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新和餘伯施商量了許久，敲定了一些細節。
    翌日，才去找竇玄齡等人談判。
    隻不過，方一見麵，竇玄齡便道：“改過國公可是來拘我等的？”
    李新大吃一驚，“竇公何出此言呐？”
    “昨日這外頭，人影錯錯，人聲鼎沸，又是起火，又是刀劈斧鑿之聲，是要將我等殺死在此地嗎？”竇玄齡麵沉如水，“大乾出使大明兩次，兩次可都是以國禮對待。
    京師乃首善之地，又是天子腳下。
    這酒樓更是鴻臚寺的門麵，若是隨意如此，還有何威嚴可言？”
    竇玄齡將手往李新麵前一伸，“來，拘了老夫，將戰火燒過來吧！”
    他很清楚，昨夜那些人，隻是一些宵小之輩。
    目的就是為了擾亂他們。
    真動手，倒也不至於。
    但隨行者有記錄官，會將一切記錄。
    今日他若是不作出反應，日後回去了，難免會被人攻訐弱了大明的威嚴。
    一朝天子一朝臣，不能繼續抱著舊情。
    他惡心，別人也惡心。
    既然已經做了這個壞人了，那就壞到底。
    “玄齡兄，你放心，這件事，我必會徹查！“餘伯施暗叫一聲不好，心中怒極了，這件事必然是那些好事之人做的。
    他們總以為開戰就能立功，可他們也不想想，敵人是誰。
    你他娘的有命去大戰，那也要有命回來享受才是。
    “不要生氣，陛下已經同意簽署國書了，這才命我倆過來商議，千萬不要因小失大啊！”
    李新也表態了，“竇公，杜公放心，無論如何，晚輩都會給二位一個交代。”
    杜敬明冷冷道：“大乾還是跟以前一樣，半點變化也沒有，大明和大乾又不是世仇，隻是家人之間的矛盾。
    要做出如此難看的姿態，日後傳到大明皇帝耳中，如何看呢？
    日後就算是想親近大乾，都找不到借口和理由。
    還是說，大乾瞧不起大明，覺得大明是個連高力和倭州都不如的小國？”
    “沒有！”李新連連苦笑，“杜公息怒！”
    杜敬明哼了一聲，“沒有最好！”
    兩人勸了好一陣兒，這件事才算是止住。
    隨即開始交換國書，然後商量往各自的國家設立鴻臚館，確定結交。
    其次，雙方貿易的細節。
    看起來就幾件事，但是其中的細節很多。
    比如說，關稅。
    又比如說，貿易的種類等等。
    雙方隻要自己沒的，不要有的。
    僅僅是貿易細節，就談判了三天。
    一直到第五天，才談到阿嗣和秦雙雙的婚事。
    “太上皇下了旨，準備讓陛下迎娶大明嫡長公主，予以後位相迎磨，到時候派遣成郡王和衡王前往高州迎接。
    派遣皇家專列前往，進城後，紅毯做路，萬民夾道......”餘伯施道。
    竇玄齡和杜敬明都是點頭，“可以！”
    “好，那就這麽定了，眼下是夏天，來年春天，我等恭候大明嫡長公主到來！”談好了這件事，餘伯施也是鬆了口氣。
    無論如何，三五年內，是打不起來的。
    至於三五年後如何，隻能盡人事，聽天命。
    那時候，陛下及冠，總領大權。
    他們這些輔佐大臣，也該退下了。
    “有勞了！”竇玄齡起身，拱手道。
    “應該的！”李新也笑著道：“進宮吧，陛下設了宴，明日就把赴大明駐紮鴻臚館官員的名單奉上！”
    “好！”
    杜敬明點點頭，這一次出使總算是圓滿了。
    大明需要時間發展，時間越久，就越穩固。
    所有人都鬆了口氣。
    再一次來到太極宮，原本緊張的氛圍也變得輕鬆起來。
    國書交換，聖旨以下，兩國之間的緊張關係也得到了緩解。
    木已成舟，那些主戰派，也不再出言譏諷。
    公孫無忌暗歎，這一下要麻煩了。
    等鴻臚寺的人去大明駐紮，公孫衝的事情就瞞不住了。
    他甚至在想，要不要讓公孫衝辭官。
    苦也。
    當初怎麽也沒想到秦墨會直接在海外建國啊。
    這一次，他罕見的喝醉了。
    竇玄齡等人也是心滿意足的離開宮殿。
    可行至半路，不知道從哪裏殺出來一夥歹徒。
    禁止衝向了大明使臣。
    “竇玄齡，杜敬明，你們這兩個叛徒，背叛大乾，還有臉麵帶著人回來耀武揚威？”
    “殺了這兩個叛徒，那大明，是秦墨這叛徒建立的，我大乾與大明豈能平起平坐。
    這不是倒反天罡是什麽？”
    此話一出，眾人都全都驚住了。
    緊跟著便是箭矢衝進了人群之中。
    瞬間，便有大明的使者被箭矢射殺當場。
    當中的秦族人氣的渾身發顫，“快，圍起來，保護竇郡王和杜郡王！”
    竇玄齡和杜敬明也是經曆過大風大浪的，可是當街被人襲擊，還是在京城，他們也沒想到。
    二人心裏都是咯噔一下。
    都知道這一下要出事了。
    此前那些宵小侵擾他們，倒是無算什麽。
    可現在當街襲殺，甚至死了人，那就不是小事了。
    他們的努力或許將功虧一簣！
    而且落得，不僅僅是大明的麵子，更是大乾的麵子。
    這些人就像是憑空出現的，早早的就算好了他們出現的位置。
    也就是說，這些人來頭不簡單。
    “殺！”秦族人大怒，他們隨身攜帶武器，當場就將這二十多人給射殺了。
    一時間街頭屍橫遍地。
    突然響起的槍聲，更是驚的百姓四散而逃。
    多少年沒有發生過這種事情了。
    自從秦墨禁刀之後，這種駭人聽聞的事情，幾乎都杜絕了。
    而且，還是衝擊他國使臣，這可是天大的事情。
    “快，快去報信！”有人意識到了不對，急忙跑去報信。
    不過，消息已經散開了。
    歹人衝擊大明使臣，造成傷亡的消息，很快在百姓中傳播開了。
    所有人都震驚了。
    “這下要出大事了！”
    沿街的商鋪甚至提前關上了門，就害怕這件事波及到自己。
    而消息進宮的時候，李世隆正在和蜂蜜水解酒。
    聽到宮人匯報，他手中的碗險些砸落在地。
    “你說什麽？”李世隆不敢相信的看著下方跪地之人。
    “陛，陛下，有歹人襲殺大明使臣，傷亡十數人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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