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星期之後

    “你嘞這是一炮走紅呀！楊晨，現在全集團都是你嘞佳話……”

    馮成在他辦公室裏前來道賀，把靠在沙發上，他和他已經毫無隔閡。

    “主任，你就不要添油加醋了，就那樣唄，大家盡自己所能做好手上的事兒就是了。”楊晨並不在意他地過譽和稱讚，盡可能低調對待處理這件事情。

    “不可能，我就做不到。原來林妍在酒莊一年多也沒有搞出什麽名堂來，可你嘞就行！”馮成對於這個弟兄地讚揚毫不吝嗇。

    “術業有專攻，個人有個人的專長，我就是在這方麵有些技巧罷了，不值一提。”

    “你嘞也不要謙虛，現在集團的商業體運營那塊是成熟傳統行業，就那樣了，增長率也不高，之前大小姐急得抓耳撓腮的。現在有了你的助力，東邊不亮西邊亮，她現在有資本跟老高總去邀功了！”

    “你小聲點，好不好？在背後議論老板不合適。這個話題打住！”楊晨立馬製止了馮成地言語。

    “好，不說就不說。不過我覺得你嘞可能近來有喜。”

    “什麽喜？”他很好奇馮成地話，疑問他為何有這樣地猜測。

    “你嘞別管，據我對他們父女的了解，高官厚祿、加薪提職恐怕少不了。”

    “不至於吧？你替我想多了，我現在很滿足了。”楊晨並未把馮成地預測當成事。

    “滿不滿足是你嘞的事，做不做是老板的事。我說你嘞要是被我不幸言中了，你高興不？”

    “我會拒絕的！”很認真地肯定，沒有半點矯情，他就是這樣的人，有些小奇怪、小另類。楊晨幹脆而堅定地表達了對這個話題的認識，毫不做作。

    “你嘞這是為什麽？”坐直身體，全是疑問。

    “無功不受祿，我也沒做什麽大事，犯不著大動陣仗的。而且我才來，如果這樣不能服眾。”

    “你嘞管它能不能服眾的，俸祿是自己得來的，又不是騙來的。”

    “主任，我在國企呆過，知道什麽是‘槍打出頭鳥’……”

    他還心有餘悸，職場裏的風雲誰知道它的複雜性，付出了就有得到往往是個悖論，對於權力和地位淺嚐輒止、知足常樂來得更安心些。

    “你瞧著唄，不過你嘞說的也有道理。好吧，你自己處理，我就是一提醒。”

    “謝了！我領情的，主任！”

    馮成是真心實意，楊晨是坦誠以對。

    ……

    在高一涵的辦公室裏，隻有他們兩個人。

    “楊總，我請你上來是有個事情通知你。”

    “副董事長請講，我聽著。”他把筆記本打開，準備記錄，以免遺忘。

    “現在是11月了，你也到集團工作8個月了。上個月的酒莊經營報表我看了，成績斐然！”

    “謝謝您認可！”

    “現在月遊客量30萬多，月收入1600萬有餘，同比和環比都在持續增加，估計聖誕、元旦和春節的生意也錯不了。”高一涵在例舉數據的時候略顯激動和驕傲。

    “好的，我們繼續努力，爭取再上一個台階……”楊晨習慣性地表態，隨時做好衝鋒陷陣的準備。

    “所以呢，我要提請董事會，一是把你的薪酬級別調升到總裁級別的最高檔，額外給你和團隊一個特別獎勵！”

    馮成簡直就是一個神人，他的預測真的到來了，楊晨在微驚裏心裏思忖著怎麽拒絕老板的打賞。

    “副董事長您看過我的《勞動合同》副款了嗎？”

    高一涵不行就裏，“怎麽了？看過……”

    “裏麵載明了，隻有等我接手新項目時，為集團做出特殊貢獻才能升職加薪，現在不是和條款不符嗎？”

    “有什麽不好嗎？”高一涵滿臉的狐疑。

    “不好！請您三思。我個人覺得照章辦事更好！”

    “我是集團掌門人，這個規定我可以調整！”微怒，在姑娘的心裏升騰。

    更是不解、困惑、疑問……

    “我希望您不做調整，這是我的契約精神。我需要按照合同來執行。我沒有怨言的。請您放心！”

    “你是暗示我沒有契約精神？”漂亮的俏臉現在已經布滿烏雲，楊晨的舉動無疑碰到了她的逆鱗。

    “不敢，……”

    高一涵徹底怒了，對於他的不識好歹。“那就這樣，我是通知你，不是和你商量……”

    “我是請求您，希望您保持原樣！”還在堅持，絲毫不坐退讓。

    “楊晨！我已經說了，這時通知，意思就是命令，你必須接受！”

    “我可以不接受，我按照《勞動合同》取薪，合法合規……”

    “我給我的員工加薪提職，不合哪門子法、不合哪門子規了！？”高一涵提高了聲調，俊俏的臉龐上全是不解和疑問，她還是第一次遇到拒絕加薪的人和事。

    “高副董事長，您息怒，我的意思是我還不夠格，希望你繼續考察，將來按照合同來提拔、晉升我，好嗎？當然，您的好意，我心領神會，我保證更加努力；當然，您的好意，對員工的獎勵我認領了，他們才是最辛苦的！他們受之無愧！”楊晨一直保持冷靜地在向老板解釋自己的想法。

    “我覺得你夠格就可以，這又不是你的國有企業，還有什麽民主評議、什麽群眾基礎、什麽高風亮節！我說了算，這是我們企業的風格與文化！”愛誰誰，這就是高一涵的風格，楊晨這回好像自身難保了。

    “那我請您改改這個風格和文化，對我進行綜合平定後在決定對我的獎勵。謝謝！如果您沒有其它事情了，是不是我們就結束這個話題？”

    “你下去吧，我不想說了……!”高一涵徹底怒了，對於楊晨的不識好歹，她已經憤怒到了極點，她對他的振振有詞實在反感，她下了逐客令……

    楊晨站起來，朝她輕輕一鞠躬，不卑不亢地離開了。

    高一涵看著那個堅決的背影，臉上、心裏開心的浪花起伏搖擺。心裏在想“好你個楊晨，還真有些骨氣，我沒想到你是這樣的一個楊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