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海之路 第二十一章 山海地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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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嘿嘿，李浮，還當局者迷不？沒想到吧，這牌子不是通過路引，是禍根。”薑飛白隨便找了塊石頭斜倚在上麵“說起來也挺好，我也是沒想到封域南端居然是海，這小風吹著小魚吃著，給個大主教都不換。”
李浮摸了摸頭“看起來是我想多了，你奶奶也太絕情了吧。也不知道禿子能不能找到我們。”
姒天嵐拿去剛剛烤好的魚上去就是一口,不顧形象一邊吃一邊說“放心吧，隻要方向對，我的狸力會指引他們的，我幾天前就能明顯感覺到狸力了，現在越來越強烈應該不遠了。不過話說你對地理了解也太少了吧。”
聽到這裏薑飛白來了勁頭，一個跟頭從石頭上躍了起來“說的是啊，好像也就真沒什麽人說過這世界長什麽樣，我估計這方麵禿子也不太知道。”
“你可真是識字的文盲，這方麵我熟啊，我教你啊。”姬雨澤也笑著湊了過來。
“你能不能別總是穿黑的，就像給我打幡似的。”薑飛白笑罵道。
“你說你這破人，我好心教你吧還變著法占我便宜。別以為禿子不在你就不是你了，過幾招？”姬雨澤向後一躍拉開架勢。
“怕你？正好技癢，我不用聖人力，別說我欺負你。”薑飛白手一伸飛過來一根樹枝，打算以此為劍與姬雨澤過幾招。
姒天嵐頭也不抬繼續吃著烤魚，顯然已經習慣了他們之間的一言不合就開打。
“打！使勁打！我押雨澤。”聲音遠遠傳來，李浮和姬雨澤看了過去，薑飛白和姒天嵐卻僅是笑了笑。
“妹子！”姬雨澤高喊！也不管和薑飛白的對戰了，忙不迭跑了過去一把抱住了小花。
眼見越來越近，薑飛白和姒天嵐也迎了上去“這位一定是盼青姊妹啦。”
“喊弟妹。”薑飛白嚷道。嬴不疫輕咳幾聲以掩尷尬。
“那也是從不疫兄弟那裏論的，跟你沒啥關係。”姒天嵐輕啐道。
唐盼青微微一笑“那你肯定是天嵐姐，不疫都跟我說了。”說著還拉起了姒天嵐的手。
眾人一通寒暄最後還是圍坐在海灘上準備籌劃一下之後的路。
“你們定好怎麽走之前要不要先回到剛才的話題？這世界大約什麽樣？”薑飛白念念不忘的還是剛才讓他好奇的話題。
“這你都不知道？你早說啊，我告訴你啊。”嬴不疫一臉不信的看著他。
“死禿子，你知道啊？！”薑飛白更加錯愕地看著他。
“當然了，《山海經》裏啥沒有？再說我小時候我師叔都跟我講過了。”嬴不疫攤了攤手。
“不是你們說的，書裏說的山和現如今的山不是一座山嗎？！”
“就像天嵐之前說的，山脈就算移位，大格局總是沒變的啊。”嬴不疫笑道。
“嘿嘿，沒想到吧。我真知道！”姬雨澤哈哈一笑。
“別裝蒜了，說的好像你讀過《山海經》一樣。”李浮輕聲道。
“沒讀過不假，總聽家裏大人說過，了解個粗略地貌還是沒問題的。”姬雨澤拍著胸脯答道。
“行了行了，不想聽你倆扯淡。別管是誰快說說，急的我心裏直癢癢。”
姬雨澤用嘴撇了撇姒天嵐“有人早急不可耐要表現一番了，我就不討這個嫌了。”
