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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陳東鐸嘴角溢出一聲輕嗤，輕蔑且嘲諷。
    他撥了兩個人跟著謝由去謝家大宅。
    謝殊嚐試過要出去院門，被阻攔在內。
    他別無他法，隻好向謝由求助。
    謝芷愛不在謝家大宅裏，謝由就將陳東鐸手下的兩個人偽裝帶了進去，到謝殊的院子裏，他親眼看見那兩個人手勢狠辣的將謝殊門口的保鏢直接打暈在地，悄無聲息。
    一出來，謝由就轉達了陳東鐸的話。
    “謝大少，五少說叫您去警局報警。”
    謝殊一頓，“我去報警？”
    “是的，說現在還沒有找到五少奶奶的定位，需要拖延時間，”謝由說，“叫您以非法拘禁罪，告謝芷愛。”
    謝芷愛坐在車上，接到從警局中打來的問詢電話，不由得笑了。
    “非法拘禁？”
    當初她扣在柯灝身上的罪名，現在要強加給她？
    “我不知道我拘禁誰了？”
    電話另外一頭傳來兩個字：“謝殊。”
    謝芷愛瞳孔猛地縮了縮，她握著手機的手緩緩地緊了緊，瞳孔中毫無波瀾，“好，我配合調查。”
    謝芷愛返回了警局。
    她簡單回複了警員幾個問題。
    謝殊告謝芷愛，確實是沒有實證，隻有他一人之言。
    等到筆錄結束後，謝芷愛簽了字，笑著問警員：“我能見一下這位當事人嗎？”
    警員征求過當事人的意見後，帶人過來。
    謝殊推門進來。
    門關上。
    他看向她的眼神裏，是濃濃的恨意。
    謝芷愛扶著桌麵站起身來，她微笑著看向謝殊，“非法拘禁麽？你倒是給我提了個醒，我真該在楊蓓死之後，就把你給關了，日複一日，年複一年，教你隻能看見我一個人。”
    謝殊大步走過來，一把抓住了謝芷愛的衣領。
    “佳薇在哪兒？”
    謝芷愛被他抓著，也不反抗，臉上的笑也不改，“我怎麽知道你的女兒在哪裏？”
    謝殊將人猛地抵在牆麵上，“那綰綰在哪兒？”
    “綰綰？”謝芷愛輕聲笑著，“女兒的心髒找到了合適的匹配源，當然是在醫院等著心髒送過去做手術了，女兒很開心。”
    謝殊聽見謝芷愛用這樣輕描淡寫的口吻說出這樣的話，抬手狠狠給了她一個巴掌。
    “你怎麽敢？！”
    謝芷愛臉頰上浮現了五個手指印。
    她臉上笑意不改，將謝殊推開，整理了一下自己散亂的鬢發。
    “你這是惱羞成怒了？你為什麽要生氣？你又有什麽資格跟我生氣？！”謝芷愛收斂了臉上的笑，“綰綰病的要死了的時候，你又有什麽用？你隻會等！等那麽一個等不到頭的心髒配型源！你從來就沒有為了女兒爭取過！桐桐沒有，綰綰也沒有！”
    謝殊咬牙道：“那是一個活生生的人！”
    “是啊，楊蓓的女兒是活生生的人，我的女兒就不是了？”謝芷愛朝著謝殊走近了一步，“現在輪到你做決定了，謝殊，隻有一顆心髒，你要救哪個女兒？”
    謝殊嘴唇顫抖著，心髒被兩股力量拉扯著。
    “綰綰可以繼續等……”
    “等？等死嗎？”謝芷愛好似是聽到了什麽可笑的事情，“現在隻能活一個，你要選誰？！”
    她拿出手機來，撥通了謝綰綰的電話。
    手機按了揚聲器外放。
    謝綰綰清脆的聲音透過聽筒放了出來。
    “小姑姑。”
    謝芷愛說：“你爸爸在旁邊，說有話要和你說。”
    謝綰綰：“爸爸也在嗎？爸爸，你什麽時候來醫院來看我呀，姑姑說我明天就要手術了。”
    謝殊死死地盯著謝芷愛，根本不敢相信，為什麽謝芷愛會將人命看的這樣輕。
    謝綰綰沒聽到謝殊的聲音，疑惑的又叫了一聲：“爸爸？”
    謝殊閉了閉眼睛。
    謝芷愛對謝綰綰說：“你爸爸這會兒不方便接電話，待會兒給你回過去，你好好休息，一定要聽醫生的囑托。”
    “好！”
    電話被掛斷。
    謝芷愛走到謝殊的麵前，“你養了她十八年了，十八年的朝夕陪伴，難道都抵不過一個才剛認下，甚至都沒有叫過你爸爸的女兒麽？你給了於佳薇什麽？也不過就給楊蓓提供了一個懷孕的精子而已。”
    謝殊猛地將謝芷愛推開。
    “就因為我沒給過她什麽，所以我要給補償她！”
    “那綰綰就該死嗎？”
    謝殊攥住謝芷愛的手腕，“綰綰的病不是佳薇造成的！就算佳薇不是楊蓓的女兒，她也不該受這些，誰都是無辜的，人命怎麽能這麽輕易就……沒了心髒該怎麽活……”
    謝芷愛的眼神漸漸的變了。
    她瘋了一樣的去撲打著謝殊，手指甲在他的臉上撓了長長的紅痕。
    門外的警員聽見吵嚷聲，推門進來，將兩人拉開。
    謝芷愛避開身邊的警員，“別碰我！”
    她站在空地之中，將發絲，自己的領口，身上的褶皺都一點一點的撫平，表現的像是一個優雅的貴婦，她從謝殊身邊經過。
    “我管不了別人怎麽活！謝殊，我沒你那麽偉大博愛，我隻會照顧我自己的女兒，我會將我所有所能做的，都給我女兒，不會留有遺憾。”
    她走到門口，沒有回頭，聲音傳了過來：“你不配當一個父親。”
    謝殊靠在牆邊，臉色慘白，臉頰上有被謝芷愛抓出來的紅痕。
    …………
    公寓之中。
    謝雪桐醒來後，沒有哭鬧。
    她表現的過分平靜了。
    她問：“我的手機呢？”
    柯灝沒有隱瞞：“我收走了，你不能用。”
    “噢，”謝雪桐點了點頭，又問：“我能出去麽？”
    “不能。”
    兩人的對話就此中止。
    謝雪桐好似接受了這個現實，既沒有想要出去，也沒有要手機。
    過了半個小時，她忽然從床上走過來，抱了抱柯灝的腰。
    男人勁瘦的腰背緊繃著，卻沒有推開她。
    謝雪桐仰著頭，蹭了蹭他的衣襟，“陸可為，你教我做飯吧，我有點無聊。”
    她以前都是照著手機app自己學的，做起來粗糙且慢，她自己都覺得難吃的要死。
    柯灝低眸看著謝雪桐一雙閃著亮光的眼眸，薄唇輕吐出一個字：“好。”
    冰箱裏有各種新鮮的食材，弄十個八個菜都不在話下。
    謝雪桐係好圍裙，伸出兩根手指來，倚著柯灝的肩膀，“我們就弄兩個菜，一個湯，簡單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