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開始測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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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然，是在集團辦公室樓附近，下班後“偶然”遇到回家路上的蘇淺夏的，她順道就叫上了她。
“我自己住在一個公寓裏，基本不回我爸家，自己也沒開火做飯，所以溫飽都是在外麵解決。”
“哦，董事長您沒有和老板住一起呀？”
“一樣的，我們都是年輕人，和父母在一起總覺得生活習慣不一樣，還是分開了不相互打擾好些。”
高一涵有一搭沒一搭地和她聊著家常，不緊不慢地切入主題。
“也是，您經常回去看看老板他們兩位嘛？”
“不忙、不出差的時候，每周都會去。”
蘇淺夏以為她就是聊家常的，毫無提防地想到哪，就說到哪了。“您還好，我們總裁一年沒回家了，好像也沒有聽到過他說家裏的事情，就是一個工作狂。您說您作為集團董事長都要回家看看老人，他怎麽就心裏隻有工作呢？”
蘇淺夏說起自己的上司來，話就多了起來。她的表現正中高一涵的下懷。她今天的目的就是他。
“楊總裁確實敬業，也很優秀，自從他來了，我真的輕鬆了很多。”這句話就是引子，既然小丫頭說到這份上了，她也就毫不客氣地跟進，何樂而不為呢？
“您有這樣的助手，今後會發展得更好的。我覺一定是這樣的。”稚氣的蘇淺夏把老板和上司一並恭維了一下。
“好！借小蘇的吉言，我們一起向前努力！”
她開心地揮揮拳，做了一個“耶！”的手勢，盡可能地讓她和小蘇的交流更加順利和自然。
“你總裁好像是離婚了，所以相對負擔輕點。我了解他父母還好，家裏還有妹妹在照顧，所以牽掛不多。”這是充滿對下屬關懷的話語，誰能知道這話中有話呢？
“原來是這樣……”小蘇恍然大悟的樣子。
“小蘇還記得我拍你跟隨你總裁的要求嗎？”
蘇淺夏一聽，馬上就緊張起來了，仿佛麵臨大敵一般，放下手中的筷子，等著高一涵發話。
“上次你做的多好，人又漂亮，而且讓我發現你總裁兩個方麵的厲害！”高一涵擔心小丫頭生出心眼來，把話說得含蓄起來。
“哪兩個方麵？董事長？”
“一是，他跳舞很棒。二是，他的確非常會教育人。”
“教育人”三字一出口，倆人都曉得合不攏嘴。回想那一幕，叫人非常開心和愉快。
“那這回呢，您又有什麽安排，反正我聽您的。”
小蘇始終知道自己有這樣一個任務是躲不開的，索性也就毫無顧忌地向老板發出了請示。
“過些天我要派你總裁去天津看個項目，你陪他去。”
“總裁出差都不帶我，都是讓國方跟著去，她說我去不方便。”蘇淺夏告訴她這個情況，即使如實匯報，也是想斷了她的念頭。
“這次我會把國方安排走，我要的就是他說的不方便。你再幫我試試他？”高一涵早就在這等著她了，老板的遠謀深慮哪是一個普通姑娘能夠比擬的，她要做的事你一千個理由也別想躲過。
“能行？”蘇淺夏也是服了，尷尬地問自己。
“能行！我相信你！”
“那我試試……”
“那，你這樣、這樣、這樣……”
高一涵一席話讓小蘇聽得目瞪口呆“董事長，不能這樣，這不好……”無力的掙紮在小姑娘的全身都表現出來，大人之間的事她還不懂。
“沒什麽，到時候我就在附近，有事你喊我，我保證及時出現。”
“真的？”
“真的，我又不是叫你那個。不過你可要主意，自己的心可不要進去哦？”高一涵出了一個壞主意，還不忘了提醒她，也是操碎了心呀。
“您說什麽呀!董事長放心，我照您說的去做。但是我覺得我總裁會讓你失望的，我們打賭！”小蘇信心滿滿地對自己的老板說，她對這個事兒已經有點不厭其煩，可是拿人錢財替人消災也是她的本分。
幾天後，高一涵果然安排了前往天津的出差。她的司機休假，問楊晨借了國方，楊晨隻好讓小蘇開車前往了。
他們此行目的是，高一涵參加一個私人聚會，需要和人見麵商談拿下天津空港新區“奧特萊斯”的商業運營，楊晨負責實地踏勘，第二天交作業給她一份完整的商業建議書。
所以楊晨帶上小蘇也是理所當然的，有她在很多文字初稿工作他就省去了，這也是高一涵的安排。
到了天津，整一天下來，實地踏勘、商圈走訪、社區調查、人流量統計、dis數據收集、商業落位設計和規劃、商業營運麵積計算、泊車量估算、動線考察，等等。
完成了這些初步的基礎工作，接下來該是形成文字報告，報高一涵作為參考依據，她第二天一早就需要了。
蘇淺夏協助上司把框架性的文件初稿完成，下一步就該是楊晨對報告進行決策性依據的分析和判斷部分了。
夜已深，夏夜裏的人們更多的已經進入了夢鄉。楊晨才剛剛開始準備他挑燈夜戰的前期階段。