姒天嵐也不忸怩，接過薑飛白手裏的枯枝就在沙灘上畫了起來“老話說天圓地方，也沒人進一步考究，我就按方的畫了。”說完就勾勒出一個長方形的輪廓“首先最大也最少人探索的就是包圍整個陸地的大荒海，你們現在看的海就是大荒海。”
眾人朝著看向無邊無際的大海，一股蒼涼高遠之感湧上心頭。
“你們自己想像一下吧，北境是魔域，魔域以北是大荒海；南境是封域，封域以南是大荒海；同理佛域以西，道域以東都是大荒海。傳說中的人皇元陛下，他的修為就是神遊大荒，也是人族絕頂，你們就琢磨這大荒海究竟有多大吧。”
嬴不疫極目遠眺，似乎想要看盡大荒，看久不由眩目“人皇陛下真是天縱奇才！不知何日才能望其項背。”
“你們也確實是鳳毛麟角，但真不是潑你冷水，別妄想了，就算是大掌教也不敢說望人皇項背，因為他們的修為被牢牢鎖在識覆星海，而這星海便是隕星海。”姒天嵐向北指去“大荒海是外海，隕星海就是內海了。四大域靠隕星海一向被連綿不絕的七十二峰巒隔開。換句話說，從我們這裏一直往北，地勢會越來越高，直到翻過去便是隕星海，其他地方也都是一個道理。”
“再往裏我就知道了，隕星海中央便是昆侖山，山中便是本族聖地昆侖神殿。”薑飛白突然插嘴。
“你也就知道這點孩子都知道的常識了。”姬雨澤笑道。
姒天嵐不理會二人繼續說道“其實剩下的你們也都知道了，四大域中有本族四總城、八主城、十二秘境和若幹衛城。該說的都說了，說說接下來的事情吧。”
說到這裏大家紛紛看向了嬴不疫，好像在說“你提議要去佛域的，我們接下來要幹嘛？”
嬴不疫被眾人的目光拉回到現實，想了想說道“先弄清楚兩個問題吧。第一，你們仨距離聖人還有多遠？”
李浮似乎早就知道嬴不疫要問什麽說道“我根基沒有你倆那麽牢，能靜下心來，短則幾月，多就沒法說了。”
“我的情況也差不多，總沒有你倆能一直修煉，能比李浮晚點？”姬雨澤思忖了一會說道。
“你們別看我啊，我早了，我技法和你們幹脆不是一回事，不用管我。”姒天嵐看向臥在不遠處的猼訑說道。
嬴不疫繼續問道“如果我們都是聖人，相當於什麽樣的戰力？”
這個問題在場諸人除了姒天嵐誰也說不清楚，她也識趣直接說道“拿封域舉例子吧，其他三域估計也差不多。上遊聖人就是邊城掌教，頂級聖人就是總城掌教；移花接木就是域內總軍；巧奪天工就是大掌教候選人；識覆星海就是大掌教嘍。咱們也不用妄自菲薄，從之前的戰鬥中我可以很明確的知道，這二位就是頂級聖人，搞個總城掌教是手拿把掐，不過我是沒想到你們居然能搏倒身為移花接木的姒天京。再往上的巧奪天工就不用琢磨了。根據造冊記錄，封域共二十七位脫凡入聖，十一位移花接木，四位巧奪天工。”姒天嵐回憶道。
“哇塞，按你這麽說，老子莫名其妙就是道域前二十了啊！這不光宗耀祖了嗎？”薑飛白幾乎要跳起來了。
“想得美！”姒天嵐又把薑飛白按了下去“我說了，這是造冊記錄，不在冊中的就是各家各族的儲備實力。按我預估除了巧奪天工這種藏不住的，剩下的起碼要翻一倍。”
薑飛白摸了摸鼻子“前三十也行啊。”
“為什麽巧奪天工藏不住？”嬴不疫看向姒天嵐。
姒天嵐愣了一下隨即也就釋然了“到底是不疫兄弟，一下就問到了關鍵之處。傳說巧奪天工一旦踏入，就是奪天之功，天怒妖懼引山川異色，別說是識覆星海的大掌教，就算是方圓數十裏外的尋常人家也有感覺。到那個時候，什麽掌教什麽總軍都是過眼雲煙，隻有大掌教才是唯一的奔頭。”
