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九章 李雲深的心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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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魔域眾人打的的這一仗,讓氣宗損壞了不少的房屋和裏麵存放的東西。
蕭寒煙坐在書案前查閱青鬆長老陳列出的損壞清單,良久才放下手裏的賬簿,手撐在桌麵抵著額頭,眉宇間似有點疲憊。
“宗主,您都看了一天了,先喝口茶歇會吧。”冷清霜端著沏好的熱茶走進內殿,看見蕭寒煙這個樣子,有些心疼。
今日的戰役,相較於他們這些弟子,最累的就是宗了。
宗主與那魔域的蚩離打鬥後又忙著去救治修師弟,本以為清閑了下來,沒曾想一回雲鶴峰就開始忙於事務,看這些從各峰送過來的賬簿,已經持續了三個時辰,她都沒見過宗主休息一下。
就算修為再高的人,也會累的吧。
冷清霜脆生生的聲音打斷了蕭寒煙的思緒。
她看向冷清霜,見是她端著茶水,雪眸有一絲疑惑“怎麽是你奉茶,以往這個不都是雲深做的嗎?”
冷清霜將茶水放置在書案旁,恭謹地回到“回宗主,雲深師兄剛剛出去了,弟子沒問他去哪,不過看他的方向應該是去看修師第了吧。”
她想起剛剛看見李雲深提著一籃草藥匆忙離開雲鶴峰的樣子,修師弟又在蒼穹峰臥床昏迷,冷清霜更加篤定了自己猜測。
蕭寒煙聽了淡淡的嗯了一聲,“你先去把即墨叫過來,本座有事找他。”
“哎,弟子這就去叫他過來。”
實際上,冷清霜還真是想錯了。
李雲深當時是提了一籃草藥離開不假,但是他所去的方向並不是蒼穹峰,而是無極峰的百草園。
新培育的藥草需要更加優質的土壤種植,雲鶴峰的環境溫度太低,不適合種這類的藥草,李雲深就隻能大老遠地將它們移植到這裏。
剛提著藥籃推開古樸的院門,就看見有一個粉色短裾藕荷色布裙的十五六歲少女正低著頭用瓜瓢舀水給土裏的發芽藥草淋水。
李雲深沒理會她,直徑提著籃子找到一處還沒開墾的空地,又尋了一把鋤頭開始忙活。
“嗒嗒嗒”的挖地聲,引來了百草園中的其他弟子。
聞聲走過來的弟子看見熟悉的背影,驚訝道“李雲深?”
李雲深聽見有人在自己,鋤頭狠狠一紮在鬆軟的土地裏,挺起腰身回頭。
同樣也是頓住動作的還要那名低頭澆水的少女,她微微抬頭,一張清麗脫俗的小臉格外好看。
他就是,師傅所說的李雲深嗎。
李雲深一眼就認出當初自己在百草園時一同睡在一間屋子的弟子,林鳴。
“嗯,是我,好久不見了。”
說完,李雲深有開始挖地。
堅硬的鋤頭不斷墾在地上,手腳麻利迅速,很快就把藥地開拓了出來。
過程中就沒見李雲深和林鳴說過一句話。
林鳴眼睛一轉,想到他現在正住在雲鶴峰,很是好奇“我說雲深,你現在都跟在宗主身邊了,怎麽還回來折騰這些呢?”
該不是被趕回來了吧。
他這般幸災樂禍地想。
李雲深將一半平整的地麵鋤出一條條整齊的溝渠,待會兒方便撒藥種,聽見林鳴不懷好意的話,俊朗的麵容無常。
正要那藥種時,發現自己放在側旁的竹編藥籃已經倒在一旁,裏麵的帶根藥草也被踩了一腳,李雲深目光平淡。
抬眼正視麵前的林鳴“我回來自然是有事情要做,還有,你把我的藥草踩壞了,這該怎麽算?”
林鳴一聽,低頭一看,嗤笑一聲,不以為意“不久幾株藥草嘛,園子裏多的是,我待會兒讓其他人賠你幾十株也沒事!”
