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小心翼翼的，害怕那句話傷害到姑娘，不多需要說清的話是一定要說清的。

    “5個月，林妍，這種好感是不準確的。你好好想想？”

    “時間不是衡量它準不準確的標準。我知道我的感受是千真萬確的，我知道我自己在想什麽？”她哭得更厲害了，楊晨對此開始有些亂了方寸，姑娘已經哭得雙肩上下抽動，奪眶而出的眼淚瞬間像斷了線的珠子從紅潤的腮邊滑落到了胸前。

    “不，不，不，林妍，你不要哭嘛？如果是我的話傷害了你，我向你道歉，好嗎？”

    “不要你道歉，我要老大你接受我？”

    林妍打斷了他的解釋，固執地要求著楊晨。當一個人愛了，對方的所有拒絕的借口都是沒有分量的，即便她平日裏對他言聽計從，尊敬有加。

    “我已經很清楚地告訴你了，我們是不可能，林妍。我不是你該浪費時間、浪費感情、浪費青春的人，知道嗎？我不值得你這樣對我，明白嗎？”

    “老大，你的說教我不聽！”林妍終於把自己放在了要和他魚死網破的層麵上，力圖去矯正他的思維，讓他逐漸走到和自己一樣的想法上來。既然自己已經做好了所有的心理準備，那他說的所有的不可能都是無用，她有信心和能力去接受這些所有的考驗。

    楊晨平複了一下情緒，又接著說“林妍，你要仔細分析。當初，老板把你派到我這裏來，做我的助理。如果我對你有了任何地不敬，在職場裏，會發生什麽，這是你最清楚的事情，難道他就沒有試探我的成分在裏麵？”楊晨的話是被逼到盡頭說出來的，他知道可能隻有這個情況才能讓姑娘打消不切實際的念頭，因為他說的是比誅心都來得更可怕的現實。

    “再說了，匯報方案的時候，我把你推到了一個很艱巨的位置上，老板眼都沒眨就應允了，這又是為什麽？還不是想看看我會不會在爭權奪利的層麵打壓你，抵觸你？”楊晨不給林妍任何的喘息之機，言無不盡地嚴肅說道。

    “現在，我們不但要去麵對項目建設、運營、發展的巨大壓力和挑戰，還要處理來自公司內部的複雜多變的情勢。之前我們擔憂的事情它一直都在，而且馬上就要去做最後的攻堅。這些都容不得身在其中的人分心或打岔。”

    “這個時候，但凡我們兩個人之間發生一點節外生枝的事情，都會被人拿出來說事，非常不利於團隊的心理健康。英文對明凡做的事已經是沸沸揚揚、猜測不斷，如果你我再有類似的事情出來，這個企業的正氣、和諧、清淨都會被打破，人們的心思都會被從工作裏脫離出來，後果就將不可收拾。之前所有人的努力將付之東流。”

    說到激動時，楊晨自己換了一個方向，依然站在林妍的跟前，他發現她已經有些示弱，於是就目不轉睛地盯著她的眉眼，尋找她的膽怯，預期在語言上更加準確地拿出最具說服力的詞語來說服她。

    “老板、高一涵和員工都在看著我，看著我們兩個人的所作所為，這些都是將來評價我們職場行為和行為後果的關鍵。意氣用事、兒女情長對我而言不隻是大忌，而是關乎職業進程的殺手鐧，對你難道不也是嘛……？”

    楊晨一口氣把要說的，壓在心裏的所有都講得明明白白、清清楚楚。他以他絕對的冷靜來麵對林妍熱愛的衝動，這個時候做一個冰凍器是他最好的選擇，不然他還能幹什麽呢？

    冷靜下來的林妍聽懂了、聽明白了、聽清楚了楊晨的憂慮和擔心，她想起老板高宙找她談話時的警告。

    “林妍，你大膽地去幹。楊晨我非常信任他。但是，信任是彼此給予的，他也要有值得我去信任的地方。你們搭檔合作，我要好好看看他究竟對情感和情緒的把控有多強。如果他對你不善，我會讓他立馬消失……”

    林妍猛一驚，渾身冷汗，楊晨的話語猶如醍醐灌頂一般，她如果再不斷地逼迫即白接受她的好感和情意，如果楊晨真的如她所願，可能發生的嚴重情況是肉眼可見的，最後的結果真如他所言將是災難性的。

    此時的林妍表情複雜、心情複雜、處境複雜。她內心根本不想放棄，她已經多次在心裏打定主意，無論遇到多大的阻力和困難，世間對她多大的誤解和緋論，她都不在乎。

    可是，當她聽完楊晨這番話的分析，當她再一次重溫老板的警示，她膽怯了。她討厭世事的無常和現實的冷漠，她不甘心朦朧情感被就此扼殺，可是她隻能選擇把它深藏、深藏。

    林妍徹底恢複了理智，無奈地對楊晨說“對不起，老大，我讓你為難了。我懂了……”