眾人被姒天嵐的話徹底拉入了其中，無不想著自己會有時俯瞰眾生仰看蒼穹笑天爺“現如今，你老大我老二，咱們彼此彼此！”
“當時你追你大姐，我們感覺被一股強大的勁力隔絕開來，然後便神誌不清了，這是你大姑的本事還是老天爺的本領？”李浮好像想到了什麽，趕忙問道。
“你們感覺到的是姒書容的本事，她也算是我封域的第三號人物了，正經八百的巧奪天工，擺平我們這些小螞蟻還不是不費吹灰之力。”姒天嵐的話語中既有對仇人的憤恨，也有天塹之距的無奈。
“老天爺的實力真是匪夷所思，這麽強大的人，居然輕鬆製服，就像姒書容拿捏我們一樣容易。”薑飛白感歎道。
嬴不疫歎了口氣“在千鈞一發之際，老天爺能在不早不晚的當口恰巧趕來把你救下，是不是任何人在她眼裏都沒有秘密？”
姒天嵐想著奶奶的告誡僅是微微點了點頭“識覆星海不光是一種叫法，更是實實在在的能力。不過你也不必多慮，他們要處理的事情多到你想象不到，沒那麽多心情把精力浪費在個別人身上。多說句你不相信的，他們四個幾乎天天‘碰麵’。”
“碰麵？！都隔那麽遠！難道大掌教會瞬移不成？！”姬雨澤嚷道。
“你可真是木頭，這個‘碰麵’明顯說的是交流。”薑飛白笑道。
姒天嵐也笑了“確實是交流的意思，不過有時是信劄，非常急了才弄出點動靜讓對方關注。好了，我也就能知道這麽多，說實話那種層次要煩心的事情我們知道了也無濟於事，說說以後的事情吧。”
嬴不疫起身拍了拍身上的土“既然我們決定周遊一周，那就認真對待這次旅途。至此，我們原定的封域之旅目標基本完成，雖然沒有能襲殺蠪侄但起碼知道了封域並不是我們的死仇。域與域的對立僅可以用在雙方對壘之時，佛道也好封魔也罷，若真有朝一日要沙場相見那也是以後的事情，此時此刻我們仍是能彼此依靠的兄弟，是情同一家的親人，是一人有難舍命相陪的舛的一員。”
嬴不疫環視四周，得到了每一個人認同的目光後繼續說道“我們這次去佛域首先要給不鳴找個師傅，如有可能我也希望知道我的身世以及幫我嬴墨師叔還願。給不鳴找師傅是必須要做的，至於我的身世和還願就隨緣吧。最重要的是我們要找到一個墓，這個位置說來可笑，它之前在佛域，由於互換邊城，現在很難講是不是在魔域。很大可能就是《山海經》中的皋塗山，有位道爺曾說他在山中看見了玃如和數斯，這座墓對我來說很重要，希望大家能助我一臂之力。”
嬴不疫很誠懇地看著諸人。
薑飛白打了個哈欠伸了個懶腰，他當然知道嬴不疫為什麽要找這個墓“說遠了不是，啥幫不幫的，開路。”
眾人一笑，姬雨澤一邊收拾東西一邊說道“聽你說的就是在佛魔邊境上，正好，了了你的心事我也趕緊回家看看了。”
姒天嵐緊吃了兩口烤魚生怕以後沒得吃了“不就是找玃如和數斯嘛，不是什麽大營生，瞧我的。”說完就去追薑飛白了。
李浮拉著不鳴和小花走在最後跟嬴不疫說道“要是有合適的契機咱們也得找個安靜的地方修煉才是，我剛才就一直在想有朝一日咱們幾個能真正的身居高位，能不能終了這無謂的紛爭。“
說完也不等嬴不疫答話就去追趕先頭部隊了。
唐盼青看著這一切挽著嬴不疫的胳膊“有這群人真好，足慰平生了。”
嬴不疫輕撫著唐盼青的手點了點頭“足慰平生。”
夕陽西下，一群人坐在猼訑背上向西而去。三五為伴曉根底，誌同道合共遠方，人生不過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