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7章:招魂之被騙相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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巫行的聲音有些僵硬,他繼續說道:“你這一路來,都沒有說一句話,如果你是因為剛才那件事,那你完全不用在意,我知道,你不是故意的。”
林歸一一開始還有些生氣,然而看著巫行的神情,和僵硬的聲音,她突然有了一個大膽的猜測:
巫行,該不會是在害怕,怕自己以後都不理他吧?
為了驗證自己的猜測,林歸一突然直視著巫行的眼睛,對他道:“如果說,我就是故意的呢?”
巫行臉上的表情也開始僵硬,他小心翼翼地問道:“你說……什麽?”
“我說,”林歸一離他越來越近,直到距離他的臉不過一厘米的距離才停下,她緩緩道,“我就是故意的。”
此時天色尚早,周日的校園裏還是一片安靜。
在這片安靜中,林歸一突然低頭,將側臉貼到了巫行的胸口。
片刻之後,她抬起頭來,笑容燦爛道:“好了,我回去補覺了,再見。”
說完,便跑進了宿舍樓。
語言可以騙人,表情也可以騙人,但心跳卻不會。
心跳的那麽快,還說不喜歡她?
幽冥地府。
黑白無常正在給秦廣王殿下匯報這段時間的工作。
“……這段時間共收魂魄七百五十一個,其中五百三十三個都正常投胎,二百一十六個生前犯過大錯,投入畜生道,兩個生前是窮凶極惡之徒,打入十八層地獄……”
白無常正在滔滔不絕地匯報著,突然感覺身旁的同伴戳了自己一下。
他停下來,看向黑無常,卻見黑無常對他使了個眼,示意他看向老大。
白無常往秦廣王殿下看去,卻見殿下隨意的坐在寶座之上,兩眼發愣,似乎在回味著什麽,一隻手摸著自己的嘴唇,還時不時地露出滲人的微笑。
黑無常好奇地問道:“殿下這是怎麽了?”
白無常無奈道:“還能怎麽了,估計是判官大人又對他說了什麽好聽的話吧。”
“那他老是摸嘴唇幹嘛?我感覺都快被他自己摸禿嚕皮了。”
白無常拍了他一下:“少管閑事,沒聽過一句話嗎?好奇心害死貓。”
黑無常卻完全不在意地感歎道:“唉,好久沒見殿下這麽高興了,上次見他露出這個表情……還是在上次。”
白無常像看白癡一樣看了他一眼:“你沒發現,你剛才說了一句廢話嗎?”
“嗯?有嗎?”
“你們兩個在幹嘛?”
不怒自威的聲音,在黑白無常兩人的耳邊響起,兩人倏然站直了身體,一臉正直的樣子,表明自己剛才沒有在八卦。
秦廣王殿下看著自己這兩個不老實的下屬,不過他現在心情好,便不跟他們計較。
他對兩人道:“最近幾次發生的事情,我老是感覺背後有人在推動,我上次讓你們查的黑袍人,有結果了嗎?”
白無常聞言,對秦廣王匯報道:“回殿下,我們翻遍了生死簿,都沒有找到關於黑袍人的信息,我懷疑,他根本就不在生死簿的記載上。”
秦廣王殿下緩緩道:“生死簿上記載著三界所有生靈的信息,若是沒有記載,那就相當於超脫三界之外,你可知道,若是真沒有這麽個人存在的話,意味著什麽?”
白無常立馬彎腰保證道:“小的明白,這就去找尋黑袍人的下落,爭取盡快將他解決。”
“嗯。”
林歸一回到宿舍以後,越想越覺得害羞,自己當時怎麽就說了那樣的話呢?
可是,當時她看到巫行害羞,自己反而大膽了起來,竟然調戲起了會長。
不過,害羞歸害羞,調戲會長的滋味還是不錯的。
林歸一在竊笑中,進入了夢鄉。
毫無意外的,她又進入了那個夢境中。
這次,她正在訓練場上認真地訓練,不隻是她,其他學員也是一樣。
自從上次比賽之後,被巫行刺激了一番,大家都知道了自己和教官的差距,所以在訓練起來的時候,沒有一個人再有任何不情願的情緒。
訓練完以後,林歸一和向躍安結伴去食堂吃飯,結果走到半路,卻看到門口的守衛衝他們走來。
守衛走到他們身邊,對林歸一道:“林歸一是嗎?你家裏人來傳話,你父親生病了,讓你抓緊回家一趟。”
林歸一聞言,頓時慌了心神,她爹近兩年來,身體確實一天不如一天,又加上經常抽煙,更是拖垮了身體。
於是聽到這個消息,也沒有多想,便匆匆對向躍安道:“我先走了,你幫我跟教官請假。”
然後不等向躍安回答她,便跑了出去。
她跟著管家來接她的車,回到了家,路上不管她怎麽問,管家都不肯正麵回答她,這讓她的心裏更是七上八下。
車一停下,他便打開車門,匆匆跑進了屋。
一進屋,便有兩個女仆迎上來,對她道:“小姐回來了,先隨我來換衣服吧。”
“換什麽衣服?”林歸一急道,“我爹怎麽樣了?”
