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兩千三百三十六章 哥,我此生無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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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談話和考教到此結束。
    秦墨負手走出大殿。
    秦磊急忙跟在了後麵。
    小八看著這一幕,有些恍惚,腦海中閃過‘傳承’二字。
    大明就是這樣,一代代皇帝,舐犢情深,總是對後背皇帝,不留餘力的幫助,這才締造了大明的盛世。
    可即便如此了,他們總是覺得自己做的還不夠。
    這不是聖人心,是什麽?
    跟秦磊談話之後,秦墨先後把秦川等人叫了過來。
    看著祖父,秦川有些無所適從,坐在他麵前,很是局促,“爺爺,讓您失望了,我這個哥哥,倒是讓弟兄比下去了。”
    秦墨擺擺手,“大明又沒有必須長子繼承的習俗,你輸了,並不是因為你的理念有問題。
    要是早個幾年,你的理念決勝沒有半點問題。”
    秦川渾身一震,“那為何會輸,請祖父指教。”
    “槍擊案後,風向其實就變了,大明狂奔了這麽多年,已經從外拓轉為內部需求。
    這是很多人都沒注意到這個問題。
    剩下的新南道,是我特地流出來給新帝的墊腳石,這是心知肚明的事情。
    若是你爹要動手,新南道那些人早就灰飛煙滅了。
    甚至不用你爹動手,咱們天上那些個衛星鎖定,幾發導彈下去,他們就完了。
    但是一個新南道不足以讓新帝的主張得到充分的展示。
    準確的說,大明的機會太多了,隻要不偷懶,無論是去西域,還是走海貿,都能賺的盆滿缽滿。
    如果繼續外拓,就會有一個問題,資源太多了,成了白菜價。
    為什麽要鼓勵生育,因為人都才能製造價值。
    行業才能擴大。
    做大市場。
    所以這就是我說,你的主張時機不對。
    大明正處於一個關鍵的節點。
    轉型。”
    秦川皺眉,“什麽轉型?”
    “大明工業技術發展至今,已經有了實質性的突破,距離第一次工業革新,已經過去快五十年了。
    第一次突破帶來的變化,造就了現在的大明。
    而第二次工業革新,會將大明從農業社會,轉變成為更加徹底的工業社會。
    幾十年前,規模最大的產業,無外乎防治,挖礦,鹵鹽,打鐵......
    可現在不一樣了。
    以前一畝地,一個人得忙活一整天,甚至更久。
    而現在,一畝地,一台機器,一個時辰都用不了,就收割完畢了。
    工業技術解放人手,這些人總不能在家混吃等死吧。
    你應該明白,種糧是不賺錢的。
    一般來說,最好解決的問題就是大型的開發項目。
    之前開發西域,未來可以開發新南道,也能夠轉移很多壓力。
    可大明的確變了。
    你作為君主,要清晰的把握住時代的脈絡。
    雖然你下麵有很多人,他們會給你一個建議。
    可讓你從諸多選項裏挑出正確的答案,是很困難的。”
    “難道老七就選對了嗎?”秦川皺眉。
    “我不能說他的主張比你好,但他一定是符合現在人的需求的,健全的法治,是有利於國家的。
    最重要的是,他可以穩下來,給大明降降溫,給足時間讓大明轉型。
    我跟他聊過了,他這一屆,主要還是以穩為主。
    夯實基礎,下一代皇帝,可以激進一些。
    拳頭握緊,蓄力到極限,他一定是要打出去才夠爽快。
    五指張開,張到極限,他一定要放鬆才會舒坦。
    治大國,如烹小鮮,就算你這一次沒有成功,我覺得你此時不應該隱退,更應該輔佐小七。
    他需要一個人來鞭策他。
    福利派和保守派,是兩道製衡,現在當權的不是激進派,那就需要一個人時時刻刻提醒他,不要放鬆警惕。
    我最擔心的事情便是,矯枉過正,可能明白我的意思?”
    秦川思索了好久,這才明白祖父的意思,當下苦笑起來,“可我,能做什麽呢?”
    “再成一派,三足才能鼎力!”秦墨說道:“我已經跟你父親商量過了,你可以找時間,跟小七聊聊,回西京後,跟你父親也好好說說。”
    “再開一派?”
    秦川愣在了那裏,他沒想到最終結果居然是這個,看著祖父,他甚至有些想哭,隨即跪在地上,叩頭道:“孫兒叩謝祖父!”
    “起來,我幫你,不是因為你是我孫子,是因為你的主張國家需要,但是我話說在前頭,你要知道自己的責任是什麽。
    一代人老去落幕,就要給新一代騰位置,這是大明不成文的規矩,方能生生不息。
    我們可以在幕後給與指點,絕對不會在台前張牙舞爪。”
    “是,孫兒明白。”秦川重重點頭,失敗之後,他無精打采的,現在卻重新找到了方向,人都變得精神起來。
    祖父的一番開導和解釋,也讓他明白,自己輸在哪裏。
    不是他不行,也不是小七比自己更加優秀,而是自己對時代脈絡摸的不夠清楚。
    他也不認為,是父親祖父給小七開了小灶。
    對他們而言,這二位長輩,都是一碗水端平的。
    所以,他不怨恨,隻很自己棋差一招。
    見狀,秦墨也欣慰的點點頭,“下去吧,把你弟弟叫進來。”
    秦川下去後,看著秦樹,“老四,爺叫你。”
    看著紅光滿麵的大哥,秦樹也是一陣好奇,隻不過,他也沒心情去探究。
    似他這種科研者,一旦鑽了牛角尖,就更難出來。
    他自詡自己把準了脈絡,可到頭來,什麽也沒得到,他想不通。
    自己這麽聰明的一個人,怎麽就馬失前蹄了呢。
    如果隻是差一點,他也能理解,可差的不是一星半點。
    足足上百張票的差距,他心態都炸了。
    甚至都有些玉玉了。
    深吸口氣,進到殿內,“孫兒見過祖父。”
    “小四,過來坐!”秦墨慈祥的笑著,“聽說你這兩日都沒有踏出房門一步,也沒吃東西,餓不餓,爺準備了好吃的,咱們爺倆喝一口?
    你要是心裏有什麽事,可以跟爺說說。
    你爺我,可是著名的心理大師!”
    秦樹搖搖頭,“爺,我好的很。”
    “你小子,又跟爺打馬虎眼,你想什麽爺能不清楚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