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 大傻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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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時間過的很快,又半個月過去了。

    今日沛文姑姑要給魔族的小醫女們講解藥學醫理,徽月坐在台下認真的記著筆記。

    一堂課下來,徽月的筆記本被她記得滿滿當當。

    “要是有同學有別的問題可以私下來問我,我很歡迎。”沛文姑姑說完這句話就抱著書走了。

    徽月著急忙慌的收拾起東西對宋伶說“我有問題想去問沛文姑姑,你不用等我,先回去吧!”

    宋伶一臉懵,慢條斯理的收拾著東西,看著徽月跑遠。

    徽月躡手躡腳的來到沛文姑姑住所的門前,伸手輕輕敲了敲門。

    “進來。”沛文姑姑說。

    徽月邁著小步子走到沛文姑姑的麵前,靦腆的打了聲招呼“沛文姑姑好。”

    沛文姑姑轉頭看到她,柔和的笑了笑問道“徽月你來了是有什麽事嗎?”

    徽月緩緩走到沛文姑姑的麵前,沛文姑姑示意讓她坐在眼前的凳子上。

    徽月坐下,她小心翼翼的問“沛文姑姑這次來我是有個問題想要問你。”

    “什麽問題?”沛文姑姑溫柔的眼眸看著她。

    “我想問的是若是我們魔族之人被抽了魔髓的話,要怎樣才能治好?”徽月仰著頭問。

    沛文姑姑佯裝生氣“你個小丫頭上課不認真聽講,我記得我好像說過,要麽用上古仙草——沙芷,要麽用另一個人的魔髓換到那個人身上。”

    “那……我想問的是要是沒有魔族的人用魔髓來換,那若是用天族的神髓來換,會有同等效用嗎?”徽月好奇的問。

    沛文姑姑想了一下,緩緩開口“會的,雖然我們魔族與天族勢同水火,可是在上古時代,魔族與天族是同根同源的,我們其實是被天族驅逐後才變為魔族的,所以魔族用天族的神髓是可以的。”

    “那天族用魔族的魔髓也是同樣的原理咯?”徽月好奇道。

    沛文姑姑點點頭“是的。”

    徽月了然的點點頭,一雙明澈的眼睛笑眯眯的看著沛文姑姑,繼續道“沛文姑姑我還有一個問題。”

    “既然來了,你問吧!”沛文姑姑笑看著眼前這個古靈精怪的小丫頭。

    “沛文姑姑,若是一個人失明了,有沒有什麽辦法讓那人看見的?”徽月問。

    “失明?若是凡人,可用藥材輔以修為幾日便可康複,若是神族,則需神藥輔以神力,根據傷勢情況才能判斷康複時間。”沛文姑姑回答道。

    徽月若有所思的點點頭“那若是那神族之人由於被抽取了神髓而失明的情況呢?”

    沛文姑姑不由自主的皺起了眉心,心裏雖有疑惑,但還是如實回答“若是因被抽取了神髓而失明的情況,若想永久恢複視力隻能用我之前說的辦法,若是想要短暫的擁有幾天的視力,也是有辦法的。”

    “什麽辦法?”徽月抑製著內心的激動好奇的問。

    她終於要問到重點了!

    “要用冥河對岸的青色彼岸花為藥引輔以神族血液,並以修為續火才能治成讓神族恢複短暫視力的’神續丹’。”沛文姑姑說完緊跟著歎了口氣,“這麽危險且困難重重的事是不值得的,且視力隻能恢複三天。”

    徽月聽完輕輕點了點頭,笑眯眯的說“我懂了,謝謝沛文姑姑!”

    “嗯。”沛文輕輕頷首。

    徽月站起身向沛文姑姑鞠了一躬,說道“那沒事的話,沛文姑姑我就走了,再見!”