    “不是我為難，是我沒有保護好你。是我的言行讓你產生了不該有的想象。我道歉。”楊晨為了不讓姑娘產生更多的尷尬，自己先道了歉，力爭去打消她的顧慮。

    “不……”林妍還能說什麽？

    在楊晨一再的堅持下，最終他還是沒有住進林妍為他準備的宿舍。他選擇了繼續住在公司所在的酒店裏，這個費用公司還能承擔，也是製度所應許的。他的工作行程是不斷地在需要的他地方出現，住在酒店裏再合情合理不過，他的舉動讓人們簡直無話可說。

    隻是楊晨又回到了居無定所的原狀，林妍連多一點和他獨處的時間和空間都消失的幹幹淨淨。

    遠在北京的高一涵知曉了楊晨的行為，對於他的肅然起敬又多了幾分。陰險狡猾的英文本來想借此有個”作為“，他認為這個楊晨在三個姑娘中周旋總會有所大意，如果被他抓到，那就是擊倒他的千載難逢的機會，然而他讓他失望了。

    生活如常，工作繼續。那個勇往直前的楊晨、林妍、明凡和周鬆們各自為著既定的目標迎風前進著。

    眼見已經12月底了，往年這個時候公司的人們都已經開始窩冬，壩上僅僅留下值守的員工，在漫天的雪原上，項目寂靜而無生氣。今年卻是另一番景象。

    高爾夫會所裏，春意融融，有了風力發電機組的電力能源加持，周鬆團隊開足馬力的市場營銷，林妍主抓的景區運營項目的豐富。今天的這裏客滿為患，人頭攢動，人們忙碌的不亦樂乎。

    楊晨徹底得到了工作的釋放、職業專業的釋放、創造天性的釋放，他和團隊一起在這個嚴寒的冬天裏注定是要搞出一番讓人拍案叫絕的動靜來。

    雪地高爾夫項目在9個果嶺和球道上蔚然開展，在冰天雪地裏果嶺上綠草盈盈，遊客們穿著笨重地揮杆擊節，為每一次進球或失誤都樂天濤濤。

    大峽穀一側的雪坡上雪橇滑道上笑聲不斷，刺激和興奮把嚴寒驅趕；會所小圍場裏篝火通明，烤鹿肉、烤羊肉、烤蔬菜的香氣陣陣升騰。

    羊拉雪橇是小朋友的最愛，馬拉雪橇是家庭的獨衷；夜晚裏會所的歌舞伴餐成了留宿的客人交心聯歡的保留節目。林妍把有才藝的員工發動起來組建了歌舞團，這些淳樸的年輕人們既煥發了工作熱情，還增加了工作收入。

    公司在距離球場1公裏不到的後台子村租賃4、5個地窨子，成了員工的過冬的值班宿舍，在塞罕壩林場職工住宅區安排了20多個套間公寓，作為員工休整的大本營。生產、生活和娛樂安排得井井有條。

    這個團隊多虧有一位足智多謀的“父親”式的領頭羊楊晨，這些所有的管理行為都是他殫精竭慮地結果。這個團隊多虧有一個細心周到地“姐姐”式的管理者林妍，她按照楊晨的要求，周密運營、協調各個環節，工作實施得有條不紊。

    這個團隊多虧有一個召之即來、來之即站、戰之能勝的市場拓展分隊，周鬆在楊晨的指導幫助下極快地把握了市場機遇，源源不斷地給項目輸送客源。

    這個團隊多虧有一位耐得住寂寞聰明明事理的助手明凡，她在承德守著英文、守著公司，公關政府、協調主管、補給後勤，為前線的戰鬥解決了許多的後顧之憂。

    這個團隊多虧有一位能幹精明的後台老板高一涵，她在北京實時關注，把本該楊晨鍾擺式來回忙碌於北京、承德的很多事情一手抓下，讓他和團隊在壩上聚精會神地謀發展。

    承德地區的人們，這裏的政府官員，行業主管部門都在看著這個曾經半死不拉活的項目的一切響動，衡量這這個集團企業的能力和實力。楊晨和團隊的作為沒有讓這個集團企業在這裏沉淪或丟臉。之後，公司要和政府間開展的資源合作，項目合作，所有的原點和可能性都在於此。雖然沒有一個人提起，但是楊晨心裏一直不曾忘懷，他是在用這裏的成績在換取項目的前景。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