“幾十株?林鳴,沒想到時間過了這麽久,你對藥草的認知還是停留在白癡階段。”李雲深雙手互疊搭在立撐起的鋤頭木棍柄尾端,嘴角勾起一抹嘲諷的笑。
這個林鳴,當初自己雖然和他痛睡一間屋子,但平時在園子裏做事時,沒少受他的欺負,就隻是因為林鳴頭上有個做掌教的爹給他撐腰。
所以平時在藥草園裏沒少作威作福,使喚其他在園子裏做事的弟子來,那可謂是很“理所應當”。
李雲深就時常被他趕去修理雜草,挑糞水。
直到那次被誣陷偷藥一事的發生,宗主替他找回公道,自己才脫離在百草園受的苦日子。
被李雲深當麵罵成白癡,就算是個謙和有禮的人也會生氣,更何況是林鳴這個素日裏囂張跋扈慣了的人,那惱怒的氣焰蹭蹭上漲。
一腳就將地上的竹編藥籃提出甚遠,目光輕蔑“你再罵一句試試!”
“耳朵聾了?我罵你是白癡呢!”李雲深以往受過屈辱瞬間迸發,鮮少動了怒。
炯亮有神兒的雙眼掠起寒芒,俊朗少年一身渾厚的氣勢盡顯,林鳴嘴邊的話忽然卡住了。
他轉念一想,自己竟然在怕這個李雲深?
真是可笑,要知道當初自己可是拿他當狗一樣使喚呢!
以為自己現在去了雲鶴峰就了不起了是吧!
林鳴怒氣一上來,想也不想就一掌打向毫無準備的李雲深。
本以為對方會被自己打趴下,林鳴心中暗自得意之際,麵前就是人影一晃,接著他就感覺臉頰一疼,身子直接甩撞在了牆壁上。
“住手!”身後響起一道憤怒的女聲。
李雲深甩甩發酸的拳頭,感歎自己沒有使用修為的情況下居然還能把人打飛,他真是越來越厲害了呢。
看見林鳴在痛苦地捂著紅腫起來的左臉頰一個勁的哎喲,李雲深嫌棄的眼神扔過去廢物。
不理會林鳴和小跑過來的陌生少女,李雲深抬腳去找剛剛被他踢遠的藥籃。
“等等,宗內明確規定,弟子之間不能互相動手,你剛剛不該動手傷人。”楊芝芝張開雙臂攔住李雲深的去路。
李雲深聽了她的話,覺得很莫名其妙。
剛剛可是林鳴先動手的,而且那一掌可是用了法力來打的,還好自己躲得快,要是自己被擊到,下丹田有可能會損傷。
依照林歡那不罷休的性格,要是他不還手,肯定會被追著打。
這女子剛剛就在一旁看了半天,到底有沒有看清事情的經過啊,說這話,真是讓人無語。
“他要打我,我為了自保,就不能還手?難不成有的人生來就是為了認人欺負的?真是笑話!”
李雲深不想和這個眼睛有問題的女子有過多的交流,冷哼一聲繞過對方。
“可你也不能將林師兄打成這樣,待會兒林掌教過來,你也不好交代。”楊芝芝見李雲深忽略她,直接搬出林鳴的父親。
捂著臉頰起身的林鳴也走過來,狠狠瞪著李雲深“你小子給我等著,毆打同門,等會兒父親來了,看你怎麽辦!”
“你以為自己現在當了雲鶴峰的弟子就覺得自己高高在上了是吧?我跟你說,沒門!今日你打了我,這個賬不算好,你就別想著完整地走出百草園!”林鳴語氣狠毒,大有不把李雲深打過他臉的手砍下就不罷休的樣子。
旁邊的楊芝芝覺得林鳴說話過分了些,下意識地提醒他“林師兄別說了……”
奈何林鳴正氣頭上,根本不把楊芝芝的話聽進去,隻是以為她是害怕,“沒事師妹,百草園現在歸師兄我管,量他是宗主身邊的弟子也不敢搞什麽幺蛾子!”
“百草園現在歸你管?”李雲深諷刺一笑,就感覺是聽到了一個笑話一般。
宗主今日剛與自己講,要他來當百草園的管理弟子,林鳴到底哪來的勇氣說自己是這裏是歸他管?
