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印度兒女(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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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什麽畫皮,我就隻是一個遠道而來的想要回家的可憐人而已。”

    女人輕哼了一聲,接著自然而又警惕的瞥了一眼周圍的閑雜人等,隨口說道,“生意怎麽可能不做,這一門本來就是提著人頭的生意,現在的封鎖不過是多了一重風險而已。

    “如果要是急的話,多交一點錢總是有人願意冒著風險走船的。”

    張寶仁端著酒水微微靠近了其一些,“現在還有票嗎?”

    “有,三天或者天後,也有可能是一周後的船。”

    “怎麽沒有個定數?”

    女人微笑道,“現在的這環境就是這樣,你要體諒。”

    “那幫我預定一張票吧。”

    “1萬定金,留錢留座。”

    張寶仁微微皺起眉頭,“按照規定不都是口頭約定,上船的時候一次付清嗎?而且怎麽一下這麽貴?”

    女人笑容不變,“現在就是這行情,多大的風險就掙多少錢。”

    “真是要狠宰啊?”

    “您也可以選擇過兩天再回家…”

    張寶仁抿了抿嘴,手中的酒水一飲而盡,“幫我留一張票吧。”

    隨即便出了這個熱鬧的地方。

    出了門之後,沒有直接回去,而就在這外麵等著。

    等到酒吧打烊,那女人出來後偷偷的墜在其後麵跟了上去。

    並非是不懷好意,而是為了防止這是梵天生物的人專門留下的口子,亦或者是打算黑吃黑,保險起見跟上去多了解一下。

    作為吃這碗飯的掮客,女人對自己的行蹤肯定足夠小心,但對於有著張三專業經驗的張寶仁而言卻還不算什麽,輕鬆的便摸到了其住所。

    並且不被其所發覺的,在這裏偷偷的留了一點東西,這才最終離開。

    其實要想更好的檢查一個人有沒有問題,最好還是4小時跟蹤以及所有電子設施的入侵監控。

    但現在沒有那個條件。

    能做的也就隻有這些。

    當然,強硬手段也是一個路子,但張寶仁考慮到現在的情況還是將這一想法否決了。

    …

    現在終於是將這偷渡的事情暫時解決了,這一整天,比武偷東西、變故殺人、逃跑、命懸一線、看病、找蛇頭跑路,東奔西走變故不斷,這會兒才總算是能夠鬆一口氣。

    回到此時的臨時居所的張寶仁躺在破床上,然後自身上拿出了一個由金屬製成,做工極其精致複雜的,圓形帶著鏤空花紋與寶石鑲嵌還有著墜子的手工藝品。

    似乎像是某種吊墜,又像是耳環亦或者頭上的衣服上的某種飾品。

    看著這個比武之時從佛能·河百身上偷來的這次行動的目標,感受著其上傳來的一種特殊而奇特的共鳴。

    “現在情況緊急,就不等身體恢複了,就趁著這會兒的空閑,將這個東西消化了吧。”

    一口聞言飛了過來,“現在就要開始修行了嗎。”

    張寶仁點了點頭,“嗯…早做完早安心,你幫忙看著點。”

    “沒問題,你睡吧。”

    張寶仁深吸了一口氣,然後也不講究什麽,直接就著衣蜷縮在床上,仿佛一個嬰兒一般。

    不一會兒整個人便死死的睡去。

    “數據源海,腦潛於神。人曰蟄龍,我卻蟄心。清除內存,息之深深。九天高臥,世無知音……”

    思維在電子音鎮魂曲的伴奏中一點點的向著心靈更深處墜落。

    張寶仁感覺自己化作了一道光,化為了一張爬滿了歪歪斜斜仿佛塗鴉一般‘0’與‘1’的符籙。

    毛筆寫下的阿拉伯數字不著規律的在白紙符籙上遊動著,像是一種可笑的玩笑,又仿佛是沿著某種複雜的混沌算法進行著奇特的運算。

    直到某一刻,那符籙忽然的炸開,化為了無數的‘0’與‘1’,然後一個虛幻的,仿佛大羅天一般隻存在於電子信號之中的世界被展開。

    …

    …

    …

    仿佛獠牙一般的掌刀帶著一種決然之勢,精準的撕咬在了敵人的脖子上,血液飄飛,皮開肉綻。

    一招即分高下。

    倒下來的那個人是我。

    劇烈的痛苦從脖子處傳來,哪怕憑借著自己巔峰的武功境界以及體內的納米機器人蟲群全力的壓製著傷勢,但依然能夠感覺到體內的生機順著血液與氣管不斷的流走。

    我掙紮著抬起頭,敵人那拚盡一切歇斯底裏的猙獰映入眼簾,我不知道自己與他有什麽仇恨。

    但看著這個奪走自己生機的男人我的心裏隻有著麻木,不光是他,其它所有的一切,天上的太陽、花草、泥土…這時候在我的心裏都是麻木的,都仿佛幻影一般。

    時間仿佛停頓了,仿佛倒流了,我好像看見了過去的情景,亦或者一切隻是我的回憶幻覺…

    …

    溫暖的,璀璨的,自然的,健康的陽光穿過水晶玻璃為眼中的女人披上了一層金輝。

    這是一個擁有標準亞利安人容貌特征的完美女人。

    其身上穿著華麗的民族傳統服飾,長襯衣加寬鬆窄腳褲和麵紗以及裝飾了寶石、水晶、錢幣、例山繡…的褶裙,和緊身古麗。

    最顯眼的便是其額頭所墜著的那枚鏤空製造的圓型,帶著墜子,鑲嵌著寶石的飾品。

    這個仿佛從古代油畫中走出來的女人蹲下來,平視的看著我,眼中帶著寵愛以及一些不滿。

    她伸手摸了摸我的頭發,“我的孩子,你長的真是不像我,沒有一點我們亞利安人的樣子。”

    說著便不由而抬起頭,蹬了一眼一旁正好站在陰影中的一個男人。

    高大筆挺,比例完美的身材將名貴得體的西裝完全撐起,一手插著兜,烏黑的頭發,深邃的雙眼,柔和的麵部線條顯示出了其東亞血統。

    我仰起頭,在陽光的阻礙之下,勉強的看清了那張高高的仿佛是由最好的藝術家雕刻出來的完美,同時讓人覺得非常熟悉的麵孔。

    好像是在看著自己長大的模樣。

    媽媽總是對於我那過於偏向爸爸的東方血統的容貌特征非常介意。

    一有機會就要說上幾句。

    而爸爸對此的回答永遠都是,“不過是基因顯向表達的一些巧合而已…”

    媽媽緊緊的摟著我,“不管外表是如何,反正你的血液裏流淌著我們祖先神聖的血液,同時你也是在恒河邊緣孕育而出,在這裏長大。

    “誰也無法剝奪你作為一個偉大的印度兒女的身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