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9章 慶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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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皇帝拈著那塊龜甲,不知到底在想些什麽。

    過了許久,他才對著候在下麵的林英睿揮了揮手:“去吧,就按卜詞說的辦。”

    於是乎,一份提前給於小暖報事的加急消息和一份正常的政令,前後腳出了京城。

    “冷懷逸!”於小暖拆了竹筒一目十行地讀過去,瞬間喜上眉梢,舉著紙卷便往冷懷逸的房間飛奔而去。

    小姑娘的臉蛋紅撲撲的,興奮得像是一顆剛剛摘下的蘋果。

    冷懷逸放下手裏的毛筆,專注地凝視著小姑娘的眼睛:“京城的好消息?”

    “嗯!”於小暖的心情有些激蕩,幹脆把紙卷直接丟給冷懷逸,“你看!”

    林英睿的字跡,冷懷逸認得清清楚楚。

    他微微抿了抿唇,淡然地讀了下去。

    信裏隻是簡單地交代了事情如於小暖所願。

    對於他是如何布局周旋的,林英睿隻字未提,看來是不想以此邀功。

    隻不過這樣一來,於小暖這種心思單純的小丫頭,應該不會覺得這事情有多難辦。

    想到這裏,冷懷逸扯了扯唇角。

    這樣更好,省得小暖對這事兒上了心,再與林英睿有什麽瓜葛。

    “好事,值得慶祝。”冷懷逸的嘴上還是淡淡的,倒是帶著征詢的意思,偏頭看了看於小暖,“要不要一起喝一杯?”

    於小暖一怔,隨即笑得如同七月的豔陽般明媚燦爛:“好。”

    一壺梨花白,四盤下酒菜,等到二人終於忙完了手上的事相對而坐的時候,已是月上柳梢頭。

    “可算能歇歇了……”於小暖誇張地塌下肩膀,左手彎回來輕輕地揉壓著右肩。

    今天寫了不少辦學計劃書,於小暖隻覺得自己的肩膀又酸又漲,已經快要不是自己的了。

    要不跟冷懷逸開個口,也學學那個周天導引法?

    她隻覺得練了這個功法的冷懷逸,精力旺盛得跟哈士奇有得一拚。

    垮著小臉的小姑娘,讓冷懷逸的胸口一陣陣地發酸。

    “我幫你吧。”說著,冷懷逸根本不給於小暖拒絕的機會。

    長身而起,冷懷逸的手指瞬間搭在了於小暖的肩頭。

    他那微涼的指尖和於小暖熱乎乎的小手短暫交錯,於小暖卻像被燙到了似的,猛地縮回了手。

    冷懷逸的瞳仁微微縮了縮,無人留意的俊臉上,神情滿是黯然。

    莫非小姑娘現在連這種接觸都不願意了嗎?

    想歸想,他還是清楚地記得自己現在應該做的事情。

    指尖微微透出半分力氣,像是在輕撫一件珍貴的瓷器,冷懷逸的聲線也變得分外柔和:“是這裏嗎?”

    他的指尖穩穩地定在於小暖的肩井穴上,並無半點偏差。

    微微的酸混著絲絲的麻,讓於小暖忍不住在心裏有些感歎,原來內力功法用來給人按摩,效果會這麽好……

    隻是不待她多想,冷懷逸的指尖運勁一變,竟是從按壓變成了輕揉。

    酸麻瞬間轉化為酥癢。

    幼弱的電蛇順著於小暖的肩膀蜿蜒而出,順著脊溝下來,直直地往腰背裏鑽了進去。

    腰肢瞬間酥軟如泥,她不自覺地往後靠了靠,將大部分的重量都壓在身後的椅背上。

    忙碌了一整天,於小暖根本沒有注意到,有幾縷碎發從自己的鬢角耳邊垂下,像小毛刷似的一蕩一蕩地掃著冷懷逸的手背,讓他的心頭也像被發梢搔過一般。

    冷懷逸的嘴角處,兩隻梨渦已經顯現出了明顯的形狀。

    小丫頭的肩膀,確實有些疲累的征兆。

    自己的按摩對她來說,似乎很是受用呢。

    冷懷逸的軒眉微揚,勁力從指尖又多透出了半分。

    於小暖隻覺得那條幼弱無力的電蛇像是吃了激素似的,忽然長成了龐然大物,盤在她肩頸上,一下下地吐著信子,再用尾尖往她的腰背上鑽。

    比泡熱水澡還舒服得多。

    “唔……”於小暖嚶嚀一聲,方才驚覺自己的聲音不大對勁。

    怎麽能在冷懷逸麵前發出這種聲音,好羞人……

    雙手捂著自己抿得緊緊的嘴巴,小丫頭的耳朵再次紅得像要冒火一般。

    那小耳朵像是對冷懷逸發出了邀請,讓他終於忍不住改換了指尖的位置,輕輕點在了於小暖的後腦下緣。

    “這是風池穴。”冷懷逸的聲音比平時少了幾分厚重,又多了些許沙啞,“按按這裏,頭腦也會覺得鬆快些。”

    於小暖無力地嗯了一聲。

    冷懷逸的手指有一下沒一下地從她的耳廓上刮過,那微涼的觸感分外清晰。

    也許這樣給耳朵降降溫也不錯?

    一個自欺欺人的念頭從她的腦子裏閃過,她隨即輕輕閉起了眼睛,享受著冷懷逸提供的按摩。

    若是她此時能看到,就會發現冷懷逸的麵色其實並不平靜。

    小丫頭修長的脖頸在青絲的映照下顯得瑩白如玉,手觸之處更是一片柔滑。

    他一時不能理解,那又軟又韌的肌膚,到底是怎麽長到一處的。

    而他此時,其實也並不想再深究這些細枝末節。

    因為他的耳朵,此時也已經燙得發癢,一直癢到心坎裏。

    梆,梆,梆。

    遠處傳來打更人的梆子聲,如同寺廟的暮鼓晨鍾,倏然敲醒了屋子裏的兩個人。

    冷懷逸眼底淡淡的躁動消失不見,瞬間恢複了平日裏的清明。

    他從容地把手收回來,繞到桌邊側對著於小暖,主動斟起酒來。

    兩杯酒斟好,他的呼吸也已經變回慣常的平靜。

    “來。”

    於小暖也趁著這個機會,將腰背重新挺直。

    隻不過那頸後耳邊的紅意,倒是一時半會難以消去。

    兩隻青瓷杯輕輕一碰,清冽的酒液微微搖晃。

    “這一杯,便是祝賀小暖你能得償所願吧。”冷懷逸用袍袖遮住下半張臉,瀟灑地一揚頭。

    於小暖也將杯子湊到唇邊,紅唇微分,同樣酒到杯幹。

    等她放下酒杯,冷懷逸提著的酒壺壺嘴已經湊到了她的杯邊。

    於小暖輕輕舔了舔嘴角的殘酒。

    甜甜的,有點像是甘蔗酒,度數似乎也不太高。

    好喝。

    正要舉杯再飲,冷懷逸卻像是預判到了她的動作似的,抬手直接蓋住了她的杯子:“空腹莫要急飲。”

    那沉穩的樣子,倒是像極了日常的冷懷逸。

    “哦。”於小暖噘了噘嘴,聽話地給自己夾了塊小羊排。

    冷懷逸唇邊的笑意,慢慢填滿了那兩隻梨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