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28 兄弟們隻能幫你到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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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趁著夕陽餘光未盡,避難區開始分派晚餐。

    平民們排起長長的隊伍,開始領粥。

    白拿鐵和孫水壺,已經領到了,隨便找塊石頭,坐下來慢慢喝。

    孫水壺一邊喝,突然歎口氣。

    “其實吧……你看我,三十多歲了,也沒個媳婦兒。

    “有時候晚上做夢,也會夢見當年,夢見當年那一場錯過。

    “我就在想,如果我當初勇敢一點,爭取一下,是不是到今天,晚上也能有個人抱著一起睡了?”

    白拿鐵斜視這貨。

    他怎麽突然開始感傷了?

    孫水壺繼續說。

    “其實我覺得,你就很好。

    “不到二十歲,鎮守官,天才槍客。

    “也許再過幾年,就是職業級神槍手。

    “長得也很帥,和我差不多。

    “我們整個城鎮,能和你競爭的人,其實很少。

    “你大可以勇敢一點。”

    白拿鐵大概聽明白了。

    扯扯嘴角。

    非常無語。

    這番話意思是……“鼓勵我去爭取小雨醫師?和陸一文競爭?”

    孫水壺點點頭。

    “你真的可以考慮一下,找幾個人去揍他一頓。”

    白拿鐵很尷尬。

    他對小雨醫師,其實沒那層意思。

    小雨醫師對陸一文,更沒那層意思。

    陸一文所作所為,隻是比較二缺,但也沒觸碰到哪條底線。

    孫水壺這屬於是亂彈琴。

    不多時候,隊長趙雪晴,竟然也走過來。

    “老白,以後,你就不用去放哨了。

    “醫務部那邊,人多且亂,偶爾會有打架鬥毆,你去醫務部,負責管理秩序吧。”

    說完,她留給白拿鐵一個鼓勵的眼神,轉身離去。

    留下白拿鐵,坐在石頭上,滿臉黑線。

    這些人到底都在想什麽?

    ……

    喝完粥,暮色已深,晚霞絳紅。

    陳綠竟然走過來,遲疑片刻。

    “其實……原本負責醫務部秩序的,是我。

    “但是,這份工作,我願意讓給你。

    “如果讓某些小人近水樓台先得月,那我陳綠不能答應。”

    說完,他留給白拿鐵一個鼓勵的眼神,轉身離去。

    留下白拿鐵,坐在石頭上,滿臉黑線。

    這些人到底都在想什麽?

    ……

    夜色深了。

    白拿鐵回到宿舍。

    牆角的老太太棗,又長出兩顆,白拿鐵摘下來,直接塞進嘴裏,“嘎吱嘎吱”吃了。

    這東西配成藥,才能發揮全部功效。直接吃隻能發揮七八成。

    白拿鐵不差事,不差那兩三成。

    卻聽到口袋裏的無限續杯,突然出聲。

    “老板!

    “是不是有人要和你搶老板娘?

    “我堅決支持老板!

    “我陪老板去,把他給做了!”

    白拿鐵滿臉黑線。

    這個事情,真的很尬。

    尬就尬在,明明沒那層意思,但是麵對別人的好意,你還沒法解釋!

    ……

    第二天一大早。

    白拿鐵來到醫務部。

    不論如何,工作已經安排好,該來還是要來的。

    醫務部還是那副樣子,有人煎藥,有人聊天。有半大孩子,三五成群,圍著一張圖看到麵紅耳赤。

    “這有什麽好維護的?”

    白拿鐵和小雨醫師打過招呼,就去樓外麵,找個安靜的地方,掛上視力表,測試自己的眼睛。

    還是從前的視力表,還是掛在二十米外。

    第一行,黃豆大小的“山”字,已經能看到很清晰,毫不費力。

    “咦?”

    白拿鐵甚至感到淡淡違和。

    不久之前,自己看這個東西,隻能看到黑乎乎一小團。

    如今再看,竟如此清晰,他甚至能看到“山”字的筆觸。

    第二行,綠豆大小的“山”字,同樣不在話下。

    第三行,芝麻大小的“山”字,照樣輕輕鬆鬆。

    第四行,草籽大小的“山”字……這些山字,很模糊。不是白拿鐵看得模糊,而是這些字寫得模糊!

    字的筆畫,有點粗!

    寫視力表的筆,已經很細很細。這其實是武道高手,用單根馬鬃毛,沾了墨水寫出來。

    馬鬃毛夠細,但墨水在劣質紙張,會暈開。

    如此一來,就導致這些草籽大小的“山”字,都糊成一團,真的像一顆顆黑色小草籽。

    視力表的一半被樹蔭遮住,光線不足。另一半反射陽光,明亮熾白。

    但白拿鐵眼睛放鬆,平視前方,不用眯眼,不用瞪眼。

    完全可以看清!

    看著草籽一樣大小的“山”字,他甚至能看清劣質紙張表麵絨毛一樣的毛刺刺,能看清墨水洇染毛刺的樣子,能看清筆跡在紙張留下劃痕,能看清墨水暈開的鋒。

    “神槍手的第二個指標,完成。”

    距離職業級神槍手,又更進一步!

    白拿鐵咧嘴一笑,露出大白牙。

    ……

    中午,白拿鐵和孫水壺一起,端著碗,在樹蔭下吃飯。

    “這份工作,還真挺清閑。

    “要說管理秩序……也沒啥需要我管理。

    “一上午,隻有兩個小孩兒吵架,甚至都沒人動手。”

    旁邊的孫水壺,斜眼看過來,臉上一副“恨鐵不成鋼”的表情。

    這麽多同事好心送你過去,是為了讓你看小孩吵架?

    突然,一道人影,急匆匆跑來。

    “小……老……白……白哥!

    “你快去,醫務部門前,打群架呢!

    “綠哥在幫你維護秩序,他已經快要頂不住了。”

    打群架?

    剛說這工作清閑,怎麽就來活兒了?

    陳綠在幫忙維持?

    自從車間行動後,陳綠一直還挺友善。

    雖然這家夥,肯定是看人下菜碟,但所謂伸手不打笑臉人,白拿鐵對他的印象,確實變好很多。

    一邊想著亂七八糟,白拿鐵放下飯碗,快速跑向醫務部。

    ……

    “草!”

    “你敢打老子的臉?老子撕爛你的嘴!”

    “兄弟們,打!”

    “抄磚頭!”

    “上棍子!”

    醫務部門前,幾十個半大孩子,正群魔亂舞,打成一團!

    不止如此,還有一些大人,像是孩子家長,已經推搡撕吧,腦袋見紅,打出了真火!

    “管不好你家雜種,老娘幫你管。”

    “給我豬鼻子插蔥?”

    旁邊的陳綠,和他的幾個馬仔,此時極為狼狽。

    “都別打了!”

    “給我住手!”

    “我們是鎮守官!”

    他們的喊話,毫無作用。

    孩子打架,家長撕吧,管你武道家神槍手,管你天才還是馬仔,統統龍爪手伺候。

    陳綠的臉上,橫著好幾條爪痕,此時怒目圓瞪,但又不敢上前!

    這他媽能怎麽辦?

    開槍打他們?肯定不行!

    動手揍他們?戰場已經夠亂!

    老鼠拉龜,無處下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