商業體運營本就不是楊晨的強項，他接手高一涵的指示時心裏稍稍有些猶豫，當然也不明白她的用意，他把這次出差當成了一次學習機會，並在出發前到集團商業運營管理事業部總監的辦公室裏深入地交流了2-3個小時。
趕鴨子上架，這是楊晨此時的窘況……
楊晨少有地盯著自己的電腦在沉思、發愁、猶豫，報告邏輯的串聯這個時候肯定陷入了死機狀態。
蘇淺夏發呆地看著他，倆人都不知道現在的心態是自嘲還是無奈。她不想打擾他的思路，特別是在這種尷尬的時候。
“蘇呀？我好像暫時沒有思路，董事長這是給我出難題呀？”
小丫頭精致的臉龐沒有太多表情，眼神裏有一種深深的同情和無奈，她現在覺得自己多說一個字都是多餘的。
“嗯，……”
“你說，我該從哪裏開始搞起，這簡直沒法下手呀！”
楊晨抬頭看看自己的助手，真想從她這裏得到嚴格意義上的“助理”。
“要不你去休息吧，都快淩晨1點了，我再想象。”
“沒事，總裁，我在這裏您還找得到人，待會兒我睡了，您喊天天不應、叫地地不靈的……”
說完，她撲哧地，自己倒先笑出身來，那種讓楊晨搞不懂的同情眼神裏意味更濃了。
楊晨又一次陷入了沉思。屋裏是寂靜的、夜是寂靜的、身邊的人是寂靜的，唯獨他的心裏是心潮澎湃的。搞不定事情對他而言何止是一種煎熬，那就是一次苦不堪言的折磨。
倏忽一瞬，小蘇在自己的口袋裏小手不停地動作看得出來她的注意力就在衣服口袋裏的手上……
“總裁，您實在搞不出來，要不我們不弄了？”
疑惑、質問、不解的眼神從楊晨的眼眸裏直接對接到了她清純美麗的眸子中，瞬間讓她臉熱。
他也覺得這樣直視一個姑娘好像不妥，趕緊把“眼光”進行了調節，並換做用語言交流，這樣大概不太可能產生歧義和誤會。
“答應她的工作哪有不做的，我倒是丟不起這個人。隻是知道那麽難，當初應該還是直接說明自己完成不了。還是我太自信了……”
“哦，您當時沒有拒絕她嗎？”
“沒，我當時就覺得是個新的嚐試，就一口應下了。哎……”
小蘇有點好笑，在心裏，這個總裁真是“可愛”極了。
“老大，我覺得您怪能忍的，這事兒本就不是您職責範圍裏的，董事長這丟給您就不聞不問了，自己去玩兒了。”
“是呀，她倒好，自己去玩兒了，我在這煎熬。這要是搞不了，明天該怎麽辦呀？”楊晨更加憂心忡忡起來。
“老大，我覺得董事長她挺會用您的，什麽苦活、累活、不受人待見的活都讓您來幹。現在集團裏不就您的工作量是最大的，薪酬也不調、位份也不升。您現在是集團唯二的總裁級領導，結果辦公還在5樓這樣一個小辦公室裏，真是……”
“你今天參加演講比賽！說話還一套一套的，沒事就回去睡覺，真是什麽？”
楊晨嗔怒地打斷了蘇淺夏的牢騷。
“不是，老大，您想呀，這一年半來，誰不知道集團的所有增量業績都是您領著我們幹出來的，除了去年聖誕節給酒莊的員工發了紅包。這倒好，就以為仁至義盡了？您現在是兩個事業部的老大呀，不漲薪也就算了，連職級都沒有調整，這個不合理吧？”
她沒完沒了的，他有些煩躁了！蘇淺夏實實在在地跟了他一年，讓楊晨肉眼看到了她一天天的成長和進步。有時候，她認真周到地助理，確實讓楊晨把她當成了“自己人”。
所以，在工作裏，他更放心她、更信任她、更倚重她，甚至很多時候他挺“喜歡”這位美麗的助理。
然而……
“說完了嗎？我煩著呢，你最好消失，小心潑一身血不好！”
楊晨被她的一席話激怒了，這個成天跟著他默默工作，毫無怨言的小丫頭今天是“神經”了還是“吃錯藥了”？
“老大，您不在乎，我在乎！我的薪資也沒有變化，現在我幹的可是原來3、4倍的量呀！”
“不幹，你就走唄！我和馮總裁關係不錯！你自己選地方和崗位，我幫你去說！我這留不了你，你自然可以走人！”
已然徹底怒了！
“老大，您的表現我們理解，您收入也不錯，有公司的車開著、公司給租的房。可是我們都要自己往不多的收入裏去開支的。您也要理解一下我呀！”
小蘇第一次衝撞了自己的上司，好像今天的那個點激發了她的鬥誌，她把平時沒說過的話、不敢說的話全都倒了出來。語氣裏滿滿對高一涵、對公司、對他的不滿和抱怨。
“小蘇，你這是短視！當然也無可厚非，你自己打算吧，既然話已經到了這個份上，說出來也好，如果還想在這裏工作，我就幫你去找馮成？！”
“不是，老大，您沒有理解我的意思，我是替您打抱不平，替您冤得歡，您不覺得您太吃虧了嗎？”
“我願意！我高興！我覺得集團現在對我的安排是最合理的！這個是你該操的心？回你房間去吧，我不需要你幫忙了，我也沒時間和你說這些事兒，明天你告訴我你的決定，想往哪告訴我去幫你說，……”
楊晨從房間裏寫字台前的椅子上站了起來，把房間的門忽地一下拉開，向自己的助理發出了逐客令……
蘇淺夏憤憤地走出了楊晨的房間，等他把門砰然關上，一轉身進了高一涵的房間,才把藏在口袋裏的電話關閉，在高一涵跟前笑嘻嘻的，自己還有點意猶未盡。
“董事長，都聽見了？”
“都聽見了……！”高一涵自己已經笑彎了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