抬腳就踹向他健碩的小腿。
大手握住了細嫩的腳脖子，居然還捏了捏，這讓蕭寒煙不由得想到了方才在書中看到登徒子在集市中偷摸人家閨閣女良小腳的故事。
雪眸不自然，“鬆開！”
劍臣心眉眼帶笑，眼神揶揄，倒是鬆開了她的腳脖子，隻是手裏的溫軟感覺似乎還很清晰。
“說吧，今天來找我做什麽？”同為一宗之主，對方都自稱為我了，自己也不好再以本座自稱。
“閑來無事，便來蹭口茶水喝。”
蹭茶水？劍宗距離氣宗接近一千裏的路程，跑那麽遠的地方來就為了喝一口茶，你可真夠閑的。
“那茶水喝完了，恕不遠送。”一貫的漠然，讓人不由得頭疼。
劍臣心便是如此。
“寒煙，你就這麽不待見我？”
蕭寒煙皺眉，“什麽叫我不待見你，椅子給你坐了，茶水也端來了，總不能還要留你下來吃飯吧？”
沒想到劍臣心卻覺得這樣也挺不錯，連聲應“那不是不行，認識你這麽久，都還未嚐過氣宗夥食如何呢。”
這時，李雲深不合時宜的聲音響起“宗主，膳食已經準備好，快點用膳吧！”
“……”她現在趕人還來得及嗎？恐怕是不行了，因為劍臣心已經起身邁著沉穩的步伐走向內殿。
蕭寒煙扶額，算了算了，也就多一雙筷子的事，吃完了趕緊把人送走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