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原來如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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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是三十多年前,同在北京一個大院裏成長的高宙和英文是發小,英文比高宙大兩歲。

    家庭出身優越的高宙小時候體弱多病、性格羸弱。在玩伴中常常被強壯的孩子欺負,家長給的買早點、買零食的零花錢總會在一次次的霸淩時被搶奪。

    由於害怕家人擔憂和批評,他都忍了。直到他得到一個叫英文的哥們兒的相助。

    英文早年無母,父親以蹬三輪為生,日間不能照看孩子,在街巷裏打架打出了名的英文可憐同情高宙的境遇,多次出手相幫。

    世間無數的境遇把兩個小哥們兒的人生連接到了一起。後來交心的兩人學著綠林好漢,以煙代燭,撮土拜了把子,成為了一生的兄弟。

    長大後,高宙學業有成,畢業於北京理工大學。

    父母托關係在牡丹園的電子廠給他安排了工作,做了一個技術員。

    沒幾年,很快他厭倦了工廠裏按部就班的工作,加之改革開放初期這些國有工廠效益不佳,很多廠子都到了發不出工資的境地,之後就關、停、並、轉了。

    他隨潮流下海創業,打造了自己的地產王國,掘取了人生的第一桶金。

    人紅事多,後來由於工程、項目的欠款、圈地、搬遷安置等事情,也給自己惹了很多的怨氣。有一次一個住宅地產項目由於搬遷補償的問題和搬遷戶未達成共識,有人作惡教訓了高宙一把,在他萬般凶險的當口,英文出現並救助了危難中的高宙。

    高宙滿懷感激地把他安排在自己的麾下,給予英文特殊的待遇,讓這個拜過把子大哥為自己消災免禍。

    英文在自己擅長的領域如魚得水,在高宙的發家曆程裏立下汗馬之功。逐步地英文成了高宙企業裏的紅人、強人、狠人和別人不敢開罪的老人。

    四年前,英文把一個名叫邊疆的人帶到了高宙的公司。

    邊疆因為資金鏈斷裂,手中的承德圍場壩上的項目處於停滯將要流產的狀態。

    商業嗅覺極其敏銳的高宙看到了其中的商機,他判斷房地產市場萎靡不振,公司正在尋覓轉型的良機,而文化旅遊項目將是未來的風口。

    雙方一拍即合,高宙借支8000萬元給了邊疆,並注資2個億成為了項目的控股股東。

    高宙一來感念英文和自己多年的情誼;二來需要有知根知底的人看著項目和項目的資產,就把二次轉入的股份分配給了英文,並委派他入住承德項目公司。

    因為在管理層麵上英文毫無專業經驗和專業知識儲備,高宙說服他做了公司副總,全權處理尚未啟動的項目。

    他計劃到開發時機成熟後再由職業經理人接管項目,他讓英文回到集團做個甩手老板之一,等著分紅獲利。

    英文來到承德後,按照自己的想法和他混社會積攢起來的一夥“臭皮匠諸葛亮參謀”的意見,成立了公司的草台班子,一部分人在承德,一部分人在圍場縣,一部分人在壩上駐守。

    零零總總、雜七雜八地幹了很多花錢的項目,前後花了公司幾千萬的資金。

    項目雖然不見起色,但是英文倒過的滋潤。他在承德公司呼風喚雨、一手遮天,我行我素,任人唯親,並以公司的財力和名頭在承德政商界編織起了自己的朋友圈和關係網。

    在這裏過起了“太上皇”的日子。整天裏出入樓堂館所、官員府邸、商賈豪宅,燈紅酒綠之間,推杯換盞之中。

    高宙基於對英文的信任和交情,采取了放縱、遷就的態度,不過問、不幹涉、不約束,雖然集團公司裏很多人對英文大有微詞,他都一一勸退。在他的戰略布局中,英文隻是過程,一個精明的職業經理人才是他的目標。

    幾個月前,英文聽說集團和外資合作將要啟動項目,他又來到了一位“高人”的家裏,經過一番籌劃,他煞有介事地給高宙去了一份報告,聲稱要提升公司管理水平,人才是關鍵,並在得到首肯後成立的他都不知道是什麽概念的人力資源部,招聘成立了這個部門。

