於佳薇把手裏玫瑰花放下，扭頭就走。
    “愛說不說。”
    陳東鐸跟了上來。
    於佳薇上樓的時候要扶欄杆，陳東鐸就已經伸手牽住了她的手，拉她進了臥房。
    一進來，她後背貼上門板，陳東鐸就俯身啄吻她的唇。
    興許是剛才喝了湯的緣故，於佳薇口中還略帶著一絲湯的鮮鹹味。
    於佳薇直接伸手擋住。
    “你別親我，我感冒了。”
    陳東鐸還真就從善如流，“洗澡麽？”
    於佳薇倒是身上出了汗，想要去衝個澡。
    陳東鐸幫她找來睡衣，進來幫她調試過水溫，才出去。
    出來後，陳東鐸就給方柏軒發消息詢問孕婦可用的感冒藥。
    方柏軒發過來兩種藥。
    【但是專業建議，能不吃就不吃藥。】
    陳東鐸走到窗邊，開了窗子點了一支煙。
    微信嗡嗡嗡嗡的進來好幾條消息，都是方柏軒發過來的。
    【是藥三分毒。】
    【如果實在挺不過來，吃點中藥也比西藥好，找個老中醫開個方子。】
    【於妹妹感冒了？】
    【捂一捂吧，發發汗，別受涼。】
    陳東鐸一隻手夾著煙，一隻手剛拿著手機回消息，就聽見從浴室裏傳來了嘭的一聲重物落地的聲音。
    他驚的腦子裏一白，轉身就朝著浴室衝了過去。
    “薇薇！”
    陳東鐸顧及到於佳薇的感冒，浴室裏的水溫調的偏熱，浴室門一推開，整個浴室內都氤氳著霧氣，一片濃白，遮住了視線。
    於佳薇正在彎腰去撿地上的沐浴露瓶，陳東鐸忽然衝進來，她一時間都沒反應過來。
    “你怎麽進來了？”
    陳東鐸快步走過來，一把拉起於佳薇，彎腰幫她撿起地上的沐浴露瓶。
    於佳薇這會兒腦子轉過來了，抬手護胸。
    “我沒事，就是剛才手滑瓶子掉了。”
    陳東鐸站著沒動。
    浴室內熱氣很足，花灑的水還在嘩啦啦的流淌著，迸濺到男人的身上，濕了他身上的襯衫。
    陳東鐸看她不動，“你不洗了？”
    “你不出去我怎麽洗？”於佳薇反問。
    陳東鐸直接上手去拿沐浴露的瓶子，“我不出去了。”
    於佳薇：“……”
    熱氣這會兒熏的她腦袋有點遲鈍，等到陳東鐸用沐浴露打了泡往她身上塗抹的時候才反應過來。
    “我自己能洗。”
    “我不放心。”
    於佳薇：“……”
    她擋開他的手，“剛才真是我不小心掉了瓶子，你出去吧，太麻煩了。”
    陳東鐸直接拉住她的手腕，從浴室牆角拖了一個軟凳過來，叫她穩穩地坐著，“我都不嫌麻煩你有什麽麻煩的。”
    於佳薇洗了個澡，覺得腦袋都著火了。
    陳東鐸那雙手真是……該洗的不該洗的都洗了個遍。
    陳東鐸半蹲在她的麵前，還貼著她的肚子聽了一會兒。
    於佳薇覺得他簡直傻的可以。
    這會兒寶寶都沒有胎動，能聽見什麽。
    出去的時候，陳東鐸怕她著涼感冒加重，就先給她擦了身，沒立即穿睡衣，找來一條厚毛毯把她從頭到腳給包住，抱到了床上。
    陳東鐸身上的襯衫完全濕透了。
    頭發也有些濕。
    於佳薇掙紮著要從包裹著如同蠶蛹一樣的毛毯裏出來手臂，被陳東鐸給裹的更嚴實了。
    “你先捂一會兒。”
    “我還要護膚呢。”
    “我給你護。”
    陳東鐸還真的是說到做到，把於佳薇慣常上臉的瓶瓶罐罐都拿過來，擺了一桌子，問她怎麽塗，按照於佳薇的指示，一樣一樣給她臉上抹。
    塗完又給她吹頭發。
    熱風吹的於佳薇躺著都不想動了，有些昏昏欲睡。
    陳東鐸關掉吹風，才把於佳薇從厚毯子裏剝了出來，給她套孕婦睡裙。
    於佳薇軟軟的靠在陳東鐸懷裏，一根手指都都不想抬了。
    有人照顧，她就懶得動了。
    陳東鐸摟著她，“你剛才不是問我，萬一穆家要去找陳南鋒聯合怎麽辦麽？我還怕她不去找。”
    於佳薇眨了眨眼。
    “找了就有找了的法子，不找就有不找的法子，你現在就是養胎，別想那麽多。”陳東鐸捏了捏她的鼻子。
    “那若是再來找我呢？”
    “就當麵拿著茶水潑回去，告訴她，別盡挑軟柿子捏，讓她找我談。”
    於佳薇咕噥了一聲：“我才不是軟柿子。”
    “嗯，你是硬柿子。”陳東鐸笑著吻她的唇。
    於佳薇打了個噴嚏。
    她往後縮了縮，怕感冒傳給他。
    她剛才就有些困了，現在睡意上來，沒一會兒就睡著了。
    陳東鐸這才去浴室裏，又去泡了個冷水澡。
    從浴室裏出來，他渾身都冒著冷氣，等到外麵的體溫恢複正常了，才掀開被子去摟於佳薇。
    放在一邊床頭的手機屏幕亮了一下。
    是於佳薇的手機。
    謝雪桐發來的消息：【姐姐，我今晚不回家睡了。】
    …………
    謝雪桐跟著柯灝回了家。
    一路上，她都沒說話。
    柯灝也沒有。
    謝雪桐一路上總是偷瞄他。
    他今天沒戴眼鏡，除了眉梢的那一道疤，和以前一模一樣。
    她說：“我想吃排骨。”
    柯灝就開車停在了菜市場外。
    謝雪桐跟著他下車，去菜市場買東西。
    她一直是被謝芷愛當成寶貝養的，說十指不沾陽春水也不為過。
    她遠遠的跟著柯灝，看他挑新鮮的蔬菜和水果，跟這充滿煙火氣的菜市場沒有絲毫違和感。
    他現在是柯總，可是他骨子裏，還是那個從小就在社會上磨礪成長起來的陸可為。
    房子裏和之前一模一樣。
    謝雪桐進來就去找女人的痕跡了。
    沒有。
    就連她的痕跡都沒有。
    幹淨的很，是一個獨居男人的家。
    他花了一個小時去做菜，四菜一湯，還調了一個水果拚盤。
    兩人坐在桌邊，柯灝給謝雪桐盛了一碗米飯。
    又好像想起什麽來，將米飯碗端回來，又撥回去了一半。
    謝雪桐：“我不用節食。”
    她喜歡吃他做的菜。
    正吃著飯，謝雪桐就接到了謝芷愛的電話。
    她看了一眼坐在對麵的柯灝，拿著手機去房間裏接電話。
    “媽媽……我和同事聚餐。”
    “早點回來，別太晚，在哪個餐廳，我叫司機去接你。”
    “我同事順路送我。”
    吃完飯後。
    柯灝剛把碗筷放進洗碗機裏，雙肘撐著欄杆看向窗外，指間攜著煙。
    謝雪桐從餐廳走進來，雙臂去抱住柯灝的腰。
    “我今晚不走了好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