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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可隻有我一個人在這裏，我想阿嶸了。”
    魏正陽沉吟片刻，吩咐手下拿來一個新手機。
    他叮囑魏正陽：“這裏麵有一個微信，有加著阿嶸的朋友圈，你可以看他的動態，但是絕對不可以聯係他，現在有人盯著他的一舉一動，你也知道阿嶸心性淺，他瞞不住事。”
    羅慧嫻點了點頭。
    “宋青蘿是個間諜，”魏正陽提起這一點，眼神陰鶩狠辣，“但是我還沒查出來她到底是誰的人，但是阿嶸很明顯已經被她收買了。”
    魏正陽臨走前，扶住羅慧嫻的肩膀，“慧嫻，阿嶸一向聽你的，避過這一段風頭，我就帶阿嶸來，隻有你能勸了他。”
    羅慧嫻的心往下沉。
    還在利用她。
    她握著手中的手機，緊了緊手指。
    她不知道這個手機裏麵是否安裝了什麽軟件用來監控她的行為，她不敢輕易用，隻是用來瀏覽新聞和論壇。
    她把在她失聯的這段時間所有的東西都看了一遍。
    羅慧嫻不再絕食，開始吃東西。
    可她也暗中觀察著看她的這些人的換班時間。
    上一次在密林別墅中，她表現的太過高調，從而驚動了魏正陽。
    現在她循序漸進。
    幾天她的聽話和順從，叫看守她的保鏢在恰逢年關之際，都放鬆了警惕。
    這個夜晚。
    她晚上吃了飯，在看了一會兒電視新聞之後，按照自己的作息時間回到房間裏去睡，等到她記錄觀察的換班時間，她換上了外穿的衣服，從樓梯上悄無聲息的走了下來。
    經過窗口，有一道車燈晃了一下她的眼睛。
    她驚的立即躲在了門邊。
    都已經這樣晚了，會是誰？
    門鎖晃動了兩下，羅慧嫻聽見門外有人在說話，像是想要破門而入。
    她立即就站了起來，“是阿嶸嗎？”
    門外靜了一秒鍾。
    然後，傳來了一個很陌生的聲音。
    “不是。”
    羅慧嫻的心有些低落。
    她聽見門外有人說：“你先後退到安全距離，我把門破開。”
    羅慧嫻立即躲開了。
    馮戟叫人將一個消聲器安裝在小型爆炸物上，將門鎖炸毀。
    羅慧嫻避在牆後，那男人走進來的時候，她被那直射進來的手電筒的光芒照的遮擋了一下眼睛。
    馮戟走過來，想要扶羅慧嫻。
    羅慧嫻避開了。
    “你是誰？”
    馮戟不知道該如何回答。
    她看著他的目光，全然是陌生的神色。
    她不認識他了。
    也不怪她。
    他都已經不認識他自己了。
    馮戟掩唇咳嗽了幾聲，“是陳五叫我來的。”
    馮戟背後的x組織，羅慧嫻曾有所耳聞，可馮戟本人的模樣，在網上卻並沒有披露過。
    羅慧嫻注視著他。
    他的眼神裏沒有惡意。
    “好，我跟你走。”
    ……
    即便陳家內亂，陳嵩濤的葬禮也要照常進行。
    陳南鋒並沒有想要低調，他給圈內的大多數名流權貴都發放了追思會的邀請函，可以說是辦的隆重。
    可屆時，來的人，卻是寥寥。
    於佳薇本可以不來，她依舊來了。
    她現在是陳家唯一的受害者，雖然懷著的是陳家的長孫，可在陳嵩濤的遺囑中，卻是一個字都未提及她能分到的財產。
    她坐在頭排的椅子旁邊，聽著前麵主持人念的追悼詞，聽到其中“父慈子孝”“兢兢業業”“勤懇為公”這些詞的時候，她不由得嘴角溢出一抹冷笑來。
    也不光是她，坐在下麵的人都不由得唏噓。
    這應該是個反諷追悼會吧。
    就連站在前麵的陳嵩濤夫妻和陳蘇柔母女，平和假笑都假的像是ps過度。
    於佳薇環顧四周，看了眼站在門口的身影頎長的男人，男人瞬間捕捉到了她的視線，她抿著唇笑了一下，回了頭。
    謝雪桐也來參加了葬禮。
    她就坐在於佳薇的身旁。
    等到葬禮結束的時候，她扶著於佳薇的手臂起身。
    她看見了坐在最後排的男人。
    柯灝鼻梁上架著一副無框眼鏡，鏡片反光，掠過目光的時候，沒有絲毫停留，就似是從未有過交集的陌生人。
    她別開了臉，對於佳薇道：“姐姐，我們走吧。”
    柯灝隨著一個戴口罩穿黑衣的保鏢走了出來。
    “他真死了？這不像是你的風格。”
    陳東鐸：“我什麽風格？”
    柯灝：“你不是能讓陳嵩濤就這麽容易就死了的人。”
    陳東鐸站在大廳門口，朝著裏麵又看了一眼。
    大廳的正中，鮮花花團錦簇之中，放置著的依舊是陳嵩濤年輕時候的那張黑白照片。
    ………
    黑白照片通過電視的屏幕，投射在黑暗小屋內，倒影躺在病床上的人一雙蒼老枯顫的眼睛裏。
    照片裏的年輕人，眉眼英俊，瞳中帶笑。
    這是陳嵩濤年輕的時候，照的最好的一張照片。
    因為站在照相機後麵幫他拍照的，是她。
    陳嵩濤閉了閉眼睛，灰濁的眼淚從眼眶內流淌了下來。
    電視中直播的是他的追悼會。
    陳嵩濤默然的看著電視上，站在鏡頭下的，是他的大兒子臉上沉痛的表情，與那天親手送他走的狠心和決絕，判若兩人。
    而站在另一邊的，是暗自垂淚的陳蘇柔和黎靜恬。
    “他們回來是搶遺產的。”
    蘇玉端著熬好的藥從門外走了進來。
    中藥的味道很濃，即便是嗅到，都覺得苦的滲入肝肺之中。
    “陳大少想必是和陳三小姐達成了某種分割財產上的共識，所以才能如此平和的將葬禮進行下去。”蘇玉瞥了一眼電視機上的直播，坐下來，一勺一勺的給陳嵩濤喂藥。
    陳嵩濤盯著蘇玉：“你叫陳東鐸來見我。”
    陳東鐸早就看透了陳南鋒。
    他提前將陳嵩濤想要變換遺囑的消息透露出去，陳南鋒果然鋌而走險，想要把陳嵩濤害死，從而杜絕掉陳嵩濤改寫遺囑的任何可能性。
    可遺囑陳嵩濤早就暗中給了於佳薇，隻剩公開。
    隻有他知道，這是一個局。
    陷入進去，萬劫不複。
    可他現在“死”了。
    蘇玉卻是沒有回答，她拿著手中的遙控器，調了另外一個台。
    高清的電視機屏幕上，展現出來一個視頻。
    當陳嵩濤看見電視機上的那人影的時候，驚的眼珠子不住的抖，剛剛喝進口中的黑色藥汁都流淌了下來。
    電視機屏幕上，呈現出一幅超清的視頻畫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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