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如玉一時間還沒反應過來。
    或者說，她聽明白了秦墨的意思，可內心卻不敢確定是否跟她想的一樣。
    若不是，那多尷尬？
    她想了想，說道：“自然是沒問題的，能叫你爹，是他們的運氣，早些年我就想讓他們拜你當義父，隻不過現在你的身份不一樣了，這義父卻是不能隨便拜！”
    以前秦墨還不是太子的時候，柳如玉就這麽想，但是李越不同意，最後就不了了之了。
    畢竟李越當時是太子，未來他的孩子是要做皇帝的，皇帝叫一個臣子幹爹，那說不過去。
    現在，他們則是高攀不起了。
    見柳如玉回答的規規矩矩，秦墨笑了起來，這女人怕是被他拒絕出心理應激反應了。
    “義父總歸是義父，哪有叫爹來的親切，你說是吧！”
    “嗬嗬，是！”柳如玉看著秦墨，對上那雙眼睛，又很快挪開。
    她覺得自己是昏頭了，竟然覺得今日的秦墨跟以往有些不一樣。
    她一個殘花敗柳，秦墨怎麽會喜歡她呢？
    以前的事情都過去這麽多年了，她也人老珠黃了，又何必想那麽多呢？
    她繼續給秦墨斟茶，然後轉移開話題，可她說來說去，無非圍繞著：兒時，孩子，風景，美食！
    正當她說的起勁的時候，秦墨看著她道：“這幾年過的挺難吧？”
    也不知怎的，就這一句話，她就鼻酸的想落淚，低著頭，看著冒煙的茶壺，“不難，比以前好太多了，在這裏無憂無慮的，也沒有那麽多複雜的事情。”
    “聽說你娘讓你去相親？”
    “是有這回事！”柳如玉道：“但是我都三十了，再過幾年，都能當人祖母了，人老珠黃，殘花敗柳，思來想去還是不要禍害別人了！”
    “追求幸福怎麽是禍害呢？”秦墨批評道：“妹子，你這種想法要不得。”
    “那如何？我喜歡的人，又不喜歡我？”柳如玉用頗為哀怨的眼神看著秦墨，可緊跟著就後悔了，連忙改口道：“我，我，我不是說你，秦大哥，你，你別誤會”
    她生怕把秦墨給嚇跑，就算成不了，她也不希望秦墨躲著自己。
    這兩年，秦墨一直在躲著她，她焉能不知道？
    秦墨搖搖頭，歎了口氣，“倒不是不喜歡，就是覺得尷尬，而且我也給不了你太多的身份，再加上我答應家裏那些女人了，不輕易往家裏帶人了。
    這麽些年，除了小十九，你見我身邊還有新人嗎？”
    “也是，你家那些姐妹，一個賽一個漂亮，一個比一個來頭大，尋常人能有一個，都是幸運了。
    我的確比不了！”柳如玉道。
    “有一點他們就比不了，最起碼咱們從小就認識。”秦墨哈哈一笑，“而且，你長得也不賴啊，不說傾國傾城，卻也有自己的風情。”
    以前他倒是真的對柳如玉沒什麽想法，不過這兩年，柳如玉倒是越發的漂亮了，身上那股子女人的風味越發的醇厚。
    她本來就是京城有名的美女，要不然，李越那狗東西，會不顧一切娶她？
    還是因為她漂亮。
    再加上朋友妻不可欺，秦墨也不是哪等沒品的人。
    他也就沒往那邊去想。
    他老婆也多，而且大家太熟了。
    湊一塊，尷尬。
    “是嗎？”柳如玉有些委屈道：“這還是秦大哥第一次誇我，有些時候，我都覺得自卑，總覺得自己不配跟你站一塊！”
    太不容易了，這麽多年了，秦墨從沒誇過她。
    “以前是不方便誇，後麵是沒想通，現在嘛覺得人生不過三萬天，也沒必要那麽死板。”
    秦墨認真的看著柳如玉，“妹子，我願意親上加親，你願意嗎？”
    柳如玉徹底愣住了，臉驀地通紅，“咱們不是已經是親家了嗎？你說的親上加親，不是這種？”
    “比親家還親的那種！”
    “那不是冤家？”柳如玉下意識道。
    秦墨哈哈大笑，“你要說冤家也沒錯，我家那些娘們就這麽叫我，心情不好的時候，叫我臭東西，心情好的時候，叫我冤家！”
    冤家，這也是能隨便叫的?
    柳如玉腦瓜子嗡嗡的，她甚至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看著秦墨笑吟吟的臉，她再次緊張了起來，“我，我，我我”
    “你不願意？那算了”
    “誰說我不願意的！”柳如玉登時站了起來,“我願意跟你親上加親，隻不過，你沒騙我吧？”
    “我騙你作甚，不過，妹子，我可能給不了你太多身份，但我可以保證的是，她們有的你也有。
    畢竟咱們的身份擺在這裏，也是為了孩子好，免得日後”他畢竟是太子，就算他打定了啃老，啃兒子的想法，那也是大明的掌舵人。
    柳如玉身份太特殊了，要是帶回宮，家裏那幫女人必然吵翻天。
    而且日後要是有娃娃了，怎麽搞？
    柳如玉也還年輕，怎麽可能不生孩子？
    所以秦墨還是決定避一避，人嘛，求個心理安慰，找個伴侶。
    雖然他伴侶很多。
    “我懂，我都懂！”柳如玉哇一下哭了起來，她委屈的看著秦墨，淚水早已經模糊視線，“秦大哥你放心，我很懂事的，不會要求別的，我就是，我就是”
    她哭的傷心極了，想索抱，又不敢。
    對秦墨，她熟悉的不能再熟悉了。
    可卻從來沒有抱過秦墨。
    秦墨歎了口氣，一把將她抱了過來。
    柳如玉也是僅僅的抱著秦墨，似要把這些年的委屈和心酸都發泄出來。
    “沒事，妹子，以後天塌了，哥給你頂著！”秦墨覺得自己有些卑鄙，玩弄人家又不負責。
    但是吧，名聲還是要的，畢竟柳如玉頂著一個未亡人的名頭，這個未亡人也算是他的弟妹。
    他堂堂大明太子，要麵子，柳成虎一家也不會要求那麽多的。
    “秦大哥，對不起，我當初應該跟你的！”柳如玉哭的不行。
    秦墨哄了好一會兒，才將她哄好，“你不怪我不給你身份吧？”
    柳如玉不住的搖頭，“我明白，這樣對你我都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