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十八章,結束與開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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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整個過程順利的有些不可思議,這個實驗室最珍貴,不知道耗費了多少功夫才得來的成果,就被我仿佛順手摸一個試管一樣給拿出來了。

    不過管它呢。

    東西已經到手了,就趕緊繼續接下來的計劃,將這一攤子事了結了,然後再去其它。

    出了實驗室之後,我換了一身打扮,帶著東西,按照約定的時間,乘坐著404號空中電車來到之前所約定的地點——天師府。

    走在雕樓廊柱,玉宇瓊樓之中,頭頂片片魚鱗青瓦翹起飛簷,一排大紅燈籠微微搖晃…

    腳下幹冰繚繞仙氣盈盈,更有絲竹弦音不絕於耳…

    唉…自從上了大學後,我都不知道多長時間沒有放鬆過,沒有聽過一首歌了。

    這好像是一個近幾年來比較出名的當紅歌手,邵思茗的作品,好像是叫《九歌》還是什麽來著…

    暾將出兮東方,照吾檻兮扶桑。

    撫餘馬兮安驅,夜晈晈兮既明。

    駕龍輈兮乘雷,載雲旗兮委蛇。

    長太息兮將上,心低徊兮顧懷。

    羌聲色兮娛人,觀者憺兮忘歸。

    緪瑟兮交鼓,蕭鍾兮瑤簴。

    鳴篪兮吹竽,思靈保兮賢姱。

    翾飛兮翠曾,展詩兮會舞。

    應律兮合節,靈之來兮蔽日。

    青雲衣兮白霓裳,舉長矢兮射天狼。

    操餘弧兮反淪降,援北鬥兮酌桂漿。

    撰餘轡兮高駝翔,杳冥冥兮以東行。

    在空靈悅耳歌聲之中,我心中的驚慌漸漸被撫平。

    路已經選了,那就往前走吧!

    順著人潮來到天師府內部,在大堂中轉了一圈,來到衛生間。

    在隔間內,從隨身的小包中取出一件和醫生白大褂一樣的實驗室製服,套在身上。

    然後將那小包翻了一個麵,變成了一個簡易的藥箱,將道籙放進去。

    接著提著藥箱走出衛生間,就好像一個普通的醫護人員一樣,其實表麵放鬆,暗中警惕的上了36樓。

    抬眼掃過一眾受籙手術室,最終落在了今天並沒有開門的10號房間,上前,開門,然後自然的鑽了進去。

    屋內,一個同樣穿著白大褂,看著普通至極,絲毫都不顯眼的中年男人,正坐在手術椅上等著人來。

    我謹慎的打量著他與周圍,說出了約定的暗號,“蝴蝶翩飛…”

    “蜘蛛落網。”

    隨著確定的聲音傳來,我暗鬆了一口氣,伸手提了提手中的藥箱,“東西我帶來了,我們可以…”

    “帶來了…那就好。”

    那人用一種嘲諷且冷漠的語氣打斷了我要說的話

    我的心裏當時便是一緊,但是還不等我作何反應。

    就見那坐在手術椅上的男人,腳下身法仿佛遊龍走蛇一般,一步便越過了十幾米的距離來到了我的跟前,同時一手朝著我的麵部抓了過來。

    我隻感覺到自己的脖子一麻,感覺溫潤的液體流的滿身到處都是。

    重重的砸在地上,大口張著卻喘不過氣來,遲鈍的痛覺傳入大腦但是卻叫不出聲,隻能發出一些咯咯咯的哀鳴。

    手中緊握的帶子被取走,人被拖到了黑暗之中,我感覺到了自己全身的力氣一點點的丟失。

    感受著生命如同流水一般流失著,整個人即將幹渴。

    我用力的活著,掙紮著,思考著…

    靈魂卻仿佛蝴蝶一樣翩翩起舞著,無比的清晰,比任何一個都要清醒。

    為什麽?

    到底是怎麽回事?

    我是被人劫了貨?

    不!他明明對上了暗號。

    是濕婆製藥想要殺人滅口?

    也不可能!

    要知道這一次的交易不隻是我們,還有這雲老師也在其中,他可是其實驗室的重要人物。

    濕婆製藥在無法將z-404和它們完全撇清楚的情況下,不會為了區區2000,就撕破臉皮,冒著實驗進程與名譽受損的風險。

    將綁定在一起的我們三個全都除掉,那樣實在是太得不償失,不符合公司利益。

    這都是我們提前計算過的。

    可現在又到底是為什麽?

    除非雲老師放棄與我們綁定。

    可是這怎麽可能?

    不說我們之間深厚的感情,他就算不想淌這趟渾水,之前完全可以不給我出主意,不給我牽橋搭線。

    完全就沒有道理…

    我不相信,可是身上不斷流淌的生機逼得我不由而開始懷疑。

    除非他能從裏麵得到更多的好處。

    但是又能得到什麽好處?造成這次事件的最有價值的東西,z-404道籙是濕婆製藥的。

    而那些錢就算我死了濕婆製藥也不會給他,他就隻能得到一個糟糕的讓人不齒的名聲。

    嗯…不對。

    如果雲老師真的是一個見錢眼開的人,他又憑什麽還會給我搭橋引線?

    要是這樣的話那之前那個山,以及其背後所謂的公司是否也是假的?

    那個濕婆製藥真的就是濕婆製藥嗎?

    冬君和那個所謂濕婆製藥的負責人一直是通過網絡聯係,連見都沒見過,更沒有任何具有法律證明的文件,我對他的身份信任完全基於對於雲老師的信任。

    雲老師完全可以隨便找一個人,或者幹脆自己披個馬甲。

    或者說是他的合作者。

    一切都是為了z-404道籙。

    我的思維差點停止。

    不不不…

    不能這麽想,雲老師可是和我認識好些年了,很早就盡力的幫助我,沒有他就沒有我的現在,那個上品大學的名額就是我信任的最大基石。

    我用惡意開始揣測。

    一個那麽珍貴的上品大學的名額,憑什麽會給一個剛剛認識,說過幾次話的人?

    憑什麽?

    這已經超出了對於學生的幫助,而他又不是什麽心裏變態患者,後來的行為以及簡曆報告明確了這點。

    所以,這是有預謀的。

    可那預謀又是什麽?

    一些零星的之前沒有注意到的念頭開始串聯起來。

    我對道籙設計的興趣。

    夢境心理學課。

    生物大學推薦。

    這些方向的學術探討交流。

    最後那巧合到完美契合自身經曆的實驗項目,以及成果。

    如果一切是早就設計好的,那麽就可以說得清了。

    雲老師啊!

    我的思維終於支撐不住潰散了,意識沉入到了死寂的黑暗,想要掙紮著卻是無力…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