就憑他那掌教父親嗎?
李雲深不懂,隻知道他現在要是不說點什麽,恐怕這麽林鳴又開始像瘋狗一樣咬人了。
“你們在這裏做什麽呢!”一道中氣十足的蒼老聲音響起。
三人朝聲音原處看去,原來是林掌教過來了。
林鳴眼光一亮,捂著發痛的臉頰得意到“哼,我爹來了,李雲深你死定了。”
“師兄,你少說兩句!”楊芝芝有點擔憂,畢竟這個李雲深看著就一副胸有成竹的樣子,可不像是個好說話的……
事情好像有點難控製了。
林掌教出身於道宗,身穿一身黃色八卦圖道袍,花白的拂塵斜放於臂彎間,灰白色的頭發全部梳起,在置於一頂黑色的純陽巾之中,整個人顯得仙風道骨,一派端氣。
“見過林掌教。”李雲深恭敬地作揖行了一個禮。
林掌教淡聲嗯了一聲,然後就看見林鳴臉上的傷,眉頭一皺“怎麽回事,臉怎麽傷成這樣?”
見自家父親眼睛了露出了心疼,林鳴心中更加得意了,表麵卻沉默地不說話,眼睛卻朝李雲深身上瞥,意思很明顯了。
林掌教是知道李雲深這個弟子的,為人正直勤奮,不像是個喜歡惹事的。
他看向自己兒子,語氣不好到“老實交代,到底怎麽回事!”
林長老這麽一吼,而且還是朝林鳴吼的,李雲深詫異,林掌教竟然沒有第一時間找自己麻煩。
這跟自己想象的不一樣啊,雖說自己不是很了解這個林掌教,但傳聞中他可是很維護這個林鳴的。
林鳴突然被父親吼得一愣,竟然一時間傻了眼。
“爹,這個李雲深剛剛打了我!您衝我叫什麽,毆打同門,您趕緊治治他啊!”林鳴瞪大了眼睛,不滿意到。
一旁的楊芝芝已經嚇得不敢說話,她朝李雲深看了一眼,少年眉宇清正,麵容俊朗,一身的正氣,心沒由地加快了跳動的頻率。
李雲深覺得有人在看自己,一眼過去,正和楊芝芝還沒來得及收回的視線對上。
內心無感,收回目光。
而楊芝芝則被他平淡的眼神看得不是為何會有些落寞。
林掌教一看林鳴毫無禮儀的大叫,一拂塵頭狠狠敲在他額頭上“看你這個混賬的樣子,他不打你打誰?”
看林鳴這幅樣子,林掌教不用怎麽問就知道是自己的兒子又在惹事了。
為了服眾,林掌教對楊芝芝問“你說,到底是怎麽一回事,膽敢隱瞞,老夫就罰你們挑三個月的糞水!”
挑三個月的糞水,這可把一向不愛幹淨的楊芝芝嚇到了我,我說,是林師兄先踩壞了這個師兄的藥草,又踢飛了藥籃,還是林師兄先動手打人的……”
林掌教聽完了狠狠刮了林鳴一眼“李雲深的為人老夫清楚,絕不會無緣無故地打人,平時就是太慣著你了,連百草園的管事弟子都敢惹!”
“什,什麽?”聽見林長老的話,楊芝芝愣住,視線再次停在李雲深身上。
林鳴忘記了額頭和臉頰傳來的疼痛,眼睛看向一直沒說話的李雲深,一臉不敢相信。
“爹,你說誰是管事弟子?他李雲深?”
林掌教看自己一副二百五的樣子,恨鐵不成鋼地又敲了他一拂塵頭“不知所謂,你這不成器的,平日讓你收斂著點就是不聽。”
被自己父親敲打了兩次,看他有揚起拂塵,林鳴最怕他,一開始的囂張氣焰下降不少,慫著肩膀躲在身材嬌小的楊芝芝後麵“爹我錯了,您別打了,這還有人呢&nbp;,給我點麵子行不!”
李雲深看著這場鬧劇,搖搖頭,這個林鳴隻是性子被慣壞了,要是多以管教一番,還是能改好了。
“林掌教息怒。”李雲深出言勸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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