於佳薇沒有立即離開。
    她站在樓梯口等了二十分鍾。
    她倚在牆邊刷朋友圈。
    邢願和陳北華出去玩兒了，去了南邊。
    現在這樣的天氣，剛剛好。
    邢願本身就上鏡，隻是不常發朋友圈，多發的都是工作室的廣告，像是現在這種多張圖的照片很少。
    最後一張，是定格在路燈下兩人牽手的背影。
    於佳薇靜靜的想，邢願是真喜歡陳北華了吧。
    她和舒玨打了個電話。
    舒玨那邊剛剛結束了一個酒局，“佳薇。”
    “願願和陳北華出去玩兒了，你看她朋友圈了麽？”
    “知道，”舒玨捏了捏眉心，“她去之前，我跟她見過一麵，說了陳四以前的一些花邊新聞，她沒聽進去。”
    於佳薇沉默了幾秒鍾。
    “你不該直接說。”
    就算是好友，忠言逆耳，更別提邢願現在正在熱戀，任何實話都能成為詆毀。
    “當初我沒幹涉你跟陳五，因為你跟願願不一樣，你足夠理性。”
    邢願是屬於那種極度缺愛的人，又感性，就很容易將真心交出去。
    不管現在陳北華付出了幾分真心，恐怕邢願已經把心都給給了他了，他現在又對她很好，旁觀者看得清，她自己卻是局中人。
    掛斷了舒玨的電話，於佳薇收了手機。
    那包廂門還關著。
    她又回了包廂。
    她帶的包裏麵有工作用的優盤，不能棄。
    在門口，有些意外，她看見了江哲。
    江哲摟著一個女人，兩人姿態親昵。
    他眼角的餘光也看到了於佳薇，轉頭朝她看過來，低頭咬了咬身邊女人的耳朵，拍了拍她的臀。
    於佳薇徑直從江哲身邊經過，推開包廂門走了進來。
    門打開的一瞬，江哲能從門縫裏看都包廂內的一些人。
    他的眼神瞬間就變得陰鶩起來。
    自從他聽謝英波說起過於佳薇和陳東鐸的關係之後，他就有些按捺不住了。
    他放掉了蕭禹庭的這條線，就去查陳東鐸，還真是叫他查到了一些蛛絲馬跡。
    不過似是而非，並不算真切，沒有切實指向。
    自從民政局那次開始，陳東鐸便將兩人有過的曾經都抹擦的很幹淨。
    ……
    於佳薇回到包廂內，又玩了一圈牌。
    她明顯是心神不寧，剛才贏的牌碼，轉眼就輸了一半。
    魏嶸說：“於經理，你這樣可不行啊。”
    旁邊有人曖昧不清的說：“是陳五少不在的原因吧。”
    “誒，對了。五少怎麽換個衣服要這麽久？”
    “對啊，這都半個小時了吧。”
    “給五少打個電話吧，人家美女都等的心神不寧的輸了牌了。”
    有人咳咳了一聲，壓低聲音說：“你沒看小魏總那女秘書也沒回來麽，這不明顯麽。”
    眾人一聽，立即了悟。
    這話聲音雖然壓著，可都在同一個區域，再怎麽小聲也聽得見。
    魏嶸低頭看牌，看起來也沒什麽別的反應。
    於佳薇起身，“小魏總，我明天還有工作，就先離開了。”
    魏嶸挑了挑眉，叫人給於佳薇把牌碼換成現金。
    “要不在山莊這裏給你開一間房吧，”魏嶸說，“現在天色晚了，今晚就別回去了。”
    “謝謝，不必了。”
    於佳薇離開後，包廂內有幾個和魏嶸關係較近的朋友才說：“這女人性子有點冷淡。”
    “倒是長得是真漂亮。阿嶸你看上了？”
    “倒是能激起人的征服欲。”
    魏嶸點了一支煙，請嗤了一聲，“不是我看上了。”
    看上的人另有其人。
    這是這另外有的人……
    他站起身來，叫人來替他的牌局，另外有人給他遞上來一個平板。
    平板上，是一段監控視頻。
    陳東鐸將宋青蘿給拉進包廂裏來，他壓她在牆麵上，女人手中的紙袋就掉落在地上。
    他推她進入了浴室內。
    錄像內，直到現在，陳東鐸也還沒出來，隱約能聽到裏麵傳來的混雜著水聲的女人的叫聲。
    這麽看起來，就跟幹媽說的一樣，他五哥也不是個十分長情的人吧，對胃口的女人，也可以來者不拒了。
    魏嶸把平板遞給身旁的人。
    “攝像頭關了吧。”
    他五哥是個細心的人，若是發現了麵子上就不好看了。
    ………
    包廂的衛生間內。
    宋青蘿坐在馬桶蓋上，開著冷水，咿咿呀呀的提著嗓音叫了一陣子。
    陳東鐸抱著手臂靠在牆麵上抽煙。
    他聽著這叫聲，頻頻蹙眉，“我覺得該給你接個兼職。”
    宋青蘿叫的嗓子有點啞，“什麽兼職？你能允許我出去兼職？賺錢麽？”
    “……女聲優。”
    宋青蘿：“……”
    她把水開大，才說：“魏嶸早就有這個想法了。”
    陳東鐸冷嗤了一聲，“我知道。”
    早在去北市談一個遊戲收購案的時候，魏嶸話裏話外就說要把宋青蘿塞給他。
    宋青蘿：“魏嶸就是好玩，經商上就是個棒槌，倒是挺好操控的，小事上順著他，大事上他就能順著你，大單的合同他從不仔細翻，把我送過來，估計也就是想要探一探你對於佳薇的態度，法事是他找人安排的。”
    “嗯。”
    陳東鐸知道。
    隻不過這場法事沒什麽缺口，再加上宋青蘿主負責，他沒擔心。
    “魏嶸那個爹不太好對付，”宋青蘿說，“我接觸過幾次，對我的能力很認可，不過有些事情他做的時候都背著魏嶸。”
    她說了一堆，陳東鐸麵上興致缺缺。
    她就明白了，看來陳東鐸是早就看透了魏嶸了。
    “馮戟估計過段時間就來華了，到時候會不好對付。”陳東鐸抽了一口煙，把煙蒂丟在地上。
    煙蒂上的火星接觸到地麵上的水漬，嘶的一下浸透了水，火星噗一下滅了。
    “給你打個預防針，做好準備。”
    宋青蘿沉默了片刻，“嗯。”
    陳東鐸扭頭把襯衫扣子解開，扯落掉幾顆來，才開了門邁步從浴室裏先走了出去。
    宋青蘿隨後把頭發被水打濕，裹了浴巾才從裏麵走了出來，她瞥了一眼針孔攝像頭的位置，解開身上浴巾，朝著攝像頭丟了過去。
    不偏不巧，浴巾剛好將攝像頭給遮住了。
    陳東鐸開了筆記本電腦，開了一部情色電影，開外放，進浴室裏去換衣服。
    剛換上衣服，浴室門卻忽然被敲響了。
    陳東鐸打開門。
    宋青蘿眼神焦慮，聲音壓得很低，開口聲幾乎被那部電影掩蓋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