    並把趙小剛等自己的親信逐步扶植起來管事,把公司的資產、財務、人員統的更加牢實。

    明凡就是在四個多月前的那次招聘中進入公司的。

    沒多久,一天英文把明凡叫來辦公室交代工作,突然對明凡暗示隻要她按照自己的想法去做事,今後高管得做、高薪得拿。

    並告訴明凡她就是公司招聘來作為行政人力資源總監培養的候選人。

    所以,要配合他做好承上啟下,內聯外通的工作,一定要按照他的吩咐做事,做他的好幫手好助手好副職。對於剛到公司的明凡來講這當然是一件再好不過的事情。

    之後,英文也不給她具體安排專業工作,每天帶著明凡出入他的社交圈子,以助理身份介紹,在各色朋友中顯擺炫耀。

    明凡身材高挑,容顏姣好,且有著一份來自首都姑娘的眉眼氣質,很快就得到了英文“摯友”們的豔羨。

    不斷有人在英文耳邊吹風,更有不懷好意的人對英文說“老兄現在還是一根老幹蔥,孑然一身,何不就把這北京妞兒給收了吧。”這話一出英文開心得渾身顫抖甚是受用,於是英文不懷好意地打起了明凡的主意。

    他像花花公子一樣把自己收拾的人模狗樣,隔三差五就帶明凡去買幾件奢侈品衣服、包包,亦或就是以出差的名頭帶著明凡上石家莊,奔天津、唐山,除了北京不進,哪有好玩兒的好吃的都要去嚐鮮品味。

    一開始,明凡對於他相對收斂的手段還相對沒有拒心,慢慢的,她發現英文更加的隨意放縱。

    當她拒絕這些收買的東西或陪同出差的安排時,英文往往都是很老道地以工作需要、公司給培養對象的獎勵、企業文化、集團裏也會給重要員工額外福利等等理由敷衍解釋。

    明凡也是將信將疑地把他給的東西放在自己宿舍的一角,從來沒有使用和穿戴過,她一貫都不虛榮這些玩意兒。

    楊晨入職後,英文聽說老板高宙的女兒,他的“大侄女兒”高一涵把即白視若上賓,他感覺到了威脅和壓力。

    於是,他開始想當然地受益明凡幫他拉攏公司親信人員,處理財、錢事宜,這才讓明凡開始緊覺。自那以後怎麽都不敢幫他處理這些充滿肮髒的事,並頻頻以各種借口搪塞和拒絕。

    往後她在承德度過的每一天,都變得極其煎熬和痛苦起來。她多次辭職,或者想不辭而別,但她發現英文老師已經安排了自己的親信時刻緊盯明凡的動向。

    在一個周末,明凡準備坐長途汽車悄悄回北京的時候,她竟然被一個壯漢堵在了候車室門外。承德客運站乘客稀少,來往人員不多,明凡一時找到援助。

    那人當時警告她,說她知道某某人的事情太多,輕易離開是不明智的選擇。明凡為了避免吃眼前虧而受到人身傷害,被這個陌生人生拉硬磨地逼回了宿舍所在的小區。

    明凡不知哪裏來的勇氣,趁著來往行人多的情形,堅定地告訴這人和所謂的某某,如果再威脅和傷害到她,她就報警、告知家人及公司來處理今天的遭遇,之後大漢才罵罵咧咧地很快消失。

    骨子裏剛強的明凡經曆這件事後,反而激起了幼稚的鬥誌和的勇氣,她覺得有了她的警告,他們可能會有所收斂的。

    最後她竟然決定要看看到底那個背後的某某還會耍什麽花招來對付自己。做足了心理建設,並在自己的隨身坤包裏準備了防身的東西後,她又在辦公室裏若無其事地出現了。

    消停了一兩星期後,英文看到明凡沒有什麽過激反應。又在一天下午不容分說地把明凡帶去見了所謂的重要人物。

    見完“重要人物”後,英文在車裏一開始大談這些人對公司的幫助和好處。同時還不無威脅地說,這些人都會罩著他英文本人,在承德地界上誰都會因為這兩位重要人物而有所顧忌。

    隨即英文故伎重演,又提出來給明凡送一套高檔香水和口紅,在對這些物品來回的推搡中英文趁勢無賴地抓住明凡的手不懷好意地撫摸起來,並趁機騰出一隻手來摟抱明凡,想要不軌。

    電光石火之間明凡驚人冷靜地拒絕了他的非分之想,狠命地在英文手上咬了一口,把自己的雙手從狼爪裏抽了出來跳下汽車奪路而逃。

    回到宿舍後,受了驚嚇的她揉搓著還在隱隱作痛的雙手害怕極了,她一遍遍地去洗手間裏洗手、嘔吐,她躲在屋子的角落裏嚶嚶地抽泣。

    一連幾天,當想起英文惡心陰險的臉龐和那些行為她都會不停地渾身打顫,她幹脆不再進公司上班。直到楊晨讓小蘇聯係她安排招聘和此次的事宜時,明凡才不得已來到了辦公室。

    這個有責任心的姑娘準備完成楊晨此次上壩的工作後,就選擇一走了之,逃離這個讓她膽顫心驚的地方。

    她暗下決心要和那個人一鬥到底,她從來都不是一個好欺負的人!

    在她纖弱的身軀裏有著一股來自基因裏的頑強和勇氣。她做好了實施行動的計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