兩個女仆對視一眼,其中一個說道:“小姐放心,老爺沒什麽大礙,不過老爺看到小姐這身衣服,可能會不太高興,你還是先換一下衣服比較好。”
林歸一一想也有道理,他爹恐怕就是被她之前那一番話給氣病了的,若是再穿著軍校的衣服在他麵前晃悠,無異於火上澆油。
於是林歸一便跟著兩個女仆回了房間,其中一個女仆幫她拿來衣服,另一個卻拿來一頭假發。
林歸一連忙拒絕道:“這是幹什麽?”
“小姐,這身衣服是非常淑女的款式,雖然您的短發也很英氣,但實在是和這身衣服不配。”
林歸一不耐煩道:“這麽麻煩幹什麽,在家裏又沒人看?”
“是這樣的,小姐,”女仆耐心的勸說道,“老爺的幾位好友,聽說老爺病了,過來看望老爺。所以小姐不僅要戴上假發,最好還要化個淡妝。”
林歸一皺了皺眉,也隻能妥協道:“好吧好吧,你們快點,簡單畫畫就好。”
兩位女仆聞言,這才暗暗鬆了口氣,為她裝扮起來。
林歸一耐住性子坐在梳妝台前,任由女仆幫她帶上假發,化好淡妝,穿好衣服,才終於讓她出門。
林歸一連忙跑去她爹的臥房,卻見管家正站在門口。
管家對他行了一禮道:“老爺正在會客廳會客,小姐,請隨我來。”
說著,便伸出手,帶領著她往前走去。
林歸一覺得有些不對,就算是有客人來,他爹既然生了病,也不該在會客廳會客啊?
到了會客廳,便見他爹坐在沙發上,對麵坐著的,是一老一小。
在外人麵前,林歸一的禮儀還是很周到的。
她走到他爹麵前,行了一禮:“爹爹。”
“歸一回來了,來來來,我來介紹你們認識一下。”他爹站起身來,拉著他的手,向對麵的兩人介紹道。
“孟兄啊,這就是我的女兒,林歸一。”
然後又對他說道,“歸一,這是你孟伯伯,旁邊是他的兒子,孟博昌。
博昌可是個好孩子啊,剛從英國畢業回來,所發表的詩集和文章,廣受讚譽,是個大才子。”
那名叫孟博昌的年輕男人,對著林振霆笑著道:“林伯伯謬讚了,隻不過是讀過幾天書,寫了幾個字而已,跟林伯伯這等真正主持大局的人比,實在算不得什麽。”
那位孟伯伯也站起來,笑著道:“這就是歸一啊,早就聽說你家女兒漂亮,果然百聞不如一見啊,你這當爹的,竟然藏到現在。”
沒有哪個父母不喜歡聽別人誇獎自己的兒女的,林振霆一邊擺手,一邊笑得開心。
到此為止,林歸一算是徹底明白了她爹的用意。
這是騙她回來相親啊!
沒想到她爹竟然還沒有放棄,見說服不了她,竟然想到這個主意。
什麽英國畢業,什麽詩集文章,什麽大才子,她都沒有興趣。
於是,等她爹和孟伯伯走了,隻留下她和孟博昌單獨相處時,便恢複了原樣。
她一把將頭上的假發扯下來,在孟博昌震驚的眼神中,撩了一把自己額前的短發,對他假笑道:
“不好意思,戴著假發太熱了,不介意我摘下來吧?”
孟博昌連忙道:“不介意不介意,隻是沒想到,林小姐竟然這樣有個性。”
林歸一無所謂道:“也不是有個性,隻是我在軍校上學,人家不讓留長發罷了。”
“軍校!”孟博昌看起來更震驚了,“軍校不是隻要男人嗎?”
林歸一聳了聳肩。
孟博昌明白了,他對著林歸一豎了豎大拇指道:“林小姐果然與眾不同,其實軍校也是我一直向往的地方,畢竟那裏培養的人才,以後都是要在戰場上保家衛國的戰士。
但是我從娘根裏就帶了病,雖然後來在國外治好了,但還是耽誤了練武的最佳時期。”
林歸一見他確實是在真情實感的難過,心裏不忍再說些難聽的話,於是隻能幹巴巴的安慰道:“愛國的方式有千萬條,並不一定非得上戰場,你寫的文章若是能夠喚醒國人的意識,也是可以的。”
孟博昌眼前一亮,沒想到這位林小姐竟然能說出他心中所想。
看來這次相親,也沒有自己想象中的那麽無聊。
於是他笑著對林歸一道:“林小姐,我知道,你對這次相親肯定是非常抵觸,說實話,我也並不喜歡這種方式,可是,如果你現在明確拒絕了我的話,我相信你父親還會給你安排其他的人。
所以我看不如這樣,我們就作為朋友正常相處著,這樣在彼此家人麵前,也能說的過去。
你放心,我絕對不會過多糾纏你,給你帶來麻煩的。”
林歸一聽了他的話,在心裏琢磨了半晌,覺得他說的也對,她爹既然有了這個想法,那肯定是不達目的不罷休的。
與其讓他一個個地給她找人相親,還不如就用這一個來敷衍他。
而且這孟博昌,到目前為止,都是十分識趣的,沒有讓她感到厭惡。
於是林歸一對著孟博昌伸出了手:“那合作愉快。”
孟博昌溫柔的笑了起來,他紳士地握著林歸一的指尖,道:“合作愉快。”