    沛文姑姑在她轉身時又補充了一句“冥河在地府,是天族的領域,我們魔族踏足必將九死一生,非到萬不得已,萬不可前去。”

    徽月彎了彎唇,笑著說“我知道了,謝謝沛文姑姑指點。”隨後輕輕的離開了沛文姑姑的住所。

    沛文姑姑轉頭看向那個越走越遠的背影,心裏湧起一股強烈不安,她想起來前不久魔尊貼出的懸賞告示。

    徽月趁著四下無人悄悄的來到小茅屋,玉白正在屋子裏切著什麽東西,砧板與刀碰撞發出的脆響跑到了徽月的耳朵裏。

    “你在做什麽?”徽月好奇的問。

    “啪!”一下,菜板上的東西劈裏啪啦掉了一地,玉白猛縮回手,吸了一口涼氣“好痛!”

    徽月急忙跑到玉白的麵前握起他的手認真的查看“呀!都劃破了手,快過來我給你包紮一下。”

    玉白被拉到一旁,徽月拿出傷藥和紗布,小心翼翼的幫玉白處理傷口,一邊包紮一邊埋怨“你看你都看不見,你還在切什麽呀!萬一切到自己的手怎麽辦?”

    玉白傻笑了兩下,不好意思的說“本來還想趁你回來前給你弄點好吃的,沒想到我什麽都做不好。”

    徽月轉頭看了眼掉落在地的砧板,菜刀還有青菜,眉頭擰成川字“你要做什麽好吃的?就這青菜?”

    玉白不好意思的笑笑“我看不見,找不到什麽食材,隻能用你之前拿來的青菜做點什麽菜……”

    徽月氣鼓鼓的斥責道“我是天族貴女,我對這區區青菜才不稀罕呢!反倒是你,要是切掉了手,變殘疾,我可沒辦法治好你!就你現在這個樣子什麽都做不像樣,還不如好好歇在旁邊!不要給我添亂!”

    徽月本就是耿直性子,直腸子,這會兒是被玉白不知道好好照顧自己給氣到了,說話也沒經過大腦,嘩一下什麽都說出了口,但是一說出口,再回過頭想想自己的話又覺得似乎說的有點重,她也不知道自己怎麽就這麽氣,說話又不知道經過大腦,這時候是又歉疚又懊悔。

    玉白難過的垂下了睫毛,微顫著,看上去很是傷心難過。

    徽月一看,心裏難過極了,但是說出的話就像潑出去的水,收都收不回來,她沉默的快速給玉白包紮著傷口,一股難言的複雜情緒湧上來,有些話卡在了她的喉嚨口,她想說卻又說不出來。

    隻聽得玉白沉吟片刻,低聲道歉“小月,對不起,是我不好,我欠考慮了,可是你不要生氣,我不值得的,我保證以後都不會給你添亂。”

    他不說什麽還好,這一說還給她道歉,徽月心裏一下子變得很不是滋味,眼睛酸酸的。

    徽月喉嚨一哽,沙啞的說“對不起,我不該對你凶,是我說話不經過大腦……”她頓了頓繼續解釋道“你對我來說並不是累贅,你……我就是見不得你受傷,我看到你受傷也不知怎的就會覺得很難過,好像受傷的是自己一樣……”

    “真的嗎?這次我也有不對的地方,我不該做這樣讓你擔心的事,我保證以後我不會了……”玉白陰鬱的神情轉而晴朗,他笑著說,“其實我就是喜歡小月開心的樣子,我希望小月能天天開心。”

    徽月從小到大第一次遇到有人願意為了讓她開心而心甘情願為她做什麽,她心裏很感動,但看著他受傷,她又很生氣。

    或許這便是別人說的在乎吧!

    她見不得眼前人受傷,也不希望他受傷。

    想起玉白之前說陌生男女摸臉事要成親的,她莫名其妙的伸出手輕放在他潔白如玉的臉上。

    “傻子。”徽月輕罵他一聲,嬌嗔的感覺卻又帶著少女的羞澀。

    徽月暖暖的手觸到了他的臉,他不禁心裏一喜,開心的彎起了唇角。

    他將自己的手如薄紗般輕柔的覆在徽月的手上,他明明眼睛看不見,徽月卻在他的眼眸裏看到了如水的溫柔,就連他說的話都那麽溫柔,似乎能暖化人心似的“你的手好暖……”

    徽月的臉燙的就跟燒開的水一樣,直接從耳朵根紅到了脖子,她不好意思的抽出手,又輕罵了一句“傻子!”然後溜也似得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