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0章:事急從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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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已經聽出了父親的聲音,父親能聽不出來她的聲音?

    原來,父親放棄她了。

    她早就應該明白,早在父親派人把雪娘救走的時候,就已經放棄她了。

    不然。她一個人在厲王府被人欺負,被清寧壓製,連冥王殿下都知道了,她的父親手眼通天,難道不知道?

    之所以連一聲問候都沒有,就是覺得她已經給不了柳家什麽好處,早就不是當初父親的掌上明珠了。

    她更加的傷心,更加的生無可戀,她覺得,還不如死了的好。

    這個時候,倆禦林軍退到了後麵。

    有柳尚書和沈丞相出馬,他們倆算哪根蔥?

    沈約走下馬車,柳青城那邊說話了,“哈哈哈哈!丞相大人有憐香惜玉之心,下官就不奉陪了!”

    他還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一個瘋婆子,誰知道是不是吃了耗子藥?

    他打馬而去,躺在地上的柳雨柔更加的傷心,她不顧形象的嚎啕大哭。

    她曾經是柳府的驕傲,曾經是厲王殿下唯一的女人,曾經是京城第一美女,曾經是冥王殿下喜歡的人,到了現在,怎麽就都離她而去了?

    她還要臉麵和形象幹什麽?她就是一個瘋婆子,那又如何?

    沈約走下馬車,來到柳雨柔跟前,說道,“這位夫人,你有什麽委屈,還請說出來,本官或許能幫的到你。”

    柳雨柔用衣袖擦了眼睛,停了一瞬,接著,重新嚎啕大哭。

    眼前的人為何不是她的父親,而是沈悠悠那個賤女人的父親?

    她能告訴沈約,厲王殿下拋棄了她,冥王殿下對她不理不睬,沈悠悠欺負她,清寧壓製她,這些,她都不能給沈約說,隻能埋在心底。

    唯一想要給父親傾訴,父親卻甩甩衣袖,連一個背影都未曾留下。

    她的母親常年吃齋念佛,積攢的福德也不知道去了何方,老天爺為何就不能體諒她的一片癡情,為何所有的人都要拋棄她?

    她對楚冥煜是有著救命之恩的,為何楚冥煜忘恩負義,對她不理不睬,這也就算了,還把醜女沈悠悠,寵到了天上。

    冥王殿下更是過分,當初可是冥王殿下親自把她送回厲王府,且拉著她的手,愛憐不已。

    今天,冥王殿下卻爽約了,把她一個人晾在清風樓,讓她自己一壺老酒一個人喝。

    她簡直感覺生無可戀,這個世界上,沒有誰能拯救得了她。

    沈約皺皺眉,夜深人靜,在這裏,麵對一個陌生的女子,他真的束手無策。

    他擺擺手,把兩個士兵招過來。

    “大人?……”

    “……”

    您有什麽吩咐直說,我們哥倆快換班了。

    “你們倆把地上的夫人扶起來!”沈約說道。

    看穿戴,不像是小門小戶的女人,看發型,也是嫁出去為人婦的女子,半夜三更在宮門外哭泣,像什麽話?

    不知道的還以為是皇帝不要了的女人。

    關鍵是,小皇子還小,還沒有到和女人打交道的年齡。

    倆士兵相互看了看,沈大人的命令,他們不敢不聽。

    沈大人雖然不是他們的頂頭上司,他們的頂頭上司的頂頭上司還得聽沈大人的。

    可是,眼前的女子,分明就是大戶人家出來的,甚至可能是哪家王孫貴族,門閥世家府上的夫人,他們兩個出手,若是被人家男人看到了,他們的雙手,可就保不住了。

    沒了手,他們還拿什麽養家?

    “沈大人,您就饒了小的們,我們家有老母,還有妻兒,我們倆實在是沒有勇氣,去……”

    男女六歲不同席,七歲授受不親,這可是聖賢之說,他們倆個粗鄙的小兵都知道的道理,沈大人能不知道?

    沈約自然明白兩個小兵忌憚什麽,若不是這個道理他也懂,他早就把女子拉起來了,看上去,這個女子的年紀,應該和悠兒差不多。

    若是悠兒遇到了什麽堵心的事,是現在這個情形,他會心疼的。

    這也是他為何阻止柳青城大聲嗬斥柳雨柔的原因。

    都是做父親的,他的心中總是想著悠兒,不知道他的悠兒如今在什麽地方。

    雖然邊境傳過來的消息是那樣的讓人振奮,關乎悠兒的生死安危,他一點也高興不起來。

    出了宮門,又遇到這樣一件堵心的事。

    柳青城可以甩甩袖子走人,他是百官之首,百姓的安危,就是他的職責。

    “事急從權的道理,你們兩個知道嗎?”沈約耐心的教導。

    “事急從權?”還能這樣?

    “不知道!”兩人一起回答。

    他們讀的書不多,隻知道男女七歲授受不親,不知道還能事急從權。

    要不,我們也從權一次?

    兩人對看,好像從權一次,也不是什麽壞事。

    他們走上前,放下手上的武器。

    “夫人,不是我們倆想要冒犯您,實在是丞相大人的命令,我們這是從權,你可明白?”

    其中一個士兵還不忘把自身的責任推卸的幹幹淨淨。

    就是門閥世家的主子找了過來,他們是奉命行事,出了岔子,和他們沒關係。

    他們伸著手,眼看著就要挨著柳雨柔的肩頭,就連柳雨柔身上淡淡的幽香,還有清淺的酒香,都飄了過來,兩人差點就要醉了。

    莫不是這就是傳言中的女人香?他們家婆娘身上怎麽沒有?

    他們家婆娘身上除了煙熏火燎的味道,就是濃濃的汗臭,哪裏有眼前夫人香氣撲鼻,嗅上一口,能醉半年。

    突然,柳雨柔坐了起來,伸手抓起旁邊的大刀,刀尖就在心口的位置,怒吼一聲,“滾開!本妃也是你們能動的?!!!”

    “本妃?!!!”沈約低頭,借著皇宮門口明亮的燈籠,看了過來。

    “你是哪個宮裏的?為何在此哭泣?說出來,本官給你做主!”

    他不認識後宮的女人,卻並不代表他不能給後宮的女人撐腰。

    若是在皇宮,太後娘娘掌管著一切,他一個外臣,自是不能管皇宮裏的事。

    到了外麵,都是東楚的百姓,百姓有了冤屈,他作為百官之首,為民伸冤,職責所在。

    柳雨柔終於止住了哭聲,抬起頭,說道,“沈大人,本妃是厲王府上的柳側妃,還請沈大人把本妃送回厲王府!”

    柳側妃?

    既然知道是側妃,本妃這個稱呼,是不是不切實際?

    “來人!”沈約怒了!

    敢挑戰悠兒的位子